夏芊芊與李雲娘緊跑幾步,迎上前。
李雲娘將挎在手臂上的籃子擱在地上,向着習雅蘭福一福,“習姐姐好。”
習雅蘭將她扶起來,“妹妹莫要客套。”
“習姐姐,江城離京師路途遙遠,一路車馬勞頓,您一定要保證身體。”
習雅蘭按一按她的手背,點頭道:“你也是。你身子弱,鋪子裏的生意即便再好,也不要過多勞累。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夠用便可,還是身子要緊。”
“習姐姐的叮囑,我牢記心間!”
李雲娘側目望向芊芊,“您放心,芊芊在我身邊,有她,我便不累,生病了也不會發愁。”
“我懂!”
習雅蘭眼裏的淚滾呀滾,最終還是被她強自按壓下去,“她細心又體貼,醫術又高,有那麼貼心的女兒在身邊,是你的福氣。”
夏芊芊明白習雅蘭心中的苦楚,上前一步,將手放在兩人的手上面,“兩位莫要傷心。我們都是江湖人,江湖人自有相見之時。”
兩人被她的調皮話逗樂了。
“你呀!”
習雅蘭啞然失笑,想了想,從衣袖中的手腕中褪下一串黑金太陽石手串,牽住她的手,轉移到她的手腕上。
白皙的手腕上,手串上的珠子各個龍眼般大小,散發着金色透亮的光澤。
這手串一看之下,便價值不菲。
李雲娘心一慌,連連擺手,“我們怎可接受夫人如此貴重的禮物。”
習雅蘭望着夏芊芊,眼神中的愛意濃地怎麼也散不去,“芊芊他救了我阿弟的性命,又在我發病時出手,她的恩情,豈是一個物件可以表達的。”
“芊芊救了曹參將,參將大人定會給她獎賞的,怎可讓您……”李雲娘還想要攔擋。
夏芊芊上前一步,給了習雅蘭一個深深的擁抱,趴在她的耳畔叮嚀着,“娘,一路順風,保重!”
習雅蘭回抱她,眼眶中的淚終是滾落而下,“你也一樣,若是有空,一定要來京師。”
對於習雅蘭來說,她明白,每年三月份來江城,一住兩個月時光,已是侯爺對她最大的容忍。
若是想再次相見,除非等到明天。
而她自從尋到女兒,恨不能每分每秒都守在她身邊,彌補十八年來的缺憾。
夏芊芊鬆開她,紅彤彤的臉蛋上,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一定會。”
她將袖口一抖落,隨即掏出一件a國最經典永恆動力女士手錶,開口道:“請將手腕伸過來。”
習雅蘭伸過手,夏芊芊同樣牽過她的手,將手錶的錶鏈小心繫在她的手腕。
流光溢彩的錶鏈,白色母貝錶盤,搭配鑲嵌着閃耀的水晶表圈,炫美璀璨,高雅迷人。
“這是……”
習雅蘭驚詫,一旁的李雲娘與容嬤嬤也眼露驚豔。
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過稀奇,連見多識廣的習雅蘭也不曾見過。
“是手錶。”
“手錶?”三人異口同聲,腦中同時發出疑問。
手錶到底是什麼。
夏芊芊莞爾一笑,輕聲解釋道:“手錶是戴在手腕上,用來顯示時間的東西。”
“你們看……”
她將手錶的各種功能一一介紹清楚,“這個手錶不但可以看時間,還可以檢測佩戴者的身體,心跳健康指數等等,最重要的一點……”
夏芊芊從路旁的荒草中,捋下一片葉子,兩手指碾碎,擠出汁,滴在手錶的玻璃錶盤上。
須臾,透明的錶盤顏色忽然轉爲青褐色,錶盤上顯示出兩個字,“微毒。”
三人的眼睛,頓時瞪成了雞蛋大。
“這是……”習雅蘭不可思議地詢問着。
“它還可以驗毒。”夏芊芊鄭重解釋,“分析食物中的成分等。”
“好神奇!”習雅蘭不可思議道:“這東西如此貴重,我怎可據爲己有。”
她說着,便要將手錶往下卸。
可無論她如何用力,手腕卻始終都無法解下來。
“送給您的東西,自然是最珍貴的,此物防水,即便您洗澡沐浴,也無需卸下來。”
她又解釋道:“如果您實在不想戴了,可以用你右手的食指指紋解鎖。”
她抓住她的手,將右手食指按在錶盤上,手鍊中的暗釦忽然一鬆,便打開了。
“此物乃我拜師學藝之時,師父所贈。如今我學有所成,不必依賴它驗毒,所以將此物送給您。”
夏芊芊幫她再次扣上繫帶,“這是我身邊唯一最珍貴的東西,請您務必收下。”
習雅蘭推辭不過,默默放下衣袖,點頭道:“好,我定好生收藏。”
一旁的李雲娘見此,忙將地上的籃子拎起來,“這是我今晨才做的一些乾糧,糯米糰子,糕點,您留着路上喫。”
“好!”
一旁的容嬤嬤接過籃子送上馬車。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習雅蘭毅然決然地轉身上了馬車。
三輛馬車,前後家丁騎馬護佑,一路朝着東面而去。
待馬車遠去後,身側的李雲娘有些喫味道:“芊芊,習院長送你的手串很珍貴,而你送她的手錶也好稀罕。我從前從未見識過。”
是女兒師父送給她的,可身爲孃親,她卻從未見識過。
“娘也想要啊!”夏芊芊轉頭,揶揄着。
李雲娘心裏莫名不舒坦,扭頭不理她,碎碎念道:“我一個農家婦,平日裏下地幹活在廚房忙活,怎能戴得如此好手錶。”
這個人,分明在說氣話。
夏芊芊追上前,手掌一抖落,掌心中垂落下一物,在陽光下閃着金燦燦的光澤。
“是手錶!”李雲娘驚詫的雙眼瞪大如牛鈴,“你不是送給習院長了嗎?”
“可我並沒說,師父僅給了我一個!”
她手腳麻利地將手錶戴到李雲孃的手腕間,炫耀道:“您看看,您的表面上,我還特意親手刻上了一朵雲彩,好看嗎?”
李雲娘一時間差點喜極而泣,“芊芊,你是娘永遠的好女兒。”
她的女兒,還是對她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