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細脖鬼恥笑道：“這羣沐猴而冠的傢伙，肆意地踐踏人權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並且很多國家都在研究這種東西，研究的進度又關乎到全人類的未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因此而淘汰。”
花錦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重複了一遍，“很多國家都在研究嗎？”
細脖鬼笑着點頭，“對！你能想到的所有世界大國，都在研究。區別只在於研究的方法和規模。”
花錦明被鎮住了。
細脖鬼又趁機貼上來，神祕道：“悄悄告訴你，我們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我們不搞地下賽那一套，說句公道話，我們是國際標準的好人，我們絕對尊重人權。”
花錦明不解。
細脖鬼則說得更玄乎了，“最主要的是，我們的研究是世界上最大也是最早的，說是這一行的老祖宗也不爲過。”
“老祖宗？那我們研究的是？”
“DEIFY，神起，就是我們的研究。”
“神起不是多個國家聯合開發的嘛？怎麼……變成……”花錦明驚訝着，更加不解了。
“對！”細脖鬼肯定完，又否定着，“神起是我們牽頭搞出來的，很多國家都參與了，但核心的技術一直在我們這裏。”
細脖鬼的語氣逐漸放鬆，開始面帶微笑：“這款遊戲本身就是爲了推演然後採集數據而誕生的，所有玩家都是被研究的對象，剩下的其他功能則一律是附屬品。最早的時候，我們甚至都沒想到它會成爲一款火爆全球的虛擬遊戲。”
花錦明感覺自己的認知完全崩塌了，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細脖鬼繼續往下道：“這種研究對人體是無害的，甚至是有益的，可以提升人的精神力。跟地下賽比起來，完全就是天使和惡魔的區別。”
“不過……”
細脖鬼頭疼道：“它的缺點也很明顯。強度不夠，只能依靠大量的實驗數據來彌補。而那些不懷好意的國家爲了更快地獲得優質的數據，就在第四代軍用版體外強化器的基礎上，開發出了可以偷跑的登錄器，發明了地下賽這個玩意。”
一口氣把地下賽的前世今生說完，細脖鬼自己都感覺這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
不過，這都不是花錦明關心的，他只關心超能結合素。
他敞亮道：“那SA-17……”
細脖鬼笑着答道：“所謂數據就是修煉者的途徑，反之，也是超能結合素的合成方法。而且不同的數據需要不同的適配者，所以這也是地下賽的侷限性。他們的數據量遠遠不夠，可以獲得少量的高等級結合素，卻很難實現大規模的生產。爲此他們也只能追求質量。”
花錦明若有所思。
而接下來，細脖鬼更是開門見山道：“我接觸過很多搞地下賽的人，其中在太平洋的公海上就漂着一艘巨型郵輪，他們就有你想要的SA-17。不過它有些特殊，不是一瓶藥水，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人？”花錦明的呼吸微微顫抖。
“準確說，是超級適配者。適配這東西就跟血型一樣，超級適配者就是血型中的黃金血，可以輸給任何血型的人。他整個人就是無數次推演所要尋找的答案之一。擁有了他，就等於擁有了源源不斷的SA-17。”
細脖鬼很不正經地笑了，“我可以將你推薦過去，讓你混入其中，而你只要將那個人救出來就可以了。”
花錦明擰住眼皮道：“你爲什麼知道這麼多？”
細脖鬼笑着打了個幌子，表情玩味。“我說從今天開始我是正規軍了，你信嗎？”
花錦明聽完卻頓住了。越是這麼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話，他反而覺得越真實，尤其是眼睛中閃過的一絲犀利的光，不會騙人。
“來吧，見見你的老朋友。”細脖鬼拍拍手，就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花錦明看到熟悉的面孔，當即驚訝得站了起來。
來人一身正氣，棱角分明的臉，小麥色的皮膚，再配上那藏着溫暖含苞待放的眼神，恐怕再嚴肅剛正的表情，也難以阻擋他陽光少年的本質。
……
幾天後的公海上。
風平浪靜。
花錦明正斜坐在牀的邊緣，貼着牆，透過舷窗，看着郵輪外蔚藍色的大海。
手機給出的天氣預報顯示，不久會有颱風過境，而且是兩個颱風同時過境，屆時會大概率生出一個超級颱風出來，席捲大半個太平洋。
郵輪已無避險的可能，只得硬扛。畢竟颱風可是自然界最狂野的力量之一，與地震、火山齊名，它龐大的體型，驚人到需要用衛星才能看到全貌。
肉眼看，連臺風的弧度都感覺不到，就像人無法觀察大地是彎曲的。
花錦明見過太多的颱風，知曉它的威力。
到那時候，會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此時，太陽漸漸西落。郵輪上燈火輝煌，就像一座行走在大海中的城市，開始了燈紅酒綠的糜爛夜生活。
鈴聲噹噹作響，有人在呼喚花錦明上場。花錦明在手上纏好繃帶，走了出去。
一個鬥獸場似的舞臺向他展開，萬千燈光匯聚，只在他登場的剎那，瞬間全場觀衆齊聲歡呼，向他發來了熱烈的祝賀。
慶祝一場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板上釘釘的勝利。
一個聲音貫徹全場，尖叫道：“先生們！女士們！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編號4325的選手登場，他的代號是——南劍雄！目前他的戰績是16勝0平0負。”
花錦明戴着面甲，看不到真容，而後背貼着一個精緻的電子儀器，好似只有一面的背心一樣，套在身上。全金屬質地，亮着冰藍色的冷光。
登錄！
【系統】：歡迎回來！雨吊雄魂！
【系統】：您的登錄狀態異常，系統沒有檢測到您的角色，請輸入您的士兵碼。
【系統】：輸入成功。
【系統】：歡迎回來！士兵CN-8T4325。您的當前等級爲14級。
【系統】：您使用的登錄設備能量過載，請注意您的生命指標，以免發生危險。
花錦明猛地握拳，擰着脖子，一轉動便發出咔吧咔吧的摩擦響。腳向後一沉，身體向前衝出，方圓十米內的碎石和塵土便驟然懸空，被震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