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宗正昱是因爲她才變成這樣的,“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擦乾淚痕,風滄瀾眼眶紅通通的,眼梢泛着溼潤,“你忙去吧,我回去休息一下。”

    無力的說完這句話,風滄瀾轉身進了屋子。

    宮商眉頭緊皺,看着緊閉的房門眉宇間都快皺成了一個川字。

    最後只能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屋內,風滄瀾輕一腳淺一腳走向案桌,把上面整整齊齊的書籍挪開,下面那張寫了三個正字的紙暴露在視線中。

    她提筆,在末尾處一筆一劃的寫上一個正字,動作輕緩而鄭重。寫完一個字後又接着寫了一筆,這提筆落筆的動作相較於之前快了許多。

    剛寫完一橫又一筆落下,力度非常之大把那個字都破壞了。看着損毀的正字,風滄瀾堅硬的把手提起來寫下一豎,再要接下來的比劃時,她的手突然僵硬在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擡手間飛快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風滄瀾目光聚焦,看着只差最後一個字就寫滿的宣紙上,捏着筆的手不斷輕抖。

    腦海裏劃過曾經跟宗正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最後畫面定格在宗正昱半跪在地上雙眸血紅看着她,幾乎祈求的語氣命令她,不準忘記,不能忘記。

    “啪!”風滄瀾捏筆的手“啪”的一下拍在桌上,筆尖的墨汁飛濺,濺落在桌上、地上、還有她的手上。

    將宣紙收起來,把一疊書籍重新壓上,她轉身回了牀榻。

    坐在牀榻旁,纖細的兩隻手捂着額頭,看不到情緒都能感覺到煩躁且無助。

    滿室的寂靜

    而另一頭書房,並沒有因爲風滄瀾的離開而有絲毫的氣氛好轉,自她離開後氛圍就特別壓抑。

    幾個下屬全程低着頭,聽着宗正昱冰而冷的聲音,完全不像是商討事情而是像趕赴刑場。

    “就這樣,以最快的速度,我不想拖。”宗正昱磁性的聲音帶着一股急不可查的戾氣,語氣中的不容置疑跟威壓,讓幾個下屬連忙點頭應是,生怕稍微晚一點惹到宗正昱。

    “可是……”剛纔那個說沒有薰香的下屬傻愣愣出聲,“其他幾國的使臣還在,若現在實施會不會……”這件事一旦開始,那些使臣只怕是不好處理。

    宗正昱撩開眼簾,寒潭似的瞳仁散發着逼人的寒意,“那就讓他們好好待在驛站,否則死傷不論。”

    駭人的寒意噴薄而出,幾個下屬被這煞氣壓的呼吸困難,只能硬着頭皮迴應,“明白。”

    “快!”宗正昱又加了一個快字,下屬點頭直接離開。

    書房內

    只能剩下宗正昱一個人,他斂眸閉目,靠在太師椅上。

    良久之後,睫毛輕顫緩緩睜眼。

    原本就他一個人的書房,憑空多出來了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黑色將其完全包裹,只能看到一個黑影而立,其他的看不到分毫。

    那挺立的黑影彎下身,將地上撕裂一分爲二的畫卷撿起來拼湊在一起,看到畫上女子那挺立的背影猛然一頓。

    隨後一陣重金屬的聲音,慢悠悠響起,“本座還以爲認錯了。”

    “沒想到真的是你啊,你竟然還沒……”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頓住,將被撕裂的兩截畫擺放到一起。

    宗正昱如墨的瞳仁凌厲無比,狹長的瑞鳳眼冷眯。

    二人兩兩相望,宗正昱盯着只能看到一身黑的人影輕嗤一笑。

    黑色斗篷緩步來到案桌前,還未說話宗正昱冷漠而冰冷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我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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