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聲音再次響起之時,只見他伸手,指掌之間,無量星河自九天落下。
荒域三千州,億萬生靈皆可見百曉生身影。
星光在他手中匯聚,匯聚而成的星光開始凝聚。
一道道星光匯聚,百曉生手中,彷彿出現了一片星河,星河匯聚,有雨霧凝成固態。
一處星光綻放的擂臺出現在天際。
而在擂臺出現之時。
“昂吟!”
荒域三千州,地脈沸騰,萬龍虛影出現。
煌煌大周之氣運蒸騰而其,緊接着,萬龍虛影中,一道道流光朝着天際激射而去。
當流光射出之時,萬龍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穹之上,流光匯聚之處,一條氣運金龍出現。
金龍腹生五爪,雙目緊閉,於流光中凝聚。
而那璀璨星河中,也開始分出一道道星光,星光朝着金龍涌去。
那象徵着氣運的金龍鱗片上開始發生變化,一個個星辰之力組成的文字出現。
不可知,不可測,不可言的感覺從氣運金龍身上冒出。
荒域三千州,所有人看向氣運金龍之時,只覺得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傳來。
而當星光入金龍身體的一剎那,每個荒域子民都感覺到了不一樣。
他們體內,彷彿出現了某種變化。
有耄耋老者從牀上坐起,渾濁的雙眼能在夜裏看清事物。
有病臥牀榻之人咳嗽兩聲後能下牀走動。
所有人只覺得神清氣爽,睏意全無。
在這般神奇變化之時。
天空中,一座星光擂臺出現,擂臺之上,氣運金龍懸停,鱗片之上,日月星辰之力若隱若現。
“皆同力!”
百曉生聲音再次響起。
天穹之上,無量星河沸騰了。
整個荒域開始震動。
“咚!”
“咚!”
“咚!”
如同心跳一般的聲音從荒域深處傳來,彷彿是沉眠的巨人再次甦醒。
伴隨着大地律動,整個荒域彷彿在發生某種變化。
......
死寂星空,周穹宇和陳靈玉眼神狂震。
他們不知道荒域內部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是他們能看到,象徵着荒域的星球在變大。
它彷彿一個生靈,從沉睡中醒來。
它吞吐混沌之氣,吞吐無量星河之力,吞吐着一切的一切。
當荒域甦醒之時,大門中,那兩道鎖鏈開始劇烈顫抖。
“我要出來!”
“是什麼東西在吸引我!”
“我要出來啊!”
咆哮聲從門內傳來,渾濁的河水中,浪濤掀起。
有遮天蔽日之巨人出現在鎖鏈盡頭,他咆哮着朝着大門衝來。
但是河水中那洶涌的浪濤之力將他阻攔,巨人在河水中艱難前行。
鎖鏈震顫之時,周穹宇和陳靈玉再次閉目,他們收束心神,全力對抗鎖鏈後的巨人。
......
不知名之地,天地一片昏黃。
天無光,昏黃光芒從渾濁的河流中映照出來。
河流支脈無垠,紙船遍佈河流,紙船之上,懸掛着一盞盞燈。
此時,船上無舟子,亦無人影。
城池佇立在河流之中,所謂城池,不過是四面圍牆在河流中圈出的一塊地盤。
城內無任何建築,甚至連地基都沒有。
只有一根根竹篙從渾濁河流中伸出。
城如星辰,城內竹篙不計其數,每一根竹篙之上,站着一道身影,這些身影皆爲人形。
竹篙之上,莫名力量將這些人影籠罩。
一道黑袍身影利立於城牆最高處。
只見他一揮手,城牆四周,河流中,一道道黑袍身影出現,他們撐着竹篙沿着河流遠離城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夜梟一般的身影出現在空中。
“渡魂,你這樣又有何用,沒有奇蹟發生的,這裏是死域,這裏是主宰的地盤!”
“生死輪迴,皆在主宰掌中,誰人敢與主宰爲敵,誰人敢接這些往生亡靈回生靈界域!”
“接回去就是要與主宰進行道爭,這是那些不可測存在都沒有做過的事情!”
“而且他們只剩下殘魂,就算接回去,又能如何!”
“渡魂,就算你曾經是人類,但是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你還是讓他們儘早入輪迴罷!”
“這些殘魂在你這能停留多久呢?”
“時辰一到,輪迴開,一切塵歸塵,土歸土,萬般不由你!”
黑袍人渡魂看向天空說道:“主宰沒發話之前,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果有人有意見,讓他們來我這跟我直接要說法!”
“不用你來傳話!”
“難道他們那些廢物只敢躲在後面犬吠嗎?”
“不服來戰!”
渡魂站起身來,黑袍獵獵作響,一根竹篙遮天蔽日。
恐怖的氣息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無垠死域,一道道氣息被驚醒。
“渡魂,你個混蛋發什麼瘋!”
有古獸從沉眠中甦醒,它又驚又怒,咆哮一聲就不再多言。
“混蛋,誰在惹渡魂!”
“該死,渡魂,我們沒惹你,你找那些惹你的混蛋!”
.......
一聲聲咆哮聲響起,整個死域中一道道恐怖的氣息升騰。
竹篙開天,黑袍渡魂身影映照在死域各處。
“不服者來戰!”
渡魂雙目中神光綻放,看向四方。
那些被驚醒的強者此時也收斂氣息,他們皆感應到渡魂的殺意。
他們不想大戰,不想和天空中那個瘋子死戰。
死域一片寂靜。
天空中,那道身影苦笑道:“渡魂,你這樣遲早會有反噬的一天!”
黑袍人沒說話,而天空中,名爲閻羅的存在便不再多言。
死域中,再次恢復平靜。
黑袍獨坐城牆之上。
死域上空,有神祕波動傳來,城內有魂體朝着天際飛去。
竹篙上的力量消失,那些魂體停留時間已經到達極限。
一人一黑袍,獨坐城牆,等待着彼岸花開的希望。
他名爲渡魂,只渡人族亡魂。
忘川河中,不知多少歲月流逝。
他是人類最後的守望者,無盡的輪迴中,真有希望之花能綻放嗎?
城牆上,悠悠一聲嘆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