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天空突然就下起了雨來。

    村民們睡得正香時,被冰冰涼涼的雨水,給打在身上,弄醒了。

    “老大,桂枝,快起來,快把你家板車上的東西,趕緊用被褥給蓋起來。”

    老太太的聲音傳來之時,蕭禮就已經起來了,把板車上的糧食,給悄悄藏到了蕭菲兒空間裏。

    其他東西淋了雨,嗮嗮就沒事了,可是糧食淋了雨,可是會發黴,壞掉的。

    “哎,好的娘。”

    蕭禮應了一聲,把他們買的那匹葛布給找出來,用葛布把板車給蓋住。

    看到他爸動作的蕭菲兒,終於在心中知道,當初在布莊,她爲啥要買葛布了。

    原來是爲了當雨布用的呀。

    葛布不像棉布和粗布,吸水性好,也不像綢緞那麼軟綿光滑,葛布給人的感覺就是外面有一層膠一樣,硬硬的。

    用來當雨布最好不過。

    村裏人家裏有葛布的人家,也用葛布把板車上的糧食被褥給蓋起來,沒有葛布的就用粗布,實在連粗布都沒有的,他們就去路邊找那種大顆的野草,藤蔓,樹葉,草簾子把板車上的東西給蓋住。

    人們就瑟縮着身子,全都躲在板車下面,那個小小的空間裏。

    雨聲啪啪的,打在板車上,村民們的心,也都跟着緊緊地揪着。

    下雨了,這後面的路,只會更難走。

    雖說是夏末秋初的天氣,可是下雨的夜裏,天氣還是有些涼的。

    等到第二日,隊伍裏就時不時的聽到,有人在打噴嚏。

    “阿嚏,阿嚏……”

    蕭禮也在打噴嚏,昨晚所有人都沒有睡,他們一家三口又不能直接在村民們面前消失,全都淋着雨擠在板車下面。

    蕭禮爲了不讓老婆女兒淋到雨水,他半邊身子都在板車外面露着,被雨水都給淋溼了。

    天亮的時候,他就一個噴嚏接着一個噴嚏的在打。

    “菲兒,你趕快給你爹,去煮些藥來。”

    王秀芝見蕭禮實在是難受,一個噴嚏接着一個噴嚏地打,連忙催促着蕭菲兒,去給蕭禮煮些感冒藥喝。

    對於王秀芝和蕭菲兒二人來說,配一些簡單的中草藥治療感冒,還是不在話下的。

    草藥蕭菲兒昨天就已經採好了,聽到她媽的話後,她立即拿出一個瓦罐來,準備去給她爸熬藥。

    “菲兒,你多熬一些,你二叔和三叔他們倆,也都有些着涼了。”這時,老太太走過來跟蕭菲兒說。

    昨晚老大老二老三,他們弟兄三人都下河撈魚,本來晚飯的時候就只有老大一人在打噴嚏,卻不想半夜的時候,又下了一場雨。

    現在老二老三他們倆,也有些着涼了,她過來就是跟菲兒說,讓她多去弄些藥來。

    聽菲兒說,這認藥材的本領,也是她娘教她的。

    老太太現在,在看她家那個大兒媳婦,那是看哪,哪都滿意。

    蕭菲兒拿着瓦罐去熬藥,讓沈美麗和蔣小禾看到後,她們二人過來,連忙要搶蕭菲兒手裏的瓦罐。

    “菲兒你去一邊玩會兒,這熬藥就交給嬸嬸了。”

    蕭菲兒知道嬸嬸們心中擔心二叔和三叔的身子,連忙笑着說:“二嬸,三嬸,你們放心好了,我孃的這方子治風寒最好了,保準二叔和三叔喝了後,立即出一身汗人就沒事了。”

    “菲兒,你娘真的想起以前的記憶啦?”蔣小禾驚訝地開口問。

    蕭菲兒看了看三嬸,皺着小眉頭想了想說:“三嬸,我娘她沒有想起以前的記憶,只不過是這次逃難,讓我娘纔會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藥方來……我在心裏猜測啊,我娘她之前一定是一個大夫,要不然她怎麼就單單想起了那些藥方來。”蕭菲兒張嘴就在那裏,胡編亂造起來。

    “三嬸,二嬸,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不對。

    肯定是不對的。

    她孃的醫術,可是前世在醫科學院學來的。

    妯娌倆低頭想了一會兒,也始終想不明白,菲兒說的對不對。

    不過,家裏能夠有個會醫術的人,對我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妯娌倆也不再糾結這些,蕭菲兒見兩位嬸嬸不再問,連忙又說:“兩位嬸嬸,昨晚剛剛下了一場雨,林子裏說不定會長出蘑菇來,嬸嬸不如去林子裏看看,這熬藥的活就交給我吧。”

    妯娌倆一聽,眼眸就是一亮。

    她們怎麼把這個忘了。

    “大花,小花,大壯,二壯,走,快背上揹簍跟娘走。”

    妯娌倆齊齊高聲喊道。

    蕭菲兒見到兩位嬸嬸,風風火火地,叫着大花大壯他們,背上揹着揹簍就朝着林子裏走了,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在那裏無聲地笑了。

    這些,都是她蕭菲兒的家人,。

    她蕭菲兒,一定要把這些家人,給好好的,安全的,給帶到豫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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