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遲疑地停下步子,他很想扭頭轉回去告訴皇上,可是一想皇上此時定然在忙着批閱奏摺,乾脆明日再跟皇上說也是一樣的。
在府中苦思冥想一整夜的永昌伯,他也沒能想到什麼更好的法子來,決定第二日直接去御書房跟皇上請罪。
“永昌伯,你這是何意?”夏帝看着匍匐跪在自己面前的永昌伯,心中的詫異極了。
永昌伯這幅樣子,看來他今日所求之事定然不小啊!
“皇上,老臣有罪啊,還請皇上治老臣死罪。”
永昌伯跪在那裏淚流滿面,一般人在這樣說着的時候,都是想要對方放過自己一馬。.七
此刻的永昌伯就是如此。
雖然他嘴上說着求皇上治他的死罪,可是他內心的真心是想法卻是,求皇上饒過他們永昌伯府滿門。
夏帝在聽到永昌伯口中的那些話後,眼眸微眯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永昌伯,同時在心中猜測着永昌伯到底犯了何事?
永昌伯今日過來就是爲了跟皇上坦白的,他心裏認定皇上已經從李公公的口中得知了,章順在蕭家村做的那些事情。
只聽永昌伯口中說道:“皇上,都是老臣御下不嚴……還請皇上治老臣一個御下不嚴的罪名。”
永昌伯把管家是如何發現那些東西,又是如何讓章順回去把地給買到手,把這一切事情的經過都給說了一遍。
直到此刻。
永昌伯心裏都不知道,那些田地裏種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也就更不會知道土豆的存在。
“哦?”夏帝臉上神色諱莫如深,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真正在想些什麼。
永昌伯在看到皇上臉上那抹諱莫如深的神情之後,一顆心一直都在緊緊地揪着。
“永昌伯府的管家,對永昌伯你可真是一片忠心耿耿啊!”
就在永昌伯心中擔憂不已之時,耳邊突然又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皇上的聲音來。
“老臣有罪!”
嚇得永昌伯立即又匍匐跪地,一副無比驚恐的模樣說道。
“既然,你這麼喜歡那些東西,以後等土豆秋收之後就由你來負責運回京城吧,若是出了任何差池朕一定砍了你脖子上的腦袋!”
夏帝在心中想了片刻,決定還是給永昌伯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說到底,他那個高管家得到土豆,也是爲了讓永昌伯獻給朝廷。
都是爲了朝廷,不過方式和過程不一樣罷了。
而且,此時朝廷局勢不穩,他也不好處置永昌伯府。
還不如拉攏拉攏,若是永昌伯真的能夠堪當大用,這也不失爲一個好法子。
永昌伯一聽眼中立即浮上驚喜,立即跪倒在地不停地給夏帝磕頭,口中無比虔誠地拜謝道:“多謝皇上,多謝皇上,老臣一定會辦好此事,若有絲毫差池老臣這顆腦袋就是皇上不讓人砍了,老臣自己也不要了。”
這是永昌伯給夏帝的保證,若是他把此事給辦砸了,就算是皇上不殺他,他自己也會把自己給殺了。
“下去吧!”
夏帝擺擺手,讓永昌伯離開,永昌伯又連忙跪在地上給夏帝磕了好幾個頭,這才彎着腰慢慢地後退出去。
“永昌伯,永昌伯。”
就在永昌伯轉身想要大步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從旁邊發出一道聲音來,有人在叫他。
永昌伯轉頭看去,發現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公公。
只見李公公一臉笑眯眯地過來,先是給永昌伯行了一禮。
“見過永昌伯。”
“李公公。”
雙方互相打過招呼之後,永昌伯看着李公公心中猜想着對方叫住自己的來意。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李公公定然是已經把章順那件事情告訴了皇上。
而剛剛在御書房內,皇上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一看就是已經提前得知一切的樣子。
李公公看着永昌伯,見對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臉看,李公公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心中想着,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爲何永昌伯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臉看?
“永昌伯,你們永昌伯伯府可是有一個叫章順的人?”
李公公沒有遲疑太久,還是開口給問了出來。
當日章順在蕭家村很是囂張,他口口聲聲說着自己能夠代表永昌伯的臉面。
這些也是之後,李公公從蕭家村那些村民們的口中得知的。
永昌伯皺起眉頭,眸子複雜地看着李公公,心中不明白李公公此話又是何意。
他不是都已經把此事告知皇上,爲何這時又開口叫住自己?
李公公自然不知永昌伯心中的那些想法,他昨天忘記告訴皇上章順那件事情,本來是打算一會兒見到皇上就跟皇上說說的。
可是,此時在見到永昌伯之後,他卻改變了主意。
據他所知,那個叫住章順的人根本就不是永昌伯之人。
他不過是有一個弟弟在永昌伯做上門女婿,因此他才能夠給永昌伯府做事。
李公公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永昌伯。
“永昌伯事情是這樣的,這次我去蕭家村在那裏遇到了一件事情,聽說你永昌伯有個女婿出自蕭家村,不知可有此事?”李公公徑自開口詢問。
永昌伯心中更加的迷糊了,他永昌伯的確是有個女婿來自寒門,名字叫住章景。
等等……
永昌伯突然想到。
這個章景不就是章順的弟弟嗎?
永昌伯點點頭,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李公公沒有理會永昌伯的臉色,而是繼續開口說道:“永昌伯,你該好好的管管了,別讓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藉着你永昌伯府的名聲,在外面爲非作歹這次剛好是被老奴給碰上了,而且對方也實在是天可惡了,他才讓人把他給打了一頓板子,誰知那人竟然如此不經打幾把子下去竟然沒了性命。”
李公公口中無比惋惜的說道,視線一直悄悄地看着永昌伯的臉色,見永昌伯在聽了自己口中的這番話之後,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更加的豐富多彩起來。
李公公在心中想着,永昌伯定然是生氣了,也不知章順那件事情永昌伯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