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書心中想到那件事情,他正愁無法對王家人下手呢?

    現在好了。

    真是人瞌睡了,就立即有人送枕頭。

    王孝賢雖然是王家旁支,可那也是王家人。

    而且,在朝廷之中又是五品官職,剛好能夠參加早朝。

    他剛好藉此事,來試探一下皇上的態度。

    次日的早朝之上,夏帝說了幾樣關於春耕之事,又說了一些別的事情之後,大太監尖細的嗓音立即響起。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就在衆人都等着退朝的時候,陳尚書突然站出來大聲道:“臣有本啓奏!”

    夏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在聽到了陳尚書口中的話後,淡淡的擡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

    “不知陳愛卿所奏何事?”

    “回皇上,臣要參王孝賢王大人一本,參他自家不嚴縱容夫人去微臣府上欺辱微臣母親,微臣母親至今還臥病在牀,還請皇上爲微臣做主。”

    陳尚書滿臉憤怒,說着人立即跪倒在地。

    “哦?”

    聽到竟然有人跑到他府上,氣病了他的母親,夏帝眸子裏帶着莫名的光芒。

    “竟有此事?”

    視線看向站在人羣最後面的王孝賢開口道:“王愛卿,可有此事?”

    王孝賢聽到自己的名字,從皇上的口中被叫出來,連忙從人羣中走出來直接跪在大殿上。

    “回皇上,事情的真相併不是陳大人所說的那樣,昨日內人的確是去了陳大人的府上,不過,卻不是陳大人口中所說的氣病了陳老夫人。”

    王孝賢跪在那裏,腰背挺的筆直,口中不卑不亢地說道,臉上的神情十坦然自若。

    衆人在看到這樣坦然自若的王孝賢之後,紛紛對他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就連站在人羣最前面的,那位滿頭白髮的左相大人,也在聽了王孝賢口中的那些話後微微側目,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事情的原由到底是如何,你還不速速說來。”

    夏帝不想因爲此事浪費時間,立即開口說道。

    “啓稟皇上,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家夫人昨天的確是去了陳大人府上不錯,不過我家夫人昨日去陳大人府上是去談賠償之事,並不是陳大人口中所說的那樣。”

    “哦?”

    怎麼又有賠償之事。

    夏帝立即開口道:“賠償之事,這又是怎麼回事?”

    陳大人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感覺立馬縈繞在心頭。

    “皇上,王大人口中的賠償,不過是王小姐打碎了小女一個鐲子,不值一提。”

    陳大人試圖阻止王大人繼續說下去,可是卻聽王大人大聲說道:“陳大人此言差異,西域過來的玉鐲,下官這個五品朝廷命官的俸祿可賠不起,幸好我夫人的嫁妝裏還有一些產業,想來用來賠償陳小姐那個鐲子還是可以的。”

    什麼樣貴重的鐲子,竟然要用到嫁妝鋪子來陪?

    這是衆人心頭都閃過的念頭。

    特別是高座上的夏帝,只見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去年,朝廷那麼困難的時候,都沒有官員站出來捐款。

    如今,光是陳小姐手上戴着的一個鐲子,竟然就要幾個嫁妝鋪子來賠償。

    這又如何會讓夏帝心中舒服。

    陳大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又連忙開口補救道:“王大人說笑了,那不過是小女帶着的一個小玩意,哪裏就如王大人口中所說的那樣貴重。”

    見皇上的臉色略略有所緩解,他立即開口說道:“王大人,以後還會是莫要再在說賠償之事。”

    “不不。”

    王大人聞言立即開口道:“本官雖然的確如陳大小姐口中所說,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哪怕是一輩子的俸祿都未必配得起她手上的鐲子,可下官不想失信於人,既然是小女不小心打碎了陳小姐的鐲子,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賠償陳小姐。”

    話都說到這裏了,陳大人也知王大人是故意的。

    再看皇上的態度,恐怕此時的皇上還不想動王家。

    早知道,他就不參對方一本。

    王孝賢口中說的那些話,旁的大家沒記住,不過那句不過區區五品小官,一輩子都賠不起一個鐲子的話語,衆人卻是全都記在了心底。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有意無意地朝着陳尚書看去。

    想不到陳家的底蘊這麼深厚,就連陳小姐手上戴着的一個鐲子,都是那樣的貴重!

    還有……

    陳小姐的人品和性子,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這又是怎麼回事?”夏帝開口問道。

    王孝賢聞言,立即又開口說道。

    “回皇上,昨日小女帶着丫鬟去遊湖,卻不小心撞到了陳小姐,導致陳小姐手腕上帶着的玉鐲斷裂。

    當時小女就提出要賠償陳小姐,卻不想陳小姐聽到後卻是冷笑嘲諷小女……還說本官不過是區區五品小官,就算是一輩子的俸祿也賠不起她一個玉鐲,當即小女就與陳小姐辯解幾句,卻不想陳小姐二話不說就動手打小女。

    不僅如此,後面還讓身邊的下人和奴僕,全都動手打小女以及小女的婢女。

    皇上,微臣所說句句屬實,若是有半句假話還請皇上治微臣死罪!”

    說着,王孝賢就頭抵地,跪在那裏一言不發。

    陳尚書咬牙切齒,她王孝賢口口聲聲說,自己所說的全都是實話。

    也的確是實話,那些話語妍兒是說過不假。

    妍兒當初口中所說的,卻是一年的俸祿都賠不起。

    這會兒到了王孝賢這個卑鄙小人的口中,竟然直接變成了一輩子都賠不起。

    這還得了。

    皇上若是當真了,這還了得!

    “皇上,皇上……”

    陳尚書張嘴想要說些,卻被皇上給厲聲打斷。

    “陳愛卿你想說什麼?”

    “皇上,微臣……”

    他想說,微臣是冤枉的。

    可是,似乎又不合適。

    夏帝根本就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冷着一張臉看着他道:“陳愛卿爲朝廷分憂解難忠心耿耿,倒是對子女的管教方面實在是令人擔憂,朕一會兒讓人送愛卿一本女戒,還望愛卿回去多多約束府中子女。”

    夏帝口中說的委婉,可是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全都聽明白了夏帝話語中的意思。

    夏帝是在說陳小姐不知禮數,特意送本女戒給她,讓她以後好好研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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