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秀才在聽到蕭菲兒開口管蕭禮叫爹後,連忙放下手中的麪碗,站起身給蕭禮作揖道:“老朽姓李,的確是小姐從街上給撿回來。”

    蕭禮點點頭,眼神裏全是疑惑,菲兒怎麼從街上撿了一個老頭子回來?

    很快,蕭禮就想到了什麼。

    “你是秀才?”直接開口問。

    李秀才點頭,滿臉慚愧:“老朽考了半輩子的科舉,依舊沒能考上舉人真是無顏面對山東父老。”

    李秀才此人說來也奇怪,自從考上秀才之後,屢次去參加舉人考試,屢次都名落孫山。

    李秀才這人,也是個有恆心和耐心的人,一次不中三年之後繼續去考。

    可是,直到他考到頭髮發白,依舊還只是一會秀才。

    他的身子骨大不如從前。

    直到這刻。

    他才幡然醒悟過來。

    他的人生不該只有這樣。

    可是。

    他卻病倒在了大街之上。

    得知對方是秀才,蕭禮臉上露出笑容來,他還正愁着去哪裏找教書的夫子呢!

    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蕭禮笑着道:“李先生,你儘管安心住下養病,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就行不用拘束。”

    “多謝蕭大人。”

    李秀才又連忙道謝,蕭禮又說了一些讓他安心養病的話後,就帶着蕭菲兒走了。

    “菲兒,那人得是什麼病?”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蕭禮這纔開口問蕭菲兒。

    “不是什麼大病,只是營養不良再加上幾天沒有喫飯給餓暈了。”蕭菲兒伸手拿了一個果子放在嘴裏啃着,含糊不清地說道。

    “這就好。”

    蕭禮滿臉喜色。

    蕭菲兒見她爹這麼高興的樣子不同尋常,連忙開口說道:“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哦?”

    蕭禮眼睛看着蕭菲兒:“爹今天不是回村一趟,發現我們都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還沒有給村子裏的那些孩子請個夫子來教他們識字讀書。”

    蕭菲兒點點頭。

    他們的確是給忙忘記了。

    “爹正犯愁去哪裏找夫子呢,這不你就把人給撿了回來。”蕭禮滿臉含笑,蕭菲兒也覺得李秀才去教村子裏的孩子最合適。

    “爹,你這個想法是不錯,可是也不知人家李秀才願不願意。”蕭菲兒突然潑了一盆涼水道。

    “等明日對方身子好些了,爹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蕭禮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給放在心上,若是對方不願意留下來,他也沒有任何損失,大不了重新去找夫子就是了。

    香皂和肥皂給做了出來後,蕭菲兒就徹底閒了下來,醫館那邊有她娘和顧老二人在,還有大花她們幫忙根本就用不到她。

    除非有那種必須要動刀的大手術,纔會用得到她,其餘時間她就帶着小蒼懷裏抱着小白在大街上溜達。

    在前世的時候,蕭菲兒心中就一直有個夢想。

    那就是等自己退休之後,叫三五個好友結伴旅遊,看遍祖國的大好河山,喫遍全國各地的美食。

    蕭菲兒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蘆,正在邊走邊喫耳邊卻聽到一聲女子的尖叫聲。

    “放開我,放開我!”

    蕭菲兒眼眸一冷,青天白日的竟敢當街欺負良家女子!

    而且,還是在汝南這樣的地方。

    蕭菲兒抱着小白,拿着糖葫蘆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就見一位身形消瘦的女子,頭上插着一根稻草跪在地上,在她身後有個用草蓆蓋着的人,只露出一雙穿着草鞋的腳來。

    看那雙腳的大小尺寸,蕭菲兒行政組猜測死者定然是個男人。

    旁邊豎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賣身葬父。

    看到這些蕭菲兒心中明瞭,這女子的爹死了,她要把自己賣了葬父。

    此刻那女子的手腕,正被一位華服男子給拉着,滿臉猥瑣地盯着女子蒼白的小臉,嘴裏的哈喇子都快要流了下來。

    “小娘子,本少爺給你銀子,你現在就跟本公子走吧!”

    鄭少爺滿臉猥瑣,他是汝南城出了名的花心大少,府上的小妾和姨娘不計其數。

    “哎!還真是可憐,這姑娘落到了鄭少爺的手中還會落到好。”

    “誰說不是呢,這姑娘也真夠命苦的,這纔剛剛死了爹啊!”

    四周看熱鬧的人們,全都在那裏小聲地議論着,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阻止鄭少爺。

    鄭少爺可是汝南城中鄭家大少爺,他們可不敢得罪鄭家,更不敢得罪鄭少爺。

    “這姑娘身子骨這麼瘦弱,也不知能頂住這鄭少爺幾日的折騰,聽說他府上的小妾都被他給折騰死好幾個了。”

    民不報,官不究。

    像這樣的事情,只要死者家屬不去報案追究,官府也無法去插手處理此事。

    “鄭少爺,還請鄭少爺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翠紅如何不知鄭少爺的爲人,只見她拼命掙扎口中不停地祈求着,希望鄭少爺能夠高擡貴手放過她。

    鄭少爺只給她五百個大錢,根本就不夠辦她爹的喪事不說。

    而且她說的很清楚,她賣身葬父只賣身爲奴不爲妾。

    “小娘子,你收下了本公子的銀子,你就是本公子的人,至於你爹一會兒本公子自會讓人把你爹給好好安葬,春宵苦短咱們還是快些回去洞房吧!”

    說着就一臉猥瑣的,張着嘴就對着翠紅的紅脣就親了過去。

    “傷風敗俗,簡直是傷風敗俗!”

    有人看不過去,在那裏指指點點起來。

    “太過分了,人家都說了只賣身爲奴不爲妾,這鄭少爺不是欺負人嗎!”

    也有人替翠紅打抱不平,奈何沒人敢上前去得罪鄭少爺。

    眼見着,翠紅就要被鄭少爺給壓在地上,一個鳥窩直直地朝着鄭少爺的頭上砸來。

    “啊!”

    被鳥窩砸到的鄭少爺,當即一把推開了翠紅,一隻手捂着腦袋滿臉憤怒地四處尋找着,看看是誰膽敢用鳥窩來砸他。

    等他把那人給找出來,非亂棍打死不可。

    “哈哈哈”

    “報應,真是報應。”

    四周圍觀的人們看的很清楚,那個鳥窩就是從鄭少爺頭上大樹上掉下來的。

    人們擡頭看去,發現剛剛還留在大樹上的鳥窩不見了蹤跡。

    而鄭少爺身邊的小廝和下人,他們看的很清楚,鳥窩不是別人丟過來的,而是從大樹上自己掉下來的,當即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鄭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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