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婭看着懷裏似乎是哭得太久,在「虛弱」狀態下快要睡着的希兒,將她靜靜地放到沙發上,然後蓋上被子。
此時,她可愛的妹妹就像小豬一樣,睡得非常香甜。
偷偷親吻了一下希兒的額頭,布洛妮婭說道:“放心吧,布洛妮婭不會死的,無論是爲了希兒,還是爲了在乎的人。”
“能有這覺悟可真太好了,我還以爲像琪亞娜那樣讓我操心的學生,又要多一個了呢。”
無量塔姬子擺了擺手。
果然,她的學生和自己一樣,都是一羣善良天真到無藥可救的笨蛋呢。
琪亞娜撇了撇嘴:“姬子老師,你也沒資格說我吧……”
那燃燒掉所有生命,向着深淵中墜落的身影再一次浮現在琪亞娜的腦海。
無量塔姬子擺了擺手:“哈哈……抱歉抱歉,我道歉,以後出現問題,大家一起面對,可以了吧?”
“姬子阿姨,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耍賴哦。”
琪亞娜的眼睛緊緊盯着無量塔姬子的臉,很不得將其貼在上面。
“嗯,不騙你們,而且,我可不忍心讓你們再爲我痛哭一次。”
無量塔姬子苦笑了一下。
自己……也很捨不得琪亞娜她們呢。
在聖芙蕾雅學園的這段時間,可以說是無量塔姬子這一生中,爲數不多的美好時間之一。
而且她手裏的學生,空之律者,雷之律者,理之律者,識之律者……
都給湊得快一半了。
要是她這個當老師的走了,那這些揹負不美好命運的孩子們所要面對的道路,一定會充滿荊棘吧?
人都是惜命的。
無量塔姬子更是捨不得死。
她捨不得……在自己死後,這些尚未有能力承擔命運的可憐少女們,被折磨得遍體鱗傷。
以前,自己或許沒能力阻止。
但現在,無量塔姬子想要和琪亞娜她們一起走下去。
抱着這樣的心態,姬子重新將目光放到視頻上。
【畫面中。
希兒趴在地上,纖細的手掌捶在地面上,留下猩紅的血痕。
血的紅色裏,夾雜着少女的不甘,以及絕望。
親眼看着布洛妮婭將觸手切斷,將離開量子之海的機會給自己,她卻永遠地留在了量子之海中。
希兒卻發現除了哭泣,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拳頭打在地面上,除了留下血跡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宣泄自己的情感,無力又弱小的自己都無法改變眼前的結局。
“布洛妮婭姐姐,爲什麼……爲什麼……”
不斷念叨着重要之人的名字,然而布洛妮婭的身影,卻只能在存在腦海之中。
爲了救自己,布洛妮婭代替她永遠留在了量子之海。
那裏的景色比深淵還要孤寂,那裏的感覺比身處堅冰之中還要寒冷,讓人窒息。
可即便如此,希兒寧願布洛妮婭沒有來救自己。
亦或者是在最後一刻,她能鼓起勇氣,用盡全部力氣抓住布洛妮婭的手。
哪怕和姐姐一起留在量子之海,她也不想再次和布洛妮婭分開。
抽泣的聲音不斷迴盪,希兒的眼淚混合着血水,在地上留下痕跡。
“夠了,已經結束了,你什麼都做不到!”
另一個希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黑希兒如同影子一樣,站在身後,感受得到希兒絕望的心情,以及那無能爲力的弱小。
“門已經打不開了,你救不了她的。”
黑希兒的話裏充滿冷漠,希兒卻是完全沒聽到似的,不斷錘擊地面。
少女柔弱的拳頭和地面相碰撞,發出沉悶的疼痛聲。
“不會的,不會的,布洛妮婭姐姐!!!”
淚水不要命地滴落下來,在少女的臉上流淌。
“夠了!!”
黑希兒憤怒的聲音落下,猩紅的鎖鏈四面八方而來,將希兒的身軀束縛。
嬌弱的少女被掉在空中,獻血從手臂、膝蓋,拳頭上一滴滴落下。
“已經……夠了!”
抓着希兒剛纔那隻捶打地面的手臂,黑希兒偏過頭,語氣也變得柔和……無奈,不忍。
“明明說好,要一起去看海……”
那隻手臂,或許已經骨折,或許早已經麻木。
但希兒的希兒正感覺心口在被撕裂,絕望早已將身上的痛苦掩蓋,她只能看着地面,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在地上。
下一刻。
在那細微的裂縫上,原本掉落的眼淚浸入,隨後長出了一朵純白色的鮮花。
希兒的胸口處,那枚聖痕正煥發出光芒,給了少女前所未有的力量。
“動啊,快動啊,你這個……膽小鬼!”
強大的力量讓她掙脫了黑希兒的枷鎖,希兒的拳頭再次擊打在地面上。
盛開的白色鮮花不斷生長。
最後的一拳,希兒將地面錘開,出現巨大的十字裂縫。
在地面崩碎,花朵消逝,光芒籠罩的那一刻,少女身上的服裝也開始變化。
那是如同純白鮮花般聖潔,如同精靈一般美麗,兩根透明絲帶飄搖在身後,如同貴公主一般的禮裙。
少女再一次落入量子之海。】
香菱:“哇⊙?⊙!帥,終於燃起來了,拼盡全力打碎量子之海的希兒,實在是太帥了!”
看着最後希兒大展神威,將量子之海都給幾拳錘碎,一幅強到爆炸的姿態。
衆人感覺自己被虐了一遍又一遍的心情,總算是開始舒暢了。
芭芭拉:“爲了去救姐姐,把量子之海都給擊碎了的妹妹,希兒太強了,看得我都羨慕了!”
琴:“我也想要一個,芭芭拉你可要努力了。”
芭芭拉:“姐姐,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啊!”
祈禮牧師忍不住嘟了嘟嘴。
她可是隻會唱歌和祈禱,天真可愛的蒙德偶像啊,怎麼可能有希兒那麼厲害?
黑希兒:“看不出來啊,那個膽小鬼關鍵時候這麼靠譜,嘖嘖……膽小鬼,你很可以嘛。”
白希兒:“那……真的是我?”
看着自己真的幾拳把量子之海都錘碎了,希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她其實這麼厲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