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去的氣又上了。
“騙子。”池夏閉着眼睛小聲嘀咕着。
秋蕩聽到,眯了眯眼,側過身將下巴抵在她頭上。
池夏心猛烈跳動起來。
羽翼緩緩展開,把黑夜變得更加純粹。
原本平靜的夜晚就要開始。
但……
池夏忽然聽到秋蕩笑了。
那低沉的笑聲和胸腔引起共顫。
池夏擡頭,在黑夜中同男人對視。
她愣了下,仰起頭。
秋蕩呼吸加重。
池夏笑的純潔無害,朝着秋蕩的脣貼近。
兩脣相碰就在咫尺間。
池夏卻突然低下頭,轉移方向,張嘴咬在秋蕩下巴上。
秋蕩喫痛,卻沒有推開她。
池夏不斷用力,直到嚐到甜腥才鬆口。
她擡眸看秋蕩。
看他絲毫沒有生氣,池夏又忍不住愧疚起來。
她伸出舌頭,舔過流着血的傷口。
傷口快速癒合,最終只剩下了一排明顯的牙印。
池夏滿意閉上眼睡過去。
聽着懷中的人呼吸變穩。
秋蕩眸中露出傷色。
他親了親懷中人的髮絲,無聲道:“對不起。”
我的女孩,對不起。
因爲一己私慾,又讓你傷心了。
秋蕩看了眼左手掌心漲了三個好感度的點數,苦澀一笑。
第二天。
池夏醒來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
沒有翅膀的感覺,太爽了!
她閉着眼摸到旁邊已經涼的位置,緩緩睜開眼。
又走了啊?
“醒了?”
秋蕩的聲音響起。
池夏猛地坐起。
看到秋蕩跪在牀邊,心中大驚。
他是一晚上沒睡嗎?
鬍鬚都長出來了。
眼下的黑眼圈很重還帶着烏青,白色的眼球上佈滿紅血絲。
秋蕩眼含笑意,聲音啞得厲害。“睡得好嗎?”
池夏趕緊點頭,探着身子去拉秋蕩:“你快起來。”
秋蕩卻避開了她的手,看着她問:“夏夏有沒有消氣?”
這種時候還能說什麼?
池夏趕緊點頭,“消氣了,消氣了,你快起來。”
秋蕩垂眸一笑,晃着身子站起來。
池夏把他扶上牀,“我去給你倒杯水。”
秋蕩半閉着眼,拉住池夏的手捏了捏,“夏夏,哥哥錯了,別生氣……”
*
秋蕩病來如山倒。
一連三天。
池夏衣不解帶守着。
時間到了,池夏就摸了摸秋蕩的額頭,感受下溫度。
確定沒有再燒上來,池夏鬆了口氣。
她坐在地上,頭靠在牀上,看着閉目深睡的男人,心中有愧。
這三天,她給秋蕩物理降溫的時候看到了。
看到他兩個膝蓋跪出了青紫色。
池夏把玩着秋蕩的手指,輕聲道:“傻子。”
秋蕩醒過來的時候。
有些恍惚。
他知道自己病了。
意識很沉,卻不是一點沒有。
池夏寸不離身照顧他,時不時在他耳邊說話,他都感覺得到。
秋蕩坐起來,看着趴在牀邊睡着的人,輕輕撩開她臉上的髮絲。
池夏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醒過來後,剛好是昨天睡着的時間。
“還好沒睡過頭。”說着她又摸了摸秋蕩的額頭。
男人睜開眼,看到池夏把手又放到她自己額頭上試了試。
大概是剛醒,池夏反應有些遲鈍,感覺不出秋蕩還燒不燒。
池夏俯下身子,趴在秋蕩身上。
猛然間。
兩人額頭相貼,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