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琰玖注視着那雙琥珀一樣澄澈,水汪汪的鹿眸,嗓音清冷:“公主,你醉了。”
“我沒有!”
她的嗓音帶着她特有的刁蠻和嬌憨,兩隻手都勾在了他脖子上,像吊在他身上一樣撒嬌:“我就是想你,喜歡你……想和你,嗯,在一起。”
暗夜讓兩人衣料摩挲的聲音都放大的很清楚,陸卿半是醉了,聲音憨憨的,最後一句話都有點不好意思。
她發現君琰玖今天出奇的乖,居然沒有推開她,勾在他脖子上的手,也緩緩滑了下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須臾,君琰玖看似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有些哭笑不得的問:“爲什麼嗯?爲什麼是我?”
“因爲……只有你。”
“什麼?”
“因爲,只有你啊!”陸卿嚷着這一句話,就漸漸睡着了,因爲他的懷抱裏太安逸,太有安全感了。
因爲,只有你,會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仍然做保護我的大樹。
因爲,只有你,願意爲生命守護着我,爲此,我也願意爲你奉上我的生命,我的現在,未來,我的往後餘生,我的一輩子。
因爲,只有你,我願傾其所有,從無保留,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這一切,是陸卿沒有說出的答案,卻鐫刻在了她的意識裏。這一世,她一爲復仇,二就爲他君琰玖,她願意今生兩人能圓圓滿滿,她願傾其所有,換他今生枕邊月圓啊!
第二日,陸卿醒來就發現自己在牀榻上。
應該是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被君琰玖搬上去的。
君寶就蹲在她枕邊,嘴巴動啊動,不知道在咀嚼些什麼。
昨晚的事她大多都不記得了,就記得自己最後靠在他懷裏,後來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她完全不記得。
她起身,推開門,外面驕陽刺目,她用手遮擋住陽光,瞟到姜殊寢殿的大門,忽然想到了什麼。
姜殊就是姜國根正苗紅的皇太子,姜國的皇子身上有什麼配飾和特徵,姜殊最清楚啊!於是問娥兒:“姜殊呢?”
娥兒朝那一看:“還沒起。”
“什麼時辰了?”
娥兒說:“巳時了。”
陸卿嘖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嫌棄,慵懶道:
“上本公主這度假來了?吃了睡,睡了喫,自在的很嘛,看來,還是我們北國的水土養人啊。”
娥兒“撲哧”一聲,捂嘴偷笑:“要不,奴婢去叫人喊他起來?”
陸卿輕笑了一聲:“不必了,讓他睡吧。只要……他能睡得着。”
此刻,姜殊還沉浸在夢鄉里。
昨日,小順子走後,他想到使節舅舅說的話,覺得他說的沒錯,一切還得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幫自己!
於是,又拿出了牀底下的書,細細研究。
到了深夜,越看越餓,他瞄到了桌上的烤肉串,拿起來吃了一口:真香!
他就一邊喫烤肉,一邊看話本子。不知不覺看到了公雞打鳴,這才靠着牀榻睡着。
和那些話本子裏的小嬌妻一樣,陸卿成爲了他的妻子,他的太子妃。
陸卿穿着姜國傳統的宮裝對他笑着,一笑,他整個身子就酥了一半。
“殿下~”她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另一半身子也酥了。
“卿卿~”
他一把抱住了她,吻住了她粉嫩軟糯的脣……
“殿下!殿下!”
現實裏,小順子滿頭黑線。
他見她家太子久久沒有起牀,擔心是生病發燒了,就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誰知道,他家太子殿下忽然猛地抱住了他的胳膊,撲上去就親。
小順子:!!!
小順子手臂上的皮都被他親腫了,擔心他家殿下把他的手當豬蹄啃了,雖然他親得很沉浸,還是忍不住打斷他:“殿下!殿下!”
姜殊只覺得耳邊總有人在喊他名字,聲音很大,震得耳刮子嗡嗡的,不悅的睜開了眼。再一看,他抱了一個黑不溜秋的什麼玩意兒?!!
看清楚眼前那物的一瞬,他一個彈蹦坐起,一直蹦到了牀榻裏面,抵着牆,怒吼了一聲:“放肆!”
“小順子你好大的膽子,你在對本殿做什麼?!”
小順子哭笑不得:“殿下,奴才能對您做什麼,是您對奴才做了什麼纔對!”
姜殊一看,小順子那條曬得黑不溜秋的胳膊上,赫然出現了幾個吻痕,登時面紅耳赤。
他用生平最暴躁的聲音喊了句:“滾!!!”
這時,又一個宮人進來了:“殿下,公主來了。”
“什麼?”
姜殊腦瓜子嗡嗡響。
經歷了昨晚的夢境,他忽然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個兇巴巴的女人,看着地上扔的一地的書,有的被風吹開,真展示着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他當即跳下了榻子,手忙腳亂的撿了起來。
撿着撿着,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粉色的裙襬,裙底一陣香風襲來,一雙精緻的珍珠繡鞋正踩在地上一本敞開的書上,而那書上的畫面正是兩名男子,咳咳。
姜殊拔了拔書,沒有拔出來,擡頭,見着面容精緻而嬌俏的小公主正睥睨着她。
她真美啊,瓷娃娃一般,肌膚粉粉嫩嫩的,一雙眸子也看起來純淨無暇。
想到昨晚的夢境,他一下子變得面紅耳赤。
“咳,公,公主。”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大舌頭了。
“姜太子。”陸卿開口,依然是居高臨下的姿態,“不必緊張,本公主是來串串門的。廚房剛好熬了綠豆湯,給你們也送點來,降降暑。”
話音剛落,便有個侍女拿着一張椅子過來,讓陸卿坐下,另外來了兩個宮人,送來了兩碗綠豆湯,他和陸卿一人一碗。
姜殊接過碗,舀了舀,發現裏面居然是有冰的,心想這個女人終於對他好了一回。
陸卿開口:“你來本公主的驕陽殿也有些時日了,住得還算習慣嗎?”
姜殊脫口而出:“習慣啊。”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