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編了許久的小辮子竟然真的被他削掉了,姜暖一下子紅了眼睛,握緊匕首衝了上去:“我殺了你!”
陸澈雖然口口聲聲的說今天要好好削她一頓,可看着眼前嬌小玲瓏,和自家妹妹差不多大的丫頭,還是有點讓着她的。
她一邊砍,他一邊擋,一路後退,直到背後抵住了一根粗壯的樹杆。
一直退的人不再退了,忽地一笑。
姜暖只覺得眼前的人笑得十分奸詐。
他揚起了手上那條烏溜溜的小辮子,挑釁的望着她。
“你還給我!”
在姜暖自小的理念裏,頭髮這種東西,只能是自己結髮的夫君能碰,其他人可沾都不能沾,她的頭髮,絕不能落在這狗賊的手裏!
不過,這狗賊以爲她會傻乎乎的被他牽着鼻子走,去搶那根辮子嗎?
呵。
姜暖亦冷冷一笑,眼中迸射出一縷鋒芒,握着匕首就朝他狠狠刺去!
可殊不知,陸澈就是那山中狡猾的狐狸,她快,他更快,並且,他等得就是她這一招!
只見他眸子驟然一亮,接着,快如流星般一閃。
姜暖還沒反應過來,匕首直接深深的刺進了樹杆裏。
一絲痞笑自他脣角揚起。
“你可真狠啊,小東西,如果你這刺得不是樹杆,我可就要躺上十天半個月了啊!”
說話間,陸澈握住她抓着匕首的手腕,再一個旋身,將她另一隻手也扣住,雙手一起抵在樹上。
“臭不要臉的,你幹嘛!”
姜暖又驚又怒,恨不得一腳踹死這狗東西,可還未擡腿,他便在她脖頸處用手指一戳,將她定住了。
接着,他笑了一下,竟抽開她腰帶上的結,解下了她的腰帶!
姜暖瞪大了杏眸。
“禽·獸,你在幹嘛?!”
陸澈手速很快,直接用腰帶將她的雙手反綁,捆在了樹上了!
洋洋灑灑的做完這些動作,他還在姜國小公主齊劉海的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一手撐在了樹上,湊近她:
“姜國沒禮貌的小公主,後會有期!”
說完,便轉身走了。
欺負完了姜國的小公主,陸澈渾身舒暢,一掃方纔被自家妹妹氣到肝疼的抑鬱,回到寢宮的時候還哼着小曲兒。
而姜暖,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月下,她狠狠的磨牙,喊了句:
“陸澈,你等着!!!我與你勢不兩立!”
另一邊,陸卿在陸澈走後發了一會兒呆。
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原本沐浴完打算睡覺,可還是沒忍住進了密室。
一副,兩人並肩坐在監牢裏的畫作再次躍然紙上。
一襲紫衣的男人懷裏抱着兔子,女子靠在男人身上,手中拿着一本書,在啃桃。
她輕輕吹了墨,然後小心翼翼的掛好。
第二日。
由於姜殊的指認,案件變得複雜。
陸澈一大早被蕭和帝叫到書房,安排他重新調查姜殊被下毒的事情。
姜殊剛從夢中醒來,就被人從驕陽殿轉移到了刑部大牢。
只是調查案件而已,姜殊身份敏感,不便多關。
他命人將蘇亦承和姜殊關押在了一間牢房。
蘇亦承原本躺在地上養傷,聽着牢門“哐當”一響便睜開了眸子,看着姜殊被人推了進來,他“嚯”地一下站了起來。
“姜殊!!”
他在牢裏,每時每刻都在想着怎麼將他碎屍萬段。
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
要不是他對他下毒在先,他也不至於爲了反擊而對他下毒。他使用祕術讓公主愛上自己的事也不會被人發現。
爲什麼他對他下毒就可以,他回以三倍劑量就要鋃鐺入獄呢?
他現在官位連降三級,他的威名,威望,統統都沒有了!他的幕僚也相繼離去,入獄這幾天,朝中居然沒有一個大臣來看他,並且,由於這幾日斷了藥,他感覺他的臉在繼續惡化……
所以看着姜殊,他猶如一隻困獸,紅着眸子朝他猛撲過去。
姜殊還未回過神來,就被他撲倒在地。
他揪住他的衣襟,兩人在地上翻滾着,姜殊直接被轉暈了。蘇亦承趁他不備,騎在他身上,一隻手揪住他的衣領,一拳惡狠狠的朝他揍了上去。
“姜殊!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毀了我這張臉不夠,居然還想斷我子孫!你好狠的心!”
蘇亦承咬牙切齒:“我如今落得這般田地,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姜殊也不是喫素的,很快,他一個翻滾,蘇亦承又被他壓在身下,他面容瞬間變得陰狠,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力道之大,蘇亦承很快就面紅耳赤,喘不上氣。
姜殊冷哼:“若不是你對本殿回了三倍劑量,你還能活,可惜,現在,你只得死!”
他將差點變成太監的憤怒發泄了出來,包括他這幾日軟禁在驕陽殿的憋悶全都發泄在他身上,他覺得蘇亦承就是送上來的出氣桶,不弄白不弄。
蘇亦承被他掐脖子,面容由紅變得青紫,他已經窒息了,求生的本能讓他的手一直在身下的稻草堆裏摸索,終於摸到一塊他先前準備越獄,從牆根摳下來的石頭,朝姜殊頭上猛地砸去。
姜殊瞬間鮮直流。劇痛襲來,這才鬆了手。
蘇亦承捂着脖子坐起來,大口喘息,卻瘋狂的笑了:
“你中毒是活該!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姜殊,我只恨當初僅僅還了三倍,我應該直接割了你,這樣,你以後只能去君琰玖這裏當差啊哈哈哈。”
“你找死!”姜殊再次狠狠撲了上去。
兩人在牢房裏打得暢快淋漓,因爲周圍安安靜靜的都沒有人。
連獄卒都沒有一個。
殊不知,幾步之外是一個拐角,蕭和帝和一干宮人筆挺的站着呢。
雖然沒有畫面,但牢中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蕭和帝臉色青黑。
這是陸澈想出來的法子。如果姜殊和蘇亦承真的是相互下毒,並且彼此都知道對方對自己下毒的情況下,關在一起一定會狗咬狗的。
果然,他們沒有讓他失望。
陸澈對蕭和帝說:“父皇,您也聽到了,一切都查明瞭,對姜殊下毒的的確是蘇亦承,而且這毒藥來源於姜殊自己,和君琰玖沒有關係。”
“哦?”蕭和帝眸光深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