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霸天！”
“別叫朕的名字，說話，嗯？”
說話間，男人又翻身上來。
閔舒快瘋了。
這該死的老狐狸，成精了，什麼都是假的。
男人捏緊她的下顎：“朕叫你說話，回答朕的問題。”
迫於形勢，她只能“嗯”了一聲，“不去了。”
男人低笑一聲，脣覆了下來。
像怎麼都親不夠一般。
暌違了十多年，這點哪裏夠？
“這件事，不能告訴兒子，嗯？身爲朕的太子，怎麼能沒有搶回自己位置的能力？”
閔舒冷冷道：“你多慮了，他好像一點都不想繼承你的位子呢。”
“不是他不想就能行的，誰叫他是朕的種？”
他將粗·糲的大掌放在她平坦溫軟的小腹上，“或者，你再給朕下一個種。”
“滾開！”閔舒推開他，穿好衣服下了榻，差點沒站穩。
腰痠，腿軟……
王八蛋！
晚膳的時候，閔舒沒有說姜皇的事。
那老狐狸做的天衣無縫，就連君琰玖自己找的太醫都在配合他表演。
說實話，她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他是怎麼騙過君琰玖，卿卿，和姜殊的。
就連蕭曼茵那個老妖婆也被他騙了。
當時她也在場，明明看見那把刀刺穿了他，血流如注，怎麼做到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的？
正在走神，陸卿默默夾了一筷子排骨在她碗裏。
夾完，小姑娘還有點不太好意思，可可愛愛的。
倒是自己的兒子，寵溺的望着她，掏出絹帕細心的幫她擦去脣角不小心沾到的醬汁，眼神都要把她看化了。
用過晚膳，陸卿就回房間了，莫離亦跟了過來。
關上房門，她立即道：“今日你看到姜皇時反應有點奇怪，是有什麼不便說的嗎？”
莫離說：“屬下是感覺有點不對。”
“什麼？”
“公主聽說過一句話，叫，‘死沉死沉’的嗎？”
“就是在一個人死了，或者喝醉酒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的情況下，他的身體是很沉重的。”莫離說，
“屬下之前搬運過屍體，即便是屬下，都覺得喫力。可是姜皇，給屬下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哦？”陸卿很快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姜皇其實是有意識的，對嗎？”
“屬下也不確定，這只是屬下的猜測。”莫離靦腆的說。
“你經驗豐富，不會錯的。”陸卿的眸光深邃了起來。
她決定去找君琰玖。
姜皇這隻老狐狸，已不是她一顆腦袋能想明白的了。
推門，撲面而來一陣茶香。
君琰玖坐在書案前看書，恬靜，悠然，案几上，點着安神的薰香，身旁放着一盆炭火。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和他一起坐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他很自然的把自己蓋在膝上的絨毯分給她一半，拿起茶壺給她倒茶。
“玖玖~”她開口。
“怎麼了？”
“如果說……如果說你發現姜皇是騙你的，你會怎麼辦？”
“不會怎麼辦。”
君琰玖神色淡淡，“我與他本就是不相干的人，他騙我做什麼？”
“我的意思是，假如他其實已經醒了呢？”
君琰玖放下手裏的書：“那就把他送回宮裏，該怎麼樣怎麼樣，怎樣清理門戶是他的事情。”
“哦……”
君琰玖端詳着她的神色反問：“你覺得他是裝的？”
陸卿也不能拿莫離的那點猜測就斷定了，她牽起了君琰玖的手，“走，去看看。”
雪還在下，沸沸揚揚的，在院子裏越積越厚了。
陸卿牽着君琰玖，悄悄趴在姜皇房間的窗戶下。
藉着雪光，可以看見牀榻上的男子依舊蒼白着臉，寥無生氣。
讓她覺得剛纔的一切好像是她多慮了。
陸卿站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姜皇平靜的躺着，沒有動一下。
“回去吧，外面冷。”
君琰玖牽起她的手，又把她帶走了。
卻不知下一秒，姜皇就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腹中飢腸轆轆。
他一直在想，她會不會悄悄給他送些喫的來。
然而他等到現在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個狠心的女人，該不會真想餓死朕吧！是不是朕死了，就剛好稱她的意了？”
正想着，門“咯吱”一聲推開，漫卷起外面的風雪。
素白衣裳的女人踩着月光朝他走來，身上披着白色的狐皮大氅。
近前，白皙的小手伸向他，手心裏只握着一枚小小的雞蛋，睥睨着他：
“老狐狸，不能讓你喫太飽，喫太飽，就有力氣幹壞事了。”
其實廚房裏有一隻香噴噴的大燒雞，她就是不給他帶！
姜皇望着她，欣慰的笑了。
沒有接住她手裏的雞蛋，而是直接包裹住她的小手，往懷裏一帶，低笑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
摟着她纖細的腰肢，姜皇發現他不餓了，什麼雞蛋，哪有舒舒香？
自她進來，他揚起的脣角就沒有下來過。
“今晚，跟朕睡？”
“別想了。”
姜皇撒嬌：“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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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宮裏傳來的消息。
由於姜皇被北國刺客刺殺，身體抱恙，綴朝多日。
由初太子姜唯代理監國。
姜唯自小流落民間，對朝堂政務不熟，所以，亦由姜殊輔助他。
上朝的時候，姜唯一襲銀白色的蟒袍，坐在了金鑾殿金燦燦的龍椅上，看上去有些拘謹。
而姜殊則位列百官之首，昂首挺胸，身上一襲明黃的蟒袍，胸前的四爪蛟龍張牙舞爪，威風赫赫，外披一件矜貴的黑色大氅。
雖然是佇立在羣臣之中，但身上的壓迫感極強，氣勢上穩穩壓過了龍椅上的那位。
羣臣議政的時候，每次稟報什麼，“姜唯”總要看一眼下面姜殊的臉色。
久而久之，羣臣都是直接彙報給姜殊。
這些事情自然被暗魅稟告給了君琰玖。
“大人，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快了。只怕您再不動手，姜殊，或者是傀儡姜唯，就要登上皇位了。”
他苦口婆心：“此時是動手的最佳時機，您還在猶豫嗎？”
“姜殊弒逆篡奪權，您就算動手，也不算不孝。”
君琰玖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