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

    陸卿蹦蹦跳跳的走進來,看到這一幕驟然怔住。

    那柄寒光四溢的刀,離他只有咫尺之遙!

    “是誰?”

    陸卿迅速做出反應,想也不想,從荷包裏掏出一塊銀子作爲暗器朝他擲去。

    “叮!”是銀子擊打到刀刃上的聲音,刀被彈開了。

    行刺的黑衣男子一個趔趄,抓起桌上的文書倉皇逃跑。

    陸卿又擲出一枚銀子,擊中那人小腿,那人身形一頓,卻迅速從窗口跳出!

    陸卿立刻追了上去,又怕這是調虎離山,喊了聲:“莫離!”

    莫離如一道疾風般追了上去,那人似乎極其熟悉皇宮地形,而且輕功絕佳,步履快如閃電,在瓦礫上幾個彈跳就沒影了。

    陸卿折回殿中,扶起君琰玖,發現他已經失去意識了。

    是毒。

    先下劇毒,又派殺手來刺殺,明顯是要置他於死地。

    陸卿立刻傳了太醫。

    好在發現的較早,君琰玖中的毒並沒有傷及性命,黃昏時,他就醒過來了。

    暗魅得知了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陸卿喂君琰玖一口一口的喝下了藥,暗魅很是自責。

    “是屬下失職,任憑督公大人責罰!”

    “是我讓你回去歇息的,你無需自責。”

    君琰玖脣色蒼白,一雙鳳眸微微垂斂,若有所思。

    對方似乎算到他會讓暗魅休息,暗魅前腳剛走,後腳刺客就來了,

    他們一路舟車勞頓,一路上都在提防防蕭家餘孽的刺殺,他回京之後就開始鬆懈下來,的確是刺殺他的最好時機。

    暗魅沉聲道:“應該和最近京中那些大臣遇害的案子有關,沒想到,他們竟然把手伸到了大人這裏。”

    “什麼京中大臣遇害?”陸卿問。

    暗魅便將那些事又與陸卿說了一遍。

    陸卿看向了莫離:“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莫離沮喪的搖了搖頭。

    極少有他追不到的人。

    陸卿更加詫異了:“什麼人,手底下有這麼厲害的人?只可惜……那封被下毒的文書也被帶走了。”

    這時,君琰玖忽然開口:“百步斷腸。”

    “什麼?”

    君琰玖淡淡說:“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百步斷腸。姜國的一種毒藥,所有藥材都是產自於姜國。”

    陸卿深深蹙緊了眉。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你懷疑是姜國人下的手,還是,故意混淆視線?”

    “都有可能。”

    陸卿沉聲道:“查,必須要查清楚。”

    莫離立即忙活開來了。

    暗魅將幾個大人的資料,遇刺時間,人物關係,包括死法都寫在了一張張紙上。爲了方便查看,這些紙全都被貼在牆上,一目瞭然。

    兩個人抱臂站在牆面前。

    陸卿一張張紙仔細看過去,看似,這些案件都沒有關聯。

    唯一的關聯就是,這些人都是北國的臣子。

    刑部之前也調查過,不過一無所獲,全都認定這些大臣都是意外身亡。

    陸卿很快就發現了一點:

    “百步斷腸”具有揮發性,毒藥會在三個時辰內揮發完畢,如果不是被她發現了,君琰玖的死也會也被認定爲是“意外”。

    畢竟,他趴在桌子上,就算宮人看見也會認爲他只是舟車勞頓累了睡着了。

    等到文書上的毒藥揮發,沒有任何證據留下,太醫也會診斷他是突染惡疾暴病身亡。

    那麼問題來了。

    既然“百步斷腸”可以讓君琰玖死得悄無聲息,那麼對方又何必畫蛇添足的再派一名殺手來打草驚蛇?

    她很快斷定:“給君琰玖下毒的和那名殺手,很可能是兩路人。我們不要混淆了。”

    “兩路人?”

    “對。”

    陸卿分析:“第二個是趁防守薄弱時伺機而動的殺手,他並不知道君琰玖中了毒,根據表象,僅僅認爲是他累了睡着了。不然,他絕不會出手。”

    莫離頓悟:“所以,給督公大人下毒的人,和那些死於意外的大臣是一個幕後主使。”

    冰冷冷的暗魅亦開口:“殺人動機無非就是情殺,仇殺,財殺。”

    “從督公大人身上看,前後兩個都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仇殺,大人,可能與那些大臣,有共同的仇人。”

    陸卿道:“那麼這個人極有可能也是朝中之人。”

    滿朝文武的名單一一羅列,一個一個看過去,陸卿看到一個名字特別扎眼。

    莫離探訪了那些遇害大臣的家屬,那些家屬都表示,他們大人最近也沒有什麼仇人,羅列了幾個之前有過過節的,幾個大臣的名單一一對比,沒有重合的。

    陸卿思慮了許久,腦瓜子嗡嗡的。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通傳。

    “張妃娘娘到~”

    陸卿一個眼色,牆上貼的紙全部被揭掉了。

    “傳。”

    須臾,張妃便笑臉盈盈的來了,又帶了一堆她親手做的點心和漂亮的綢緞子。

    其實,她來是什麼目的,陸卿用腳趾蓋想都明白。

    怕是父皇想立果樂的心思太明顯,連她都慌了吧。

    之前給果樂佈置的任務裏,不少是挑釁張妃的,張妃已經討厭她到了極致。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陸卿看着張妃,笑容璀璨。

    張妃遠遠走來,看着她,眸子裏卻隱隱泛起了淚光,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像看見了自己的親女兒一樣:

    “公主,你可算是平安回來了。你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我這每日心驚膽戰的,還以爲,再也見不得你了呢。”

    張妃的貼身侍婢小話梅適時開口:“公主去姜國的那段時間,娘娘每日都很擔心,喫齋唸佛爲公主祈福呢!”

    張妃微嗔了一聲:“多嘴!”

    陸卿笑眯眯的,對這主僕二人的一唱一和看破不說破:“張妃娘娘有心了。看來我這次能平安歸來,全是託了張妃娘娘的福。”

    張妃撣了撣眼淚,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說得哪裏的話。是公主自己福澤深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陸卿快速入戲了,亦是一臉感動道:“張妃娘娘,真是待我如同母妃一般好,只可惜……”

    “可惜什麼?”

    陸卿點到爲止,看上去有些惋惜:“沒什麼,只是心中有些遺憾罷了。此事,父皇先讓我不要說,張妃娘娘,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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