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想到什麼，從兜裏翻出閔老爺子遞的那塊玉，遞給他：“這是閔家的虎符，外公給你的。”
君琰玖眸中閃過一道意外：“你收了？”
“當然要收，這是他給我的，我有選擇是否替你收下的權利。”陸卿說得理直氣壯。
君琰玖發現這話沒毛病，只是他纔剛跟閔舒說完，不留在閔家的話，後一腳，卿卿就收了閔家的虎符，面子上總是有些掛不住。
“他給你兵符做什麼？”
陸卿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呀，總之，給你你就收着唄，說不定以後派得上用場？”
溫潤的虎符在他手心裏緊緊攥了一下，他“嗯”了一聲。
迴歸她方纔說的話題，他說：“蘇亦承的確會趁這次機會往姜殊身邊塞人，不過，我能查到的你認爲姜殊查不到嗎？”
“確實。”
這個人一定是出其不意的。但十有八九會和蘇亦承有一腿，這是他控制女人的一種方式。
陸卿看向了君琰玖：“那你呢，你一定，也安插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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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小鈴鐺，參見皇上。”
眼前剩下的三十位，就是這次選秀中，最終被留下的。將次第走到姜殊面前表演才藝。
他將依照眼緣，挑出喜歡的，賜予妃位或淘汰，沒挑上的，和其他秀女一樣在宮裏做宮女，三年後出宮。
姜殊興致缺缺，拿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裏。
近來總是想起，那日在君琰玖府中，她對他請安時那驚鴻一瞥，精挑細選的萬千佳麗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頭，不得勁。
被稱之爲“小鈴鐺”的女子，看起來是個南疆萌妹子，高鼻樑大眼睛，身上穿着的服飾也帶有異域風情，身上的裙子紅白相間，手腕腰部和身上的關節處掛了銀鈴鐺。
她跳了一段民族舞，跳的時候，那些鈴鐺就晃呀晃的發出聲響，身上還掛了一個翠綠的小竹簍，不知道是裝什麼的，沒想到，跳着跳着，一條青色的小蛇從裏面掉了出來，往前躥了幾尺。
“保護皇上！”
姜殊身邊眼尖的小順子立刻高喊了一聲，一隊侍衛立即上前。
其實也就是一條寸兒長的小蛇，小指粗細，盤在手腕上就跟手鐲似的。
小鈴鐺不跳了，連忙撲上去，要去保護她的小蛇。
她身後，他們那地方的州官臉都黑了。
這麼重要的場合，這麼能出行失誤？都說了，叫她選秀的時候不要帶上那玩意了。
姜殊揮揮手：“丟出去丟出去。”
侍衛們不知道他說的是丟人還的丟蛇，先把蛇從地上捧了起來。
“不要，不要。它不咬人的！”
小鈴鐺連忙追了過去，沒想到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又從兜裏，摔出了一把的糖。
她身後期待待選的秀女全都掩面偷笑。
這怕不是個傻的。
州官扶額。
姜殊目光深邃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問一旁的禮官。
“此女家中什麼情況？”
禮官說：“母親養蜂，父親牧羊。家中獨女。”
“怎麼給她取個這麼名字？”
禮官尷尬：“這個，臣也不知……”
姜殊若有所思。
估計是沒有文化。
身爲皇妃，只要能生養就好，傻一點的，也沒什麼不好。
一衆秀女都驚呆了，面面相覷。
皇上怎麼會要個傻子？
衆臣子中，蘇亦承望着姜殊，眸光亦變得饒有興味了起來。
之後一連十個都是“去。”
沒辦法，姜殊腦袋裏都是那道影子，揮之不去。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差，太差了！
秀女們慌了，那些女子自覺得自己相貌出挑，用盡渾身解數，賣力討好，得到的都是“去”，居然還不如一個表演失誤的傻子。
有人索性也學着套路裝起了傻。
最終還是去。
禮官忍不住提醒。
“皇上，至少要留下三個的，您原本就子嗣單薄，太后娘娘說了，這回至少要留下五個。”
姜殊起身，扔下個籤桶：“讓他們抓鬮吧，朕不選了，沒心情！”
他回到書房，展開了他新得的畫像，前朝小公主的。
這還是皇宮中遺留的，前朝宮裏的畫師畫的，是小公主十六歲生辰的時候。那叫一個靚麗水靈。
他從沒有見過如此讓他心動的女子，一雙靈動的鹿眸好像會說話，含羞帶嗔的，撅起的小嘴脣粉糯糯的，隔着畫像都想親上去，多看幾眼，心跳都加快了。
他爲什麼沒有早一點見到她？
早在十年前，他帶兵攻佔北國的時候，就該擄了小公主，做他的妃子，這樣，他們的孩子，到現在都長得老高老高了吧。
黃昏時分，小順子捧着擱着娘娘綠頭牌的木托盤進了御書房。
“皇上，該翻牌子了。”
姜殊側眸掃過那寥寥無幾的幾塊牌子，回想了一個與她身材稍稍接近的妃嬪，翻起了她的牌子，然後扔給小順子那張畫像。
“讓她打扮成這樣來見朕。”
小順子打開畫像後驚呆了：“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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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陸卿沐浴完，一身香噴噴的跑去找君琰玖，發現他又端坐在桌前處理文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都不用處理公務了哪那麼忙，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子？！”
“額，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
“這些事可以放着，我來。”君琰玖名下那些產業她都清清楚楚，之前就幫他處理過。
她氣鼓鼓的撐着腰，撅着嘴：“起來，睡覺去。”
君琰玖無奈起身。
卿卿要他暖被窩了，怎麼辦，陪着唄。
他走到她旁邊，一把橫抱起她。
“喂！君琰玖！”
她擔心他的腰傷。
“你夫君沒那麼弱。”
這段時間，他一直乖乖聽她的話喝藥，調養身子，人也比過去胖一些了。
其實，抱起她之後，他就在咬牙，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可還是把她抱到了牀榻上。
短短十幾步路就累得氣喘吁吁，他趴在他身上，儘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
“我說了吧，你的夫君，身子沒有那麼弱的，嗯？”
陸卿擦了擦他額角的汗，心中心疼，不住的點頭。
可下一秒，手腕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和那清脆的金屬扣合起的“咔噠”聲讓她覺得，方纔的心疼都是餵了狗……
手腕被錮起，他的吻落了下來。
“說好了，讓我仔細檢查的，不許亂動，乖乖的，給我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