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調皮亂動的小手被他抓住了。
他蹙眉:“又開始皮了。撩起的火,負責嗎?”
陸卿眨眨眸子:“負責啊。”
“負責?你怎麼負責?”
君琰玖正在認真跟她探討這個問題,忽然感覺他被一團溫軟緊緻包圍了。
“你……”
陸卿注視着他,緩緩的笑了。
依舊是她在上,她將他的雙手舉過頭頂,居然從枕下抽出那條熟悉的銀鏈子,在他手腕上繞了幾圈纏住,鎖在了牀頭。
“自己的夫君,自然要自己寵……”
她湊到他耳邊低語:“剛纔說,葵水來了,是假的呢……”
好傢伙!他咬了咬脣,剛想反撲,卻發現雙手都被牢牢錮住了。
只能任她採擷。
一柱香之後,好不容易等她結束了,正等她把鎖打開,他好教她正確的做人方式,那具溫軟馨香的身子復又撲了上來,手指戳了戳他的脣,莞爾一笑:
“玖玖剛纔說,是想要雙倍是嗎?”
君琰玖掙了掙:“陸卿!”
-
第二日。
君琰玖感覺腰有點酸。
倒是卿卿早就起牀了。
兩個小崽子在奶孃那裏放了一晚上,她有點不放心。
阿瓔一向很乖,倒是阿霽,奶孃說哭了一晚上。
陸卿心疼的抱起來,她一來,他就在她懷裏扒拉着要喫,喫完就睡了,乍一眼看乖得不行。
已至年關,今年恰逢閔老爺子的喪事,新年不宜大辦,就一家人一起喫個年夜飯。等閔老爺子下葬,陸卿和君琰玖就要返回燕都了。
正月十五就是登基儀式,是時,遠在北姜的朝臣全部都要遷移回南姜的燕都。
陸陸續續有朝臣舉家遷移,有的,剛過完年就出發了,有的,因爲還要置辦新宅,來得更早一些,年都是在路上過的。
家中在燕都有老宅的,這時候都在笑,這幾年中賣掉的,只能一起抱頭痛哭。
當然,哭聲最大的還是,想要投機取巧,在嘉和關置辦了許多房產地產的商人。
早些年傳聞姜殊要遷都的時候,他們瘋狂買地,現在君琰玖拿下姜國的江山,把政治中心轉移回了燕都,據說還有還政於北國的打算。
所以嘉和關將再次淪爲邊關,地價將要暴跌。
不過還不還的都只是個風聲,誰會白白把半壁江山拱手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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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老爺子葬禮結束後,陸卿和君琰玖便跟閔舒告別了。
姜霸天留在了閔家,不過要開始跟着她經商。
他現在的身份暫時是她的助手,留下就表明,他從今以後不再是姜皇,也不再是賢王,而是閔家的女婿。
以後,思思也是他教。
這是閔舒和他約法三章的,做的好,她纔會原諒他過去所犯下的錯誤,做不好就直接滾蛋。
君琰玖臨走前問姜暖要不要跟着他們回燕都,姜暖思索了片刻說:“我在北姜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不跟你們回去了。”
回程路上,陸卿抱着熟睡的阿霽問:“你猜他回北姜是爲了陸澈還是林懷寧?”.七
“林懷寧是我的人,自是要隨我轉移的,你覺得是陸澈還是林懷寧?”
陸卿感覺到幾分釋然,忍不住笑了,接着又忽然想起了什麼,眉間凝上一抹憂慮:“可是……我三哥的腿,可能落下殘疾,你介意嗎?”
君琰玖笑道:“她自己都不介意,我介意什麼?”
陸卿竊喜:“那我三哥要開心死了!”
“不。”君琰玖轉過來,目光幽幽的望向她,似要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你三哥的性子,這時候若姜暖走向他,可能他並不開心。”
接着,他話鋒一轉,嗓音清冷:“我不會那麼快還政於他,他需將自己打磨好,打磨不好,三年,五年都不會。”
陸卿“嗯”了一聲。
君琰玖轉過頭來看着她:“不生氣?”
陸卿搖了搖頭,只是有點心事重重。
回到宮中,尚衣院早已將兩套禮服做好,靜靜放在寢殿裏。
兩套禮服都很精緻,一套熟悉,一套陌生。
陸卿換上了那套沒有穿過的禮服,換完走到鏡前,發現玖玖也換好了,剛好是同一套,兩人站在鏡中端詳,她卻赫然發現,鏡中的那套禮服,變成了她在那個世界穿的那套。
她頓時冒了一身冷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拉了拉玖玖的袖子,指了指鏡中,“你看!”
她伸手去觸鏡面,然而,當她的手觸及的時候,鏡面泛起一層漣漪,她看見鏡中的影子,又變成了他們自己身上一套。
腦海中驀然想起千悅大師那時說的話:
“佛法有云,一即是多,多即是一。
廣狹自在無礙門,一尺之鏡,現千重影。此爲,互通。
一多相容不同門,一室千燈,光光涉入。此爲,互容。……”
君琰玖奇怪的望着她:“怎麼了?”
陸卿說:“你剛纔沒看見,鏡子裏,我們身上的禮服是另外一套嗎?”
君琰玖搖了搖頭,望着她的神色很複雜。
“剛纔鏡子裏,一直都是我們現在身上這套啊,這是鏡子,怎麼會出現別的影子?”
陸卿揉了揉眼睛。
難道是幻覺嗎?還是,剛纔那一幕,只有她能看見?
“要試試那一套嗎?”
“不了……”陸卿莫名頭皮發麻,“不用試了,就這套挺好的,我們典禮上就穿這一套。”
君琰玖“嗯”了一聲。
記憶中,那個世界的君琰玖,就是穿着另一套禮服靜靜躺在牀榻上。
他暈得太過匆忙,身上的禮服都還沒有換下了。
隱約聽見隔壁有哭聲傳來,打破了她的沉思,她連忙跑過去,原來是阿瓔嗆奶了。
和奶孃一起安撫完孩子,陸卿纔回到寢殿裏,剛進門,卻看見眼前正朝她走來的君琰玖,身上穿着的卻是另一套禮服!
她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玖……玖?”她望着他,神情異常複雜。
孩子的哭聲驟然消失了,整個皇宮陷入一片詭異的寧靜。
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