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姜慢穿着大紅喜服,像個二傻子一樣站在府邸門前迎客。就看着十幾個穿着暗紅色衣服,像一溜冰糖葫蘆一樣的男人們走進府邸。
南國的民俗,妹妹出嫁,哥哥也要穿紅色,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些就是大舅哥們。
見到大舅哥們,姜慢自然點頭哈腰滿臉賠笑的將人迎進去。
然而,這一溜“冰糖葫蘆”個個一臉冷漠。
他們能來只是走個過場。
父皇還在宮中即將要伸腿瞪眼,還不知什麼時候嚥氣,所以他們趕場一樣來參加這個婚禮。
等結束了再齊刷刷的趕回去。
他們各自防備,恨不得在每人腰上都栓一條繩。
來時,他們不讓誰最後一個走,所以在硬生生的熬到最後一刻出發,生怕慢一腳,父皇就嚥氣了,讓最後走的撿漏。
自然,參加完喜宴,他們也是要齊刷刷回去的,絕不會讓誰捷足先登!
房中,聽到哥哥們已經到來的消息,瑾瑜一臉冷漠。
“四皇子呢?”
她的隨從魏苟道:“四皇子昨日吐了血,身體抱恙,在行宮裏躺着,只怕是今日不能來參加婚禮。”
魏瑾瑜柳眉倒豎:“什麼?廢物!”
“把他擡過來!今日他就算爬着,也要參加我的婚禮!”
“是。”
須臾,身體虛弱,被強制穿上一件暗紅袍子的魏荊被兩個人拖了過來,擡頭瞪了她一眼:
“瘋女人,你要做什麼?”
魏瑾瑜問陸卿借了一些武藝高強的大內侍衛,將他從行宮中帶出輕而易舉。
一襲鳳冠霞帔的魏瑾瑜起身,拿起梳妝檯上早已調配好的藥瓶,朝他走來:“哥哥啊,今日,您纔是主角,怎麼能缺席呢?”
說着,她一把猛力掐住他的臉,將整瓶灌了下去。
魏荊雙目瞪圓。
魏瑾瑜摘下了頭上的鳳冠。
須臾,生龍活虎的“魏荊”從房中走出。
喜堂中,賓客已來了大半,除了姜國皇親,還有各國的權貴,陸卿和君琰玖也都是一襲常服坐在賓客中。
朝她走來的時候,“魏荊”眨了眨一隻眸子,彎起了脣角。
陸卿一眼認出,這是魏瑾瑜。
好傢伙,她扮成了魏荊,那麼待會跟姜慢拜堂的是誰?
好吧,是誰不重要,反正這場婚禮不過是她奪權的遊戲,是不是她親自拜堂根本不重要,反正蓋着蓋頭,裏面就算是個老頭也看不出。
她沒想到,她只不過那麼隨便一想,竟猜對了,此刻,穿着鳳冠霞帔,頭蓋大紅蓋頭,在喜房裏等着出來拜堂的人正是魏苟。
魏瑾瑜徑直走向南國皇子的一桌。
魏荊一來,那一溜冰糖葫蘆的臉全變了,幾人開口喊:
“四哥。”
魏荊是衆位皇子中權勢最大的,有錢有權還有兵,但其實諸位皇子都對他不服氣。
“聽聞四哥前幾日爲了巴結琰皇,趁着父皇昏迷,竟把火炭的價格以千斤五十兩的價格賣出。這不是賣國嗎?”
魏瑾瑜沒想到扮成魏荊還要替他背鍋,冷冷道:
另一位皇子冷笑:“可我聽聞他在原地以千斤六十兩又賣給我們了,根本就沒有運走,你還要狡辯?”
魏瑾瑜直接上前,甩了他一個巨大的耳刮子:
“混賬!他沒運走是因爲那片海域颳了颱風,根本運不走,只好暫時先在當地售賣,沒賣千斤五十兩是怕破壞當地的市場!沒想到一下就賣光了!”
這是君琰玖給魏荊的解釋。
明顯是騙鬼的話,卻冠冕堂皇。
被打的弟弟捂着被打腫的臉,一臉委屈。
不過魏荊平日裏霸道慣了,這也不算什麼。
大皇子忍不住道:“這不是騙鬼的嗎,四弟你信?”
“閉嘴!”
魏瑾瑜沒有客氣的直接瞪了一眼過去,接着,目光掃過各位哥哥和弟弟:
“今日是小妹的大喜的日子,我看誰還在給我搞事情!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就直接把誰拖出去喂狗!”
魏瑾瑜訓斥着,感覺到身邊默默站了一個人,這不是姜殊嘛。
魏荊曾對姜殊說,除了晚上睡覺,白天他必須寸步不離的侍奉,他去哪他就得跟到哪,
姜殊原本在給魏荊熬藥的,結果藥熬好了人沒了,問了人才知道被拖去喫席了。
雖然這中氣十足的樣子和方纔病怏怏要死了的樣子也不像啊,不管了,反正先默默跟着,靜觀其變。
魏瑾瑜也沒有在意,訓斥完,拖開椅子就坐下了。
桌上一片噤若寒蟬。
慢王府的下人們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給各桌送酒送菜,吉時將到,周圍一片觥籌交錯的聲音。
魏瑾瑜兀自拿起筷子,喫菜喝酒,其他十幾位皇子則像木頭杆一樣杵着,周圍有其他貴族過來敬酒,她也就拿起酒杯和人家敬酒,交往自如。
陸卿用餘光瞟了幾眼,覺得她屬實牛逼。
同樣用餘光在瞟她的還有一旁的姜殊。
跟隨了魏荊那麼久,他覺得他今日哪哪都不對。
正想着,忽聞一聲“吉時到~”
姜慢穿着一襲火紅的喜服,笑得像隔壁家的二傻子,手上一根紅色的綢緞,另一端牽着的就是他的新娘子,“瑾瑜公主”。
聽聞這瑾瑜公主是閉月羞花,還非常有錢,他想了許久都沒想到,此等好事怎麼落到他頭上了呢?
他總是怕這一切是一場夢,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了,不怕了。
過了今天,瑾瑜公主就是她的妻子,他就是堂堂南國的駙馬,北國的慢王了。
當然,瑾瑜公主手裏的那些錢和產業也都是他的了!!
想一想就激動,姜慢看了眼眼前蒙着紅蓋頭的人,他的嘴角不由得又裂開了花。
臺上正在拜堂,瑾瑜坐在下面,看着姜慢那油膩猥瑣的模樣直搖頭。
那十幾個南國皇子也在無奈嘆氣。
瑾瑜犀利的目光掃過衆皇子:
“諸位,小妹的喜酒都不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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