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離開後,在君琰玖的書房,扒拉着他的袖子,哭得好傷心。
君琰玖淡定的給他斟茶:“後悔來了嗎?”
姜殊果斷的搖了搖頭。
“那你就繼續。等到她哪天不踹你了,你就贏了。”
“哥,求支招!當年你到底是怎麼拿下卿卿的?”
君琰玖奇怪的看着他:“可是當年是她主動哎?”
門口傳來一聲乾咳,陸卿從外面走了進來,君琰玖立刻就噤聲了。
陸卿看了眼哭成淚包的姜殊,說:“那你不如想一想,先前她是怎麼喜歡上你的?”
姜殊仔細回想了一下,也想不到原因,就記得她形容過他是一道可口的點心,總饞他,難道這隔了一個世界,這小點心就餿了,不可口了嗎?
“欲速則不達,你要記得,追女孩子啊,一定要有耐心,嘴要甜,臉皮一定要厚一點,要保持曖昧,懂得撩,知道嗎?”
說話間,沒注意到,一旁的君琰玖端起茶盞,幽幽的斜睨着她。
姜殊則睜着一雙眼睛,聽的很認真,忽然間,飛快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本本,拿起桌上的筆記了起來。.七
陸卿一看,孺子可教,繼續道:“面對瑾瑜這種強勢的女孩子,你就要學會懂得示弱,激起他對你的保護慾望你懂嗎?要學會撒嬌,讓他心疼你。”
姜殊認真點了點頭,又在紙上一陣龍飛鳳舞,一旁的君琰玖輕輕搖頭,失笑。
“還有呢?”姜殊寫完,一臉期待的望着她。
“要捨得爲她花錢!!!”
陸卿想起了這一點,小手一拍大腿:
“這一點尤爲重要!不能嘴巴上說得那麼甜,結果什麼都不爲她做,一根簪子也不給她買,雖然她不缺錢,但是,錢是最能體現態度的啊!”
姜殊委屈巴巴的扁起了嘴:“可是我被抄家了啊。”
陸卿立馬豪爽道:“我借你!”
姜殊一喜,聽上了癮:“還有嗎還有嗎?”
“還有……”
陸卿垂眸,一雙清凌凌的水眸滴溜溜的,回想之前和玖玖的點滴,擡頭時眼前一亮:
“還有就是,你會做飯的話,最好爲她下一次廚,不用多複雜的,給她做碗麪也行,胃和心臟的位置很近,暖胃又暖心喔!”
君琰玖轉過頭看她,目光變得深邃。
忽然想起二十三歲生日那年,她給他做的那碗麪:
玉雪可愛的女孩梳着靈動的垂掛髻,穿着一襲溫暖的鵝黃色的裙衫,身後的夜空灑滿星光,而那雙漆黑明亮的鹿眸,比她身後的星空還要璀璨……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快喫啊。”女孩軟糯的嗓音裏帶着嬌俏。
那時女孩的臉和現在得意洋洋,一臉現身說教的樣子重合。
姜殊猶如小雞啄米,小胖手握着筆,又在紙上一陣龍飛鳳舞。
“還有嗎?”
陸卿笑眯眯:“就這些了,等想到了,下次再告訴你。你放心啦姜殊,既然她前世那麼愛你,這一世一定還會是你的。”
姜殊擦了擦眼淚。
天晴了,雨停了,他覺得他又行了。
“公主追人的小把戲一套一套的。奴才先前就是這樣被公主,一步一步的給套路的吧……”
陸卿連忙擺手:“啊沒有沒有沒有……”
耳朵很快被他咬了一口,他帶着絲羞憤:
“公主把奴才當女孩子追?”
陸卿傻了。
剛纔那麼大一玩意就杵她邊上,她幹嘛要這樣口無遮攔。
打死不肯承認:“唔……沒有!”
君琰玖一擺手,小福子立刻踩着飛毛腿,領着宮人們撤退,最後走的還掩上了門。
緊接着,脖子上也被啃了一口:“還沒有?”
一柱香之後,男人吮走她眼角的淚花花:“奴才,是公主的男人……”
“你教姜殊的那些,奴才都在心裏記住了,以後,這些事換奴才爲公主做……以後,公主想到了其他,再教奴才,好不好?”
陸卿人沒了啊!
饜足後的男人將她一把攬進了懷裏,低笑:
“公主好甜,汗是甜的,眼淚是甜的,就連……”
陸卿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
-
是夜,姜殊再次進了瑾瑜的宮殿當值。
夜燈初上,正是晚餐時間,面對一大桌子菜,瑾瑜並沒有什麼胃口。
她喫不慣姜國的菜,有些偏甜,吃了幾口就沒什麼胃口了。
他知道瑾瑜的口味,記着陸卿說的話,他親手做了一份咖喱土豆泥,端了上來。
聞着味道,瑾瑜就滿臉詫異了,拿勺子嚐了一口,的確是南國那邊的風味。
“這裏,怎麼會有這道菜?”
見狀,他上前解釋:“這是奴才親手爲公主做的。”
“你?”
瑾瑜更詫異了。
“你怎麼會做這道菜?”
他直勾勾的望着她:
“這是奴才已故的妻子,親手教奴才做的。她生前最喜歡喫這道菜。”
不知爲何,看着姜殊的神情,她就想起了那天喫糕餅時,陸卿看她的那種眼神,當即,後背又躥上了一股涼氣。
她大怒:“真晦氣!還不快端走!”
姜殊想起陸卿教過他,要撒嬌,要學會裝可憐,讓她心疼他,於是,又亮出不小心被刀切到的手指,咬了咬牙,扒拉着她的袖子撒着嬌說:
“公主~你就喫一點吧,你看,奴才爲了給你做飯飯,把手手都給切到了呢,疼死奴才了呢,你看呀~”
魏瑾瑜渾身都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個死太監是哪個品種的癩蛤蟆?虧她以前還覺得他長得好看又有氣質,現在,嘔~她是不是瞎了啊?
見她神情複雜,姜殊一喜,還以爲是他的撒嬌賣萌奏效了,端起了盤子:“公主,來,張嘴,小殊子餵給你喫啊。”
纔剛舉起勺子,下一秒,又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還是那熟悉的配方,還是那飛一般的感覺,這一次飛躍的距離比上一次還要遠,直接飛到了院子裏。
姜殊終於忍不住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