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八點過五分。
《泡沫》才正式上線短短几分鐘。
評論區裏，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
粗略一眼看去，估計得有好幾百條評論！
通常，當紅的一線歌手發新歌的第一個小時內，最多也才五百條評論。
而《泡沫》評論區的盛況，比之許多一線歌手發歌時的光景都要強上不少了。
九點。
《泡沫》首日上線的第一個小時過後。
各項數據，新鮮出爐。
令人詫異的是，明明《泡沫》這首歌可以算轟動全網，熱度絕對不低……
其中的首發下載數，卻令各方勢力大跌眼鏡……
試聽次數——！
下載次數——！
評論人數——！
單看試聽次數與評論人數，《泡沫》都有着騰飛而起，大火出圈的明顯跡象……
偏偏在下載次數這項最爲重要的數據上，徹底拉胯了！
居然才七萬多？！
簡直慘淡得沒眼看……
華語樂壇裏隨便找個二線歌手出來，都能妥妥吊打！
這，更讓很多剛剛喜歡上李雨霏的人們及粉絲們，百思不得其解。
與此同時，身在魔都的陸一帆，此刻也正拿着手機，一直密切觀察着《泡沫》這邊的首發數據。
當他看到寥寥幾萬的總下載量時，當即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唐羽，想不到你小子也有翻車的一天啊！”
“怎麼樣？這次傻眼了吧？”
空蕩蕩的酒店房間裏，頓時充斥着陸一帆得意無比的大笑聲。
按照如此淒涼的趨勢發展下去，《泡沫》的首日銷量，怕是破百萬都難！
這也讓陸一帆早已涼透的心，瞬間又活絡起來。
雖說，這首歌是李雨霏唱的，但都是唐羽親自作詞作曲。
變相來說，這就是一首唐羽的新歌！
還有什麼比仇家栽跟頭，更讓人痛快的事兒？
陸一帆笑容滿面，高興得和過年了似的，不住摩拳擦掌着，在房間裏興奮得走來走去。
不過，在唐羽手裏吃了這麼多次虧，陸一帆倒也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心裏始終還繃着一根弦兒，知道現在還不能高興得太早。
畢竟，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是太短了，看不出什麼真正有用的東西，只能說是個苗頭。
要是等到明天中午，局勢真正清晰明朗的時候，《泡沫》的各項數據還是這麼半死不活……
那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肆意行動了！
一天時間，轉瞬即逝。
第二天，陸一帆特意調了鬧鐘，難得的起了個大早，爲的就是一睹《泡沫》的狀況！
睜開眼後，他第一時間登上了易音樂的APP。
陸一帆屏住呼吸，懷着一絲忐忑心情，用微微顫抖的手指點開《泡沫》的數據詳情。
屏幕上，赫然映出的下載次數是——！
陸一帆使勁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了幾遍。
嘴裏喃喃自語時，透着一股無法掩藏的驚喜！
“竟然真的連百萬都沒過？！”
“哈哈哈，唐羽……這下老子要你好看！”
回過神來的陸一帆，猛地一拍大腿。
他迫不及待的給那些早已商量好的八卦大V們發出了進攻的信號！
這一次，務必要在輿論上整垮唐羽，不死也落殘！
一時之間，收受了陸一帆高價報酬的各家自媒體，蠢蠢欲動起來。
唱衰唐羽的微博，推文，如病毒增殖一般，在龍國網絡上四處蔓延開來。
【大跌眼鏡！《泡沫》首日數據，慘淡出爐！】
【涼透了——唐式情歌，西山薄暮，不復當年盛景！】
【她……剛剛走紅便糊穿地心，無奈成爲替某天王背鍋擋槍的工具人！】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警告某些別有用心的小透明歌手，內娛還輪不到你來圈錢割韭菜！】
【聯手炒作失敗！亦或是某人天王形象垮臺的開始！】
這些用詞陰險，具有明顯引導性質的長文，瞬間吸引了無數好奇網友的眼球。
眼見着衝鋒的號角已然吹起！
緊接着，陸一帆通過多方渠道，花重金收買的大批水軍也迅速抵達了戰場。
他們一個個火力全開，在微博上大肆發博宣揚。
頓時，大批水軍如蝗蟲過境一般，將網絡輿論的平靜局面徹底打破。
“涼透了？不，這叫真相大白，什麼狗屁天王，本來就是資本家們聯手炒作起來的一場騙局！”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豆莢八卦組早就有人扒出來了，唐羽那幾首戲腔都是槍手代筆的，猜猜槍手是誰？呵呵，就是秦休淮那老不死！”
“唱得什麼東西啊，矯情做作，無病呻吟……完全就是垃圾！”
“我八十歲的奶奶寫歌都比這首《泡沫》強！這種歌居然能拿本週歌神？我只能說評委都是聾子！”
“一個是出道兩年，籍籍無名的糊咖歌手，另一個是被雪藏封殺，後復出圈錢的過氣天王，真是強強聯合啊，哈哈哈！”
“羣衆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當時看完《蒙面歌神》我就想說了，像李雨霏這種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妖魔鬼怪憑什麼拿第一啊？”
“黑幕！絕對有黑幕！李雨霏論資歷，論才華，哪裏比得上週名溪，李松濤等成名歌手？”
“呵呵，本人在此不妨大膽揣測下，李雨霏是不是向節目組導演，製片人自薦枕蓆了？畢竟這小娘皮雖然唱得不咋地，唯獨姿色還是有幾分的。”
大量惡意滿滿的侮辱性言論，如洶涌潮水一般涌來。
此刻，無辜的李雨霏就如一塊孤立在海岸邊的礁石，任由浪潮無情拍打。
而那些本來支持李雨霏的網友們，在看見鋪天蓋地的惡毒言論後，也難免被其風向所影響。
看着那些煞有介事的抹黑長文，他們心下忍不住開始動搖。
難道，真的是我們這些人搞錯了？
李雨霏這首《泡沫》真的平平無奇，只是被資本有意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