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正在氣頭上的張文淵勃然大怒,他指着中年醫生的鼻子,怒喝道:

    “彭主任,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

    “敢當衆罵我……你不知道我是誰麼?好大的狗膽!”

    此刻,張文淵還滿心以爲,他名門之後的身份能鎮得住對方。

    從小到大,靠着陳白鹿外孫這塊金字招牌,自己走到哪裏,不是前呼後擁,衆星拱月?

    可現在倒好!

    一個小小的主治醫生,都敢騎到自己頭上了!

    向來當慣少爺的張文淵,豈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要不是腿斷了,行動不便……

    放在平時,他早就一個耳光抽上去了!

    然而,彭主任聞言,卻是不屑冷笑一聲:

    “呵,罵你怎麼了?”

    “就算打死你,也是你活該!”

    伴隨着彭主任這句話一出口。

    他身後兩名年輕醫生,還有醫院保安,統統擼起袖子,正準備一擁而上。

    見狀,張文淵嚇得魂不附體,手腳並用的連連向後爬去,嘴上色厲內茬的叫道:

    “幹,幹什麼?”

    “別過來,你們還真想動手不成?”

    “信不信我告你們!”

    彭主任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張文淵,伸手攔住了身後的同伴,冷冷道:

    “放心,我們是文明人,幹不出你那種畜生行徑!”

    “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必須馬上離開,這是院方領導的一致決定。“

    話音落下。

    張文淵如遭雷擊,腦瓜子嗡嗡作響!

    什麼?!

    醫院居然要把自己轟出去?

    “憑什麼?”

    張文淵神色猙獰,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你們有什麼資格把我轟出去?老子明明交了錢的!”

    “要多少錢,老子掏給你們就是了!”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彭主任冰冷無情的打斷:

    “不,這和錢沒有關係。“

    “畢竟,我們這裏是醫院,不是垃圾收容站……”

    “像你這種喪盡天良的垃圾,根本不配接受治療!”

    說罷,不待張文淵如何說,彭主任漠然揮手:“把他帶走!”

    霎時,幾名保安凶神惡煞的衝了上來,不由分說的架起張文淵,直接擡了出去。

    陝高官安。

    陳白鹿臉色黯然,心如死灰。

    原本挺得筆直的脊樑,竟像是一下子垮了。

    那蒼老的身軀顯得越發佝僂,如同一瞬間老了十歲。

    陳白鹿啪得一下,關掉了電視裏的直播畫面,眼神無比憤怒,痛心。

    此時此刻,陳白鹿感覺,自己這張老臉彷彿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多年來小心翼翼維護的名譽聲望,更是轟然倒塌,碎了滿地!

    自己居然……被最疼愛的外孫給擺了一道!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平時最愛惜羽毛,最在乎面子的陳白鹿怎麼也想不到。

    就因爲自己一時誤信張文淵這小兔崽子的鬼話……

    此時可謂是名聲毀於一旦,落得個晚節不保的淒涼晚景。

    陳白鹿氣得渾身發顫,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花白鬍須不斷抖動。

    哪怕養氣功夫再好,讀過再多聖賢書,老人也禁不住發出一聲不甘悲鳴:

    “豎子誤我啊!”

    另一頭的魔都,盛世皇朝總部。

    “張文淵,你這傻缺,老子槽你八輩祖宗!”

    眼看事態硬生生的轉折至此。

    徐世紀氣得肺都炸了,破口大罵不休,還當場把手機都摔了!

    誰能想到,李中天那貨居然找了這麼一個豬隊友!

    明明可以一舉把唐羽摁死,就此讓唐羽身陷囹圄,永無復出之日……

    卻只因爲張文淵這傻缺的一時疏忽,又讓唐羽絕地翻盤!

    徐世紀滿口牙齒險些咬碎了,爲了這事,自己白白掏了一千萬不說。

    就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大難不死的唐羽,人氣熱度必將再度暴漲!

    自己等人辛辛苦苦的謀劃算計,最終全部付諸東流,還爲唐羽做了嫁衣!

    ……

    魔都某國際酒店的套房中。

    陸一帆和蕭展徹底傻眼了。

    兩個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焉不拉幾的,垂頭喪氣之極。

    “帆哥,這下可怎麼辦啊?”

    “咱們眼看着到手的滔天富貴,又他嗎飛了!”

    蕭展哭喪着臉,六神無主的望向陸一帆。

    “怎麼辦……怎麼辦……”

    “你問我,我他孃的問誰去?”

    陸一帆低吼一聲,火氣徹底爆發了,猛然一拳錘在桌上,震得紅酒高腳杯晃了三晃。

    “我就想不明白了,唐羽這廝的命簡直比蟑螂還硬!”

    “怎麼死都死不了!“

    陸一帆拽緊雙拳,咬牙切齒的怒罵連連。

    這時,他身旁的蕭展一臉愁容,嘴裏唉聲嘆氣道:

    “完了,你看電視機那些記者,現在一個個都開始舔唐羽了……“

    “唐羽度過了這一劫,名望定會再度攀升,到時候,咱們在他面前怕是再也擡不起頭來了!”

    “你怕什麼?未必還能餓死你不成?“

    陸一帆狠狠瞪了蕭展一眼,沒好氣的訓斥道。

    蕭展被他罵得脖子一縮,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陸一帆緊盯着面前的酒杯,大腦飛速運轉着。

    事到如今,他反而重新冷靜了下來,絞盡腦汁的想着該如何扳回一局,

    忽然,陸一帆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無比陰鷙。

    一計不成,那便再生一計!

    “小展,咱們想再從唐羽他女兒身上做文章,怕是不太可能了……‘

    “有了這次的教訓,今後唐羽一定會嚴防死守,保護好他女兒的安危。“

    陸一帆目光閃爍,鎮定而理智的分析起來。

    蕭展豎起耳朵,聽得無比認真。

    “所以……唯今之計,咱們只能從唐羽當年的黑歷史下手。“

    蕭展聽得似懂非懂,愣愣的問道:“黑歷史?唐羽有什麼黑歷史?”

    陸一帆氣急,一巴掌拍在蕭展腦殼上,罵道:“蠢貨,你忘了當初替唐羽生孩子的那個女人呢?”

    “只有找出她的下落,咱們或許還有翻盤的可能!”

    蕭展委屈的捂着腦殼,弱弱的哦了一聲。

    陸一帆懶得再多看他,急匆匆的穿好衣服,扭頭吩咐道:

    “走,咱們這就去找徐總,問問他那邊讓狗仔隊查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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