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把傢俱做出來後,可以拉到鎮上的傢俱鋪子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包蓉又給包學化出了營銷策略。
“好。”
現在大哥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包學化知道都是大侄女兒的功勞。
本來以爲,出了烏氏下藥的事,他們兩家會變成仇家,卻沒想到大侄女是個心胸寬廣的人,還願意提攜他們家,這讓包學化很是感動。
“二叔,你是你,二嬸是二嬸,你能把保掌櫃害我們的事告訴我爹,我要謝謝你。”
包蓉由衷地說道。
她話裏的意思,是在告訴包學化,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不會因爲烏氏做下藥的事,而抹殺掉他對她們家的恩情。
“二叔知道。”包學化邊說,邊擡手抹淚。
“二叔可以帶着義信哥一起做木工活,有空了,也要好好教導兩個妹妹一番。”
想到包學化的三個孩子,包蓉多嘴說了句。
至於包學化聽不聽得進去,就不是她能夠干涉的了。
畢竟在包學化的眼中她自己還是個需要大人教導的孩子。
“唉——”包學化知道,大侄女是爲了他這個二叔好。
而且他的三個孩子,也確實被烏氏教得不成樣。
等他在家裏做木工活,一定抽空教好三個孩子。
至於烏氏,他也打算好了,如果烏氏改好了,他還和她好好過,如果她不改好,就只能將她休回孃家了,免得教壞他的三個孩子。
和包蓉說完,包學化就回家去了,有活幹,還能掙到錢,他對日子又有了盼頭,回家聽到他孃的咒罵聲,也不像之前那樣煩心了。
包學文則送包蓉到鎮上。
傍晚吃了飯,便揣着給包學化的傢俱圖紙,趕着牛車回村了。
包學化拿到傢俱圖紙時,很是震驚。
包蓉畫的是一個兩門的立櫃圖,而立櫃,整個大熵都還沒有出現。
現在就連大戶人家家裏用的都是木籠,小小一個,一個家總要買好幾個才能放得下東西。
而且,這些個木籠還不便宜,最便宜的那種也要五十多文一個。
雖然包學化不是木工行業的大佬,但他也嗅到了這個立櫃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鉅額利潤。
這下包學化不擔心銷量問題,他擔心自己守不住這樣掙錢的點子。
“二弟你怎麼了?是做不出來嗎?”
看到弟弟拿着圖紙,由最出的開心,到現在的擔心,包學文問道。
“大哥,這個立櫃做出來肯定會很受歡迎。”
“能賣錢就行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擔心,我守不住,畢竟我們只是普通的農家子。”
包學化說完,便擡手抱着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我明天問問蓉兒,看她有沒有好的法子能幫你守住。”
“好,那我等大哥好消息。”包學化打算等包蓉想出能留住立櫃的好法子後再動手做。
第二天送點心到鋪子時,包學文跟包蓉說了包學化的擔心。
“爹,那個立櫃並不難做,行內的人只要一看就能學會。”
聽到包學化的擔心後,包蓉笑着說道。
聽到包蓉這麼說,包學文不由得擔心起來。
“爹,你讓二叔一次性多做些,如果不等銀子用,等年尾時,再全部送到鎮上去賣,等拿到銀子,我再給他畫別的。”
“傢俱這些,咱們也就掙個快錢,看誰能掙到第一筆銀子。”
“你就讓二叔放心去做,我這裏還有好多種傢俱的新樣式,不會讓他沒活幹的。”
“行,我回去後就跟你二叔說。”
聽了女兒的話,包學文也想到,鎮上傢俱鋪裏的傢俱,來來回回也就那幾種樣式,只是料子不同而已。
包學化聽了包學文帶回來的話後,立馬就提着砍刀,帶着包義信,上山砍樹去了。
爺倆兒一直忙到下半晌纔回來,好在包學化帶了窩窩頭和水上山,這纔沒餓着。
回到家,包學化一刻也沒停,就帶着包義信開始做立櫃。
看到包學化砍了好幾棵大樹回來,而且每一棵樹的樹幹都筆直少分枝。
包長華忍不住問道:“學化,你砍這麼多樹回來做什麼?家裏的柴還夠燒,而且這些樹比碗口還大,也不好劈呀?”
“爹,蓉丫頭給我畫了張立櫃的圖,讓我做了賣給鎮上的傢俱鋪。”
包學化一邊用刨刀刨樹皮,一邊笑着回答。
“真的?”聽到大孫女還願意提攜二兒子,包長華不敢相信地問道。
“真的,圖紙我都拿到了。”包學化說完,就低頭專心刨樹皮,還不忘跟站在一旁站着的大兒子解說如何刨樹皮。
正在房裏給兒子做衣裳的寧氏聽到二伯跟公爹的談話,眼神幽轉,不知在想什麼?
包學化做起木工活,就會全身心投入,直到大女兒喊他喫飯,才知道天色已經不早了,這才帶着兒子收拾好東西,洗手喫飯。
喫飯時,見大女兒總是把好喫的往她的碗裏夾,包學化忍不住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喫完飯,洗漱完,回到房裏,包學化纔開始教孩子餐桌禮儀。
“爹,娘在的時候我們都是這樣啊,爲什麼娘一不在,爹就看我們不順眼了?”
大女兒包美,卻覺得父親這是在挑她們兄妹三人的刺兒。
“就是,娘在的時候,也不見爹喊我幹活,現在娘一不在了,爹就讓我乾重活,粗活。”
包義信也發表自己的不滿。
“爹,你是不是也要像爺爺那樣給咱們娶後孃啊?”
小女兒包麗的話一出,包學化差點沒被氣得吐血。
而他此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見自己好言相勸,三個兒女還怨起自己來,包學化不得不拉長臉。
“你們也不看看,你們的娘做了些什麼事兒?她要是個好的,能把她自己送進牢裏?”
“奶奶說,那是大伯孃見不得咱們家好,所以纔會冤枉我娘,把我娘送進牢裏的。”
包義信梗着脖子,氣紅着小臉怒聲嚷道。
包學化差點沒被氣暈過去,擡起手想打兒子,可想到自己這些年的疏忽,又只得無奈地把手放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將已經被親孃和媳婦帶歪的三個孩子給掰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