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弟子皆是不願王捕頭離開。
不過他們眼神驚疑,顯然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王捕頭擺擺手,道:“靜妍,我走後,一切就按我之前和你吩咐的辦,日後這幫小崽子修煉,你這個做師姐的,得時常督促,不得犯懶。”
馬尾少女哭成小淚人,說不出話來。
王捕頭看向旁邊的林炎,又道:“小炎,你在衆多師兄弟中,天賦是最好的,幫你師姐照看着點,我追風刀一脈,或要靠你發揚光大。”
言辭懇切,似在做着訣別。
哪怕林炎不知具體緣由,也是看出自己師父一旦跟白龍寨的人走了,絕對兇險萬分。
唰!
懷中的刀從刀鞘中亮出寸許。
散着寒光,威勢逼人。
“哈,倒是個有血性的小子,王捕頭,當家的給你時間,讓你將自己的衣鉢傳下去,再去白龍寨請罪,看來你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可惜,可惜,你們師徒就這麼被我們拆散了。”
潘從義朗聲大笑起來。
可突然,眼前寒芒一閃,卻是一刀劈頭蓋臉而來。
他側身躲過,那持刀之人也是跟上,從下挑起一刀,直逼腰腹。
潘從義這下有些慌了,對方的刀,有風嘯聲,很快!
當下從袖口中抽出一把短匕抵上。
鏘!
一招將對方的刀彈飛。
隨後欺身而上,匕首刺出。
哐當。
又有一道身影掠來,擋在了前面。
在明晃晃的匕首刺出的時候,一指從側面將其震開。
“你!”
潘從義右手虎口喫力,疼得不行,緊捂着擡頭看向出面阻止的王捕頭。
而先前對他發起攻擊的人,竟是他剛纔打趣的弟子?!
如果潘從義沒看錯,林炎不過是煉皮境的實力,可剛那一下,着實讓他驚出了一些冷汗。
若非兩人的境界相差太多,他剛纔還真有可能被偷襲得逞。
“呵呵,王捕頭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
語氣意味深長地道。
王捕頭沒有言語,外人只道是他剛纔出手攔下了潘從義的攻擊,實際在在他出手的剎那,已經有一枚細小的石子從旁掠來,將那匕首震開……
“好了,王捕頭,隨我們回去吧。”
莊宇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打了個圓場。王捕頭乃是一名煉脈境高手,若非受了重傷,即便是他,都打沒有必勝的把握。
王捕頭回身眼神安慰了一下有些驚魂未定的林炎,林炎的出頭,讓他倍感欣慰,但不得不說也太莽撞了。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沒說什麼,拍了拍林炎的肩膀,就準備離開。
“師父……”
林炎還想上前,但被馬尾師姐攔下了。
“小安,你剛纔。”
老爺子一臉愕然地看着林安。
他站得近,所以剛纔看見林安出手了。
能一下將潘從義的匕首彈開,這指力,可遠不是煉皮境該有的……
“爺爺,王捕頭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林安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唱得哪一齣,王捕頭是公家人,實力又強,怎麼會受制於白龍寨?
王捕頭突然卸任,開始招收關門弟子,他之前去鎮上時,還見王捕頭因爲白龍寨的人佔了城西的院子,而跑到了城北老宅……
“不知道,不過聽他們所言,估計是王捕頭得罪了白龍寨的大當家,那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真勁高手!”
老爺子搖搖頭,真勁武者和煉體武者之間存在着巨大差距。
哪怕王捕頭已經是煉脈巔峯,甚至傳言體內生出了一絲真勁,但在真正的真勁武者面前,卻依然不夠看。
“小炎也真是的,太莽撞,他一個煉皮境,怎麼敢動手……”
說起這事老爺子就一陣後怕。
林炎的爹孃也在場,他們差點昏厥過去。
幸好最後的結果有驚無險。
“爺爺,雖然烏牛山的事,還未暴露,但今日……”
林安眼中有殺意閃現,他並未多看重這場婚禮本身,但怎麼說也是他們林家的大喜之日,白龍寨的人上門又打又鬧,全然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這若忍了,林家以後還怎麼在村裏待?
明事理的人不會說閒話,但總有唯恐天下不亂的。
老爺子明白林安的意思,嚇了一跳,連忙小聲阻止:“萬萬不可!他們人多勢衆,其中還有煉脈境高手,別說王捕頭不一定會幫忙,就算真幫了,他有傷在身,估計也勝不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他勸道。
“可……”林安還想說什麼。
突然,白龍寨的人停下,潘從義轉身喃喃道:“我記得,這裏正好是下溪村……”
“你們村子裏,可有時常進山打獵的獵戶?”
衆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後害怕地將目光看向老爺子和林安。
“不會這麼巧吧?”潘從義笑了。
下一刻表情變得嚴肅,狐疑道:“四月份的時候,你們可進過烏牛山?”
原本放下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老爺子勉強笑着,拱手道:“回這位好漢,老朽年事已高,這幾年已經很少進山啦,兩個兒子也都在鎮上謀了活計……”
潘從義打量着老爺子,又看了看旁邊的林安,還想再問什麼,後面的莊宇卻是提醒道:“從義,正事要緊!”
如此,潘從義才作罷,重新回到隊伍中去。
老爺子見狀心裏舒了一口氣,對方來找獵戶,顯然是這件事露出了馬腳。
轉頭看向林安,眼神寬慰。
而林安也是在動手與不動手之間徘徊,要真動起手來,這些人不是問題,麻煩的是背後的白龍寨!
可就在他天人交戰的時候,院子角落的牛棚處,忽有着青光能量綻放。
所有人的注意力這一刻都被吸引過去。
就連莊宇和潘從義也停下了腳步。
“這股寒意……”
潘從義若有所思,隨後便是想到了什麼,瞳孔大張。
不過也就在此時,他明顯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殺意涌現,等回過身來,卻是發現一枚銀針已然距離只有一尺遠!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