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花和文修寫信回來了?”

    聽到管家來報,顏老太太和李夫人都一臉驚喜。

    顏老太太着急道:“信呢,快,把信拿來呀!”

    孫管家立馬將稻花寫的平安信交了上去:“大爺、三爺、四爺的信在老爺那裏,老爺說下衙的時候,他給親自帶回來。”

    李夫人一邊接信一邊問道:“文修、文凱、文濤都寫了信回來嗎?”

    孫管家連忙點頭:“是的。”

    李夫人將信給了老太太,讓老太太先看,然後雙手合十:“謝天謝地,能寫信回來,想來是沒事了。”

    這邊,顏老太太已看完信,得知稻花四兄妹在興運府都好好的,一直提着的心徹底鬆了下去,嘴裏直唸叨:“阿彌陀佛,這個月我得喫齋,感謝菩薩保佑顏家子孫。”

    李夫人連忙道:“娘,兒媳也要一起喫齋。”

    老太太將信遞給李夫人:“去和你三弟三弟妹說一聲,這些日子他們怕也是沒喫好睡好。”

    李夫人點頭應下:“娘,我馬上派人去說。”

    前衙。

    顏致高拿着顏文修三人的信反覆看了好幾遍,臉上仍帶着難以置信。

    顏文修三人在信中詳細寫了濟廣那邊的情況,並且還把稻花拿出的治療瘟疫的藥方說了一下。

    興運府那邊的瘟疫控制住了,而且還是用的長女給的方子!

    此刻,顏致高有種天上掉餡餅,並把他砸得暈乎乎的感覺。

    長女喜歡看醫書,這事他也聽老母和三弟提過幾句,可從來沒放在心上過,誰知這一轉眼,竟爲顏家掙來了這天大的功勞。

    顏致高再次看了一遍書信,每一封都看得很仔細,確認這事是真的後,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就在顏家收到稻花兄妹送回的家信時,興運府這邊的奏摺也送到了京城。

    皇宮。

    皇帝看着徐老太醫上的摺子,得知找到了治療瘟疫的方子,並且,興運府的瘟疫已經控制住了,頓時連說了三個‘好’字。

    下方,幾個尚書也都暗中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因爲濟廣又是鬧洪災,又是鬧瘟疫,皇上時常發火,今天申斥這個,明天責罰那個,搞得他們每次上朝都是戰戰兢兢的。

    如今瘟疫得到控制,真的是可喜可賀呀!

    “顏致高......”

    看着摺子上提到的人,皇帝雙眼眯了眯:“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呀!”

    吏部尚書連忙上前回道:“啓稟皇上,顏致高就是之前那位弄出了高產量糧種的興州知州。”

    皇帝面露恍然,點了點頭:“我記起來了,是這個人。對了,汾西那邊今年的糧食產量上報上來了嗎?”

    戶部尚書回道:“已經上報了,但凡用了新糧種的土地,畝產差不多都提高了一石。”

    “好!”

    皇帝大喝了一聲,站起身,來回走了幾趟,隨即說道:“既然真的高產,那就儘快將新糧種推廣出去,對了,優先提供給北方受災的那些省份。”

    說着,頓了頓。

    “這個顏致高,倒是個福將,得好好嘉獎一番。”

    ......

    興運府,興院。

    經過半個月的治療,蕭燁陽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顏文凱也能跑會跳了,就董元軒身子還有些虛,需要再休息一段時間。

    一天晚上,稻花剛忙完,就被蕭燁陽拉到了廚房。

    “給!”

    看着放在桌上、還冒着熱氣的疙瘩湯,稻花愣了愣,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蕭燁陽。

    蕭燁陽見稻花不明所以的神色,不得不提醒道:“今天八月初一,你忘了是什麼日子呀?”

    稻花眼神一亮:“今天是我生日呀!”說着,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疙瘩湯,然後又擡頭看了看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蕭燁陽,腦中靈光一閃,試探道:“這是你給我做的長壽麪?”

    蕭燁陽板着臉點了點頭,有些彆扭道:“我也是閒着無事纔來了興致,頭一次做,做得不太好。”

    得福聽了這話,又忍不住擡頭望天了。

    爲了桌上那一碗疙瘩湯,今天下午,主子可一直呆在廚房裏,是挺夠閒的。

    稻花嘴角抽了抽:“蕭燁陽,我覺得你對自己認知可能不是很清楚,你應該再自信一點,你這做得不是不太好,而是很不好。”

    說着,坐到了桌前。

    原本聽了稻花的話,蕭燁陽以爲稻花嫌棄他的手藝,沒想到一轉眼,這傢伙竟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來。

    蕭燁陽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好喫嗎?哦,不,能喫嗎?”

    剛吃了一口疙瘩的稻花,沉默了一下,將嘴裏的疙瘩吞到肚子裏,才幽幽的看向蕭燁陽:“蕭燁陽,你既然不確定這疙瘩能不能喫,爲何還要給我喫呀?”

    蕭燁陽:“......我覺得,過生辰,應該要喫長壽麪。”

    稻花看了看碗裏絲毫看不出一點面樣子的疙瘩湯:“......不管這長壽麪能不能喫?”

    蕭燁陽臉色一僵,看了看碗裏的麪疙瘩:“爲了確保能喫,我煮了好久,我覺得,應該是能喫的。”

    稻花看了看黏糊糊的麪湯,嘆氣道:“你這都快煮成糊糊了,絕對是能喫的。”至少肯定是熟的。

    見稻花又埋頭吃了起來,蕭燁陽自己倒是不好意思了:“要不,你別吃了?”

    稻花搖了搖頭:“爲什麼不喫?這可是你做的耶,而且還是第一次做,我怎麼也得賞臉喫完吧。”

    見蕭燁陽有些難爲情,又笑道。

    “其實味道也沒想象中那麼差,就是......你是不是把糖當成鹽了,疙瘩湯應該是鹹的呀,你這做成甜的了。”

    “不過,我這人不挑,甜的就甜的吧,權當換換口味了。”

    看着稻花喫的香,並沒有敷衍他,蕭燁陽嘴角慢慢揚了起來,感覺今天下午的忙乎都變得有意義起來。

    “你慢慢喫,別急,如果覺得好喫,我馬上再給你做,剛好火還沒熄呢。”

    “咳咳~”

    稻花一個不小心,嗆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咳嗽了起來。

    見此,蕭燁陽連忙站起身,走到稻花身旁,給她拍背。

    咳嗽了一回兒,稻花覺得好多了,連忙對着蕭燁陽說道:“不用了,我喫完這一碗就飽了。”

    甜的疙瘩湯......雖然能喫,可喫多了膩呀!

    蕭燁陽看了看稻花,沉默了一會兒:“好吧,這一次,確實是我手生疏了一些,等明年就好了。”

    稻花頓時打了一個機靈。

    明年還來?

    天啦,老天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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