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容煜來找童樂凡之時,她正在教府醫施針,只見她表情認真嚴肅,一絲不苟,府醫沒聽懂的地方,她也是反覆教習,絲毫不見耐煩,慕容煜便一直在門外看着,不去打擾,就這樣一直等着。童樂凡也因教的認真,未曾注意到慕容煜的到來。

    約莫一炷香時辰後,教習結束了,慕容煜便走了進去。樂凡看見他的時候,也很驚訝:“你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過幾日宮中有宴會,我來問問你想不想去?”慕容煜也不知爲何,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想帶着童樂凡一起去,他也覺得她肯定想去。

    “是皇宮?我可以去嗎?”聽聞可以去宮中,童樂凡也是開心的不得了,聽聞皇宮富麗堂皇,珍饈美味,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她一直都想去見識見識,現在終於有機會去了,她怎麼能不開心,便很爽快的答應了。

    見樂凡答應的爽快,慕容煜便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沒有錯,不過他還是說如實的說到:“要去的話,得委屈你一下,扮成我母妃的侍女。”

    童樂凡心想,只要能去皇宮,別說侍女,讓她扮成太監都行。

    由於可以去皇宮了,樂凡這幾日一直心情很激動,好不容易熬到了宴會這天,童樂凡一早便把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信太妃知道她也要去宮中,還專門教了她宮中禮儀,童樂凡很聰明,一學便會,連教習的嬤嬤們都一個勁的誇她。

    傍晚時分,信太妃和慕容煜分別乘坐馬車,前往皇宮。原本童樂凡扮作侍女。是需要跟着信太妃的馬車走到皇宮。但童樂凡想了解一些關於宴會的具體細節,便坐上了慕容煜的馬車,看着樂凡這麼激動,慕容煜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了:“不就是去皇宮嗎?你怎麼那麼開心?”

    聽見慕容煜這麼問,童樂凡不由感慨,“你經常往皇宮跑,當然不懂我們這種平民百姓的感受啦,那可是皇宮啊,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啊。”說完,樂凡還給了慕容煜一記白眼,看着樂凡的樣子,慕容煜只覺得異常可愛,心裏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

    “這次宴會主要是幹什麼?這幾天只顧着開心了,都忘記問你了。”聽着樂凡問他,慕容煜便回過神來,告訴童樂凡,“西林國太子端木靖和公主端木瑤來訪,這次宴會就是給他們接風洗塵的,我是一個徒有虛名的閒散的王爺,主要就負責出席一下,沒什麼事。等會宴會差不多了,我就帶你在皇宮四處走走。”

    “什麼叫徒有虛名?你勤奮,努力,文武雙全,而且善良孝順,怎麼能說自己是徒有虛名呢?你只是差一個機會展現自己的才華而已。”聽見慕容煜貶低自己,樂凡氣不打一出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慕容煜也有了解,他並非不學無術,徒有信王爺封號之人。

    慕容煜沒想到樂凡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往日經常被人說他不學無,仰仗祖宗的不快,也瞬間煙消雲散了。

    須臾,馬車便到了宮門口,依着規矩,馬車需在外等候,她跟在信太妃和慕容煜身後,在宮人的帶領下往宴會的地方走去。因爲已近傍晚,景色看的並不十分明瞭,但還是依稀可見皇宮的富麗堂皇,亭臺樓閣,皆美輪美奐。不過樂凡記得信太妃的叮囑,在皇宮,萬事小心,因此便也沒多看。

    “等下會路過御花園,你先自己在那轉轉,這個令牌你拿着,有人問起,就把令牌拿給他看,我先和母妃分別去給聖上和皇后請個安。”說罷,便拿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遞給樂凡,接過令牌,樂凡內心不由得感嘆,果然是皇家,一個王府的令牌都是用純金的打造的,令牌上的龍紋,雕刻的栩栩如生。

    雖然她確實想看看御花園的風景,不過還是把自己內心的疑問問了出來:“我現在是婢女,不應該跟着一起去嗎?”

    “這不是想讓你趁着這個機會看看景色嗎?婢女又不是隻有你一個,擔心什麼?而且去請安規矩繁多,你應該會不適應,還不如在此處轉轉。”沒等慕容煜開口,信太妃倒是先說了緣由:“你拿着這個令牌,有人問就說我東西掉了,你在找,沒人敢爲難你的。”

    就這樣,慕容煜扶着信太妃去請安了,童樂凡便自己在御花園轉悠了起來,好在今天皇宮裏的人都忙着準備宴會,也因臨近傍晚,御花園裏除了偶爾路過的宮女太監和巡邏的侍衛,也確實沒有人在。偶爾有人問起,她拿出令牌,照着太妃的話說起來,也沒人阻攔。這樣童樂凡也樂得自在,安心的欣賞起御花園的風景來。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笛聲,笛音聽起來讓樂凡覺得很熟悉,但是突然想不起來哪裏聽過,且笛聲悠揚,吹奏的人技藝不凡。

    聽着笛聲,樂凡尋了過去。只見不遠處的亭子裏坐着一個人,因是天已至黃昏,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只約摸可以看出是個男人。就在她準備進一步看看時,慕容煜和信太妃已經回來,帶着她準備去宴會。樂凡只好作罷,跟在慕容煜身邊去往宴會之地。就在她離開時,那名男子盯着她看了看,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然後轉身也朝着宴會方向走去。

    到達之時,宴會還未正式開始,雖然慕容煜並非一個手握實權的王爺,但總歸是皇室之人,礙着信太妃的面子,也有不少官員或者官員夫人前來行禮。

    因着樂凡的身份現在是一名婢女,她也不敢擡頭和說話,只是默默跟着慕容煜和信太妃。原本男女不同席,因信太妃身體不好,慕容煜特意提出和信太妃一起。

    等到好不容易落座,樂凡才有機會開口,便不由得調侃道:“看來你還挺受歡迎啊,這些夫人都巴不得把女兒嫁給你啊,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

    聽聞此話,慕容煜非但沒有開心反而有一絲落寞:“皇室的婚姻向來是身不由己的,此生我怕是難得自己中意之人。”

    聽聞此話,樂凡也是一驚,不過轉念便明白了,雖然慕容煜是閒散王爺,但終歸是皇室之人,自古以來,皇室的婚姻皆與政事密不可分,只要身在其中,便不由自主。

    不過看着慕容煜如此傷情,樂凡也有一絲不忍,便勸慰道:“若想婚姻自主,也並絕無可能,只要你能對當朝有所貢獻,屆時求一心愛之人,想必皇上也並非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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