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馬車外傳來吆喝聲,童樂凡已知進了鎮子,便準備去找藥材,不過被慕容宸攔了下來:“先一起去客棧,等下讓隨風和你一起去。”

    童樂凡剛想說自己一個人可以,可慕容宸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她也只能作罷。只能在找好客棧後,讓慕容宸安心休息,自己帶着隨風去出去了。

    這個鎮子叫青峯鎮,因臨靠青峯山而得名。鎮子不大,但物品俱全,看得出百姓們也是安居樂業。很快,童樂凡就備齊了自己所需要的物品。

    就在他們準備回客棧之時,聽聞遠處傳來老弱婦孺的哭嚎聲,隨風剛想說,出門在外,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見一藍色身影已火速上前。

    隨風在後面內心也是一陣哀嚎:“這童姑娘可真是喜歡看熱鬧啊。”

    “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女兒吧,欠的錢我們一定會還的。”童樂凡一上去,就看見一老婦人抱着一女子哭跪在地上,旁邊站着三個壯漢。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有錢就拿你女兒抵債。”只見其中一壯漢邊說,邊上前去,眼神猥瑣,一看就不是好人。

    老婦人抱着的女子看樣子也就十三四歲,此刻眼神充滿恐懼,正準備逃跑,就被壯漢拉了過來。

    就在童樂凡準備出手之際,啪一聲,一道鞭子襲來,壯漢倒地,女孩逃脫了魔爪。

    順着鞭子望去,是一身着紅衣的女子,女子戴着面紗,看不清臉,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英氣。

    她騎在馬上,身着紅衣,手中執鞭,童樂凡突然覺得,駿馬驕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雲車,大抵就是如此了。

    “既然欠債,還錢就行,我東臨那條律法說可以拿人抵債的?”女子一開口,聲音英氣十足,雖不似閨閣女子輕柔婉轉,卻也是另一種風情。

    “他家欠了錢,卻遲遲沒有錢不還,我拿她女兒抵債怎麼了?”壯漢似是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和紅衣女子叫囂了起來。

    “她們欠了你多少銀子。”紅衣女子問道。

    “紋銀一百兩。”

    “我們明明只借了你二兩銀子,怎麼會有那麼多?”婦人聽聞此話,也是立馬反駁了出來。

    “一開始是二兩,這利滾利下來不就一百兩了?”壯漢甚是囂張,似是覺得理所當然。

    “好啊,我東臨明令禁止放高利錢,你們竟公然違法,來人,把他們扭送官府。”壯漢此話一出,紅衣女子身後立馬出現身穿軍裝之人。

    壯漢許是沒想到事情,會是這種結果,但仍頑強掙扎,“你是誰,憑什麼抓我?你有什麼證據?”

    “你剛纔的話,大家可都是聽見了,有什麼話,去官府說吧。”言罷,便揮鞭而去。

    童樂凡看着紅衣女子的離去,眼神裏散發出一陣豔羨的光芒。

    “隨風隨風,你知道那個紅衣女子是誰嗎?”

    隨風看着童樂凡對着一女子散發出癡迷的神情,內心也是一羣烏鴉飛過,若是王爺知道了,會怎麼樣呢?他不敢想。

    “她是南將軍的女兒,南安瑾,自幼習武,混跡軍中。之前聽聞這一帶有山匪,她應該是剛剿匪回來,正巧路過此地。”

    “原來如此,怪不得英氣十足,是我喜歡的類型。”

    看着童樂凡癡迷的樣子,隨風也不知是否該告知她實情,想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童姑娘,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都不好奇,她爲什麼帶着面紗嗎?”

    “爲什麼?”

    “這南姑娘自出生起,臉上便有一黑色胎記,因此她在京中貴女中從小不被待見........”

    “隨風,沒想到,你竟如此膚淺,以貌取人,還有那些貴女,你們都是有眼無珠。”說完還嘆了口氣,一副看錯人的神情。

    隨風話還沒說完,就被童樂凡打斷了,此時也是有口難辨。因着這個,童樂凡一路上也沒理隨風。

    回到客棧後,慕容宸看着童樂凡氣呼呼的樣子,又看了眼隨風:“這是怎麼了?”

    不過童樂凡並沒有回答他,拿着東西轉身就去了後院。

    “這怎麼回事?”看着童樂凡的沒理自己,慕容宸轉身問向了隨風。“王爺,屬下冤枉啊,就是在路上遇見了南將軍的女兒南安瑾,我就說了下她臉上有胎記,童姑娘就生氣了。”

    饒是慕容宸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緣由:“算了,先不說這件事了,有件事你去辦一下。”慕容宸交代完畢,隨風便領命離開了。

    慕容宸找了一圈,發現童樂凡在熬藥,見她熬的認真,也沒打擾她。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童樂凡端着藥來到了慕容宸的房間:“藥熬好了,你趕緊喝吧。”

    慕容宸端起碗一飲而盡,就在他喝完之後,發現還有一碗,便不解到:“這碗是?”

    “這碗是隨風的。”

    “你不是生他氣了,還給他熬藥?”

    “誰說我生他氣了,要真生他氣,我幹嘛給他熬藥。剛纔是裝的,嚇唬嚇唬他而已,誰讓他以貌取人。”說此話時,童樂凡的眼睛裏發出了狡黠的光芒。

    “這碗是補氣的,剛纔他打架,還是耗費了些許氣力的,正好給他補補。”聞及此,慕容宸心裏倒是有些不自在,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你的傷口也該換藥了,我看看。”說罷,童樂凡也未等慕容宸同意,便直接上手了。

    童樂凡輕柔的解開包紮的布條,之前處理的粗糙,此刻傷口未見絲毫好轉,反而還有一絲惡化,童樂凡此時也無比懊悔,當時就不應該聽慕容宸的。

    “你傷口都惡化了,怎麼不說呢?一路上還和沒事人似的。”

    “無礙,只是看着嚇人。”他常年受傷,經常徘徊於生死邊緣,早已經習慣,這點傷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只是童樂凡不這麼認爲:“我要把腐肉剔除,會有點痛,你忍一下。”說着,她便輕柔着處理着傷口。

    溫熱的氣息迎面而來,慕容宸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童樂凡處理的認真,並未注意到慕容宸的變化。她一點一點的,溫溫柔柔的剔除着腐肉。

    慕容宸並未感覺到絲毫的疼痛,反而是覺得有什麼一點一點的撓着他,此刻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還好童樂凡雖然下手輕柔,但速度很快。處理完腐肉後,便是上藥包紮。約摸一盞茶的功夫,才處理完畢。

    此時的慕容宸已經是血氣翻涌,直至童樂凡離開,他纔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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