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系列的理智分析後,她斷定,這是一場意外事故。
事故的原因是鼠羣不知道什麼原因發狂,才導致四人身死的。
“嗯,不錯!”
“但是,有一個細節你沒有發現!”
聽見夏芸冷靜的分析,方安國暗自點頭。
很明顯,這個叫夏芸的女警已經通過了他的考校,適合成爲一名刑事警察。
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點。
那就是,朱溫拿在手中,放在耳邊的手機爲什麼會突然掉到地面上。
“你們看這裏!”
方安國將視頻暫停到鼠羣出現之前,點擊放大。
高清攝像頭之下,朱溫的毫髮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也就是這樣,方安國開始了逐幀播放,監控的內容也開始緩慢卡頓的變化起來。
衆人不解,視頻中已經清清楚楚的表明了四人遇害是鼠羣所爲。
這其中根本不需要什麼隱情,因爲所有情況一目瞭然。
但方安國這般用意是爲了什麼。
“這裏,應該是一顆石子。”
突然,視頻再一次被暫停,畫面中可以隱隱約約看見一粒石子擊打在朱溫手腕處。
“這……”
衆人大驚,眸子中充滿着難以置信。
他們有些佩服方安國這份敏銳細心的觀察力,難怪能夠成爲蜀州警屆的傳奇。
只不過,這粒石子又能說明什麼呢?
衆目睽睽的監控中,四人分明就是被鼠羣咬死,不會有其他的兇手。
有一些人甚至覺得方安國是小題大做,犯了職業病。
一粒石子而已,說不定是過往的車輛濺起,意外擊打在朱溫手腕上的呢?
這粒石子又不致死,很明顯就完全是一個巧合而已。
“你們是覺得我小題大作,職業病發作了對吧?”
“但我幹了二十多年刑警告訴你們,往往是這種最容易忽視的小細節,才能夠找出真正的兇手。”
“我們負責的每一個案件背後的兇手,很有可能都會對社會造成不可逆的影響,因此必須要足夠謹慎。”
“不能讓真兇逍遙法外!”
方安國明白衆人的想法,語重心長的教誡道。
他這些年的刑警生涯,見過太多事情,也曾辦過一起錯案。
這起錯案導致兇手現在依舊逍遙法外,也是他心底裏的一道坎。
同樣,也正是因爲如此,才影響到了他的晉升。
足足二十多年的警齡,辦過千起案件,已然是蜀州警屆的傳奇,最終卻還是一個刑警大隊長的職位。
“是,受教了!”
夏芸聞言,頗有感觸,輕輕點着頭。
之所以選擇這個職業,走上這一條路,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爲了正義。
如果真因爲自己的疏忽大意,麻痹自信造成真兇逍遙法外,內心一定是難安的。
“我們順着石子的軌跡回放。”
方安國收回感觸,手指拖動這筆記本的鼠標,一點點開始倒放監控視頻。
衆人的目光,也隨着方安國的操作,沿着石子軌跡一點點深入。
最終,鏡頭停留在一個漆黑的小巷子前面。
“什麼也沒有啊!”
衆人看着漆黑的巷子,看着空無一人,甚至連活物都沒有地方陷入到了懷疑之中,
同時,他們也推翻了剛剛的猜測。
這種小巷子子中,雖然能夠通車,但速度勢必不會太快。
這也無法佐證因爲車輪壓起石子恰巧碰到朱溫手腕的這一說法。
“……”
就連方安國都有些沉默。
就是這些不合理,讓案件陷入到了深深的迷霧之中。
在他的腦海中,一切可能的出現,卻又瞬間被推翻。
什麼車輪壓起石子,什麼炮竹炸起石子等等。
正是因爲推翻,他覺得這個案件更加不像表面上的那樣簡單。
“走,我們過去看看!”
方安國起身,將筆記本電腦遞給夏芸,順着目光向小巷子走去。
身後,衆人緊跟而上,強光手電打開,漆黑的路面變的清晰起來。
轉過拐角,巷子中的情景一覽無餘。
這裏屬於那種斑駁的看街路面,處在城市繁華的地界之中,相互融洽卻又格格不入。
地面有些粗糙,巷子很窄,應該只能夠的着一輛小汽車通行。
只不過因爲城市規劃建設,地面上倒顯得很乾淨,沒有太多垃圾。
“這是?”
方安國突然眸子微凝,在拐角處蹲了下來,手指微擰,一根白色的絨毛被拾了起來。
喚人送來密封袋,將其裝了進去。
“???”
夏芸有些不解,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動物絨毛。
在有養寵物的家中,已經不能再常見了。
她發現,方安國實在是謹慎的有些過頭了,這已經不能用職業病來形容。
一路沿着小巷子,方安國又在一處溼窪發現幾個未乾的貓爪印,迅速進行了拍照。
最後在一個下水道井口停了下來。
這裏的井口同樣豎着正在施工的牌子,可以看見周圍灰塵泥巴相當多。
而且,在這些泥巴上面,他看見了許多老鼠的爪痕,很明顯鼠羣有很大一部分是從這裏出來的。
貓爪的印記到了這裏,也瞬間消失不見,方安國猜測應該也是進入到了下水道之中。
“怎麼會?”
方安國輕咦一聲眉頭微皺。
他還真沒有在小巷中發現有人活動的痕跡。
最多就是一隻貓和一羣老鼠。
貓抓老鼠是很正常的事情,這附近有哪家養貓的話,說不定看見鼠羣下意識追了上去也說不定。
難不成,真是自己多想了?
“方隊長!”
就在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語氣中不帶有絲毫情緒。
方安國轉身,看見那套熟悉的黑色風衣搭配兜帽的打扮,正是龍門駐蜀州分組組長莫斬。
手掌微擡,向着莫斬敬了一個禮。
龍門雖然和他不屬於同一個系統。
但是莫斬的級別可比他高一級,而且對方因爲特殊部門的原因,擁有的權力不是他所能夠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