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鎮墓獸，杜妙菱緩聲開口道。
同時，記憶開始緩緩的出現在腦海之中。
方相氏，是上古神獸，擁有驅方良、逐魍象之能。
方良、魍象皆是一種怪物，好食亡者肝腦，危害魂魄。
故很多大修墓中，都有方相氏的存在。
但方相氏貴爲神獸，數量稀少，可遇而不可求。
除卻少數幸運的大能修士外，常人難尋。
於是，便有技藝精湛的工匠，模仿方相氏的樣貌雕刻成像。
用來恐嚇方良、魍象，以護死者安寧。
當然，修仙者墓中，大多數使用的鎮墓獸雕塑，會有陣法加持，能夠擁有抵抗方良、魍象的功效，並非一度恐嚇。
而眼前這隻，杜妙菱很清晰的感覺到它體內的生命力。
並非由陣法而催動。
這也就是說，這是一隻真的方相氏。
“方相氏？”
葉凌疑惑的嘟囔一句，表示自己並未聽過這種物種。
只不過，看它嚇人的模樣，很明顯不是良善之輩。
再加上，這玩意兒一直活在墓中，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數千年的神獸，實力究竟會恐怖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方相前輩，晚輩杜妙菱，乃叢帝后人！”
“應祖訓，今啓次祖之墓，以安國事，望前輩大開方便之門！”
不愧是鬼話，簡直張口就來。
葉凌就搞不懂了，這麼漂亮的女鬼，也會說謊的嗎？
古蜀亡國數千年，還開口就是以安國事。
難怪都說：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看來，真是如此！
“嗯？”
方相氏看着杜妙菱，冷哼一聲，雙目猛瞪，持戈操盾，看起來真是有幾分嚇人。
它記得，讓它來守墓的時候，好像真交代過這麼一件事情。
當時說還要什麼考驗來着！
怎麼有點忘記了？
這一覺睡的太香，導致它把考覈內容早已忘的一乾二淨。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是有此事。”
“但需要通過考覈，我且問你，是否知道考覈內容？”
方相氏故作鎮定，總不能說自己忘記了考覈內容吧？
那豈不是有違背職業操守的嫌疑？
方相氏一族，祖祖輩輩兢兢業業，守墓更是得到了天下一致好評，可不能在它這裏出了問題。
思索良久，就在杜妙菱和葉凌認爲方相氏睡着了的時候。
它終於開口了，準備來一招引蛇出洞，讓叢帝后人主動說出考覈內容。
這樣，它不就沒有失職了嗎？
“晚輩不知，還請示下！”
誰知，杜妙菱也不按套路出牌，
但，典籍中真沒有提到任何考覈內容有關的事情呀！
“喵？”
葉凌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
方相氏雖然一張惡臉，但面部輕微的變動還是沒有逃過葉凌的法眼。
這表情，這動作，再加上這問話，和他平日裏遇到這種情況時簡直同出一轍好嗎？
但又不好提醒。
一則，畢竟這是人家家事，自己一隻外貓插嘴實屬不好。
二則，不就揭穿了方相氏的故作鎮定嗎？
它又不知道這個老怪物是什麼性情，萬一惱羞成怒，今天還不得交代在這兒？
“呃~”
方相氏聽聞杜妙菱的話，頓時微愕。
以方相氏還未甦醒的智商，屬實想不到倆全之策。
空氣瞬間變的凝滯起來，微微有些窒息。
“……”
葉凌看着大眼瞪小眼的杜妙菱和方相氏，微拍腦門。
得，遇見倆傻子，還不是要本貓出手。
“方相前輩，快點進行考覈吧，畢竟我們又不知道考覈內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葉凌決定給方相氏一個臺階下，同時提醒一下這隻智商還在沉睡的鎮墓獸。
不用怕考覈內容太難，畢竟方相氏都這樣了，還能想出什麼刁難他們的法子不成？
杜妙菱聞言，恍然大悟。
她又不傻，經過葉凌的提點，瞬間明白了當前的處境。
於是，便也順水推舟的開口道：“請前輩示下！”
“那好，考覈內容便是……”
方相氏哪怕再傻，也能明白葉凌所說，瞬間醒悟過來。
對呀，誰知道考覈內容是什麼呢？
當初叢帝只對它一獸傳達了，現在正躺着裏面呢！
也就是，這事，天知地知，自己知，叢帝知。
考覈內容是什麼，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也沒有人能夠揭穿！
天啦，我怎麼這麼聰明？
方相氏不經爲自己的機智點贊，總算保住了方相氏一族的口碑。
只不過，正當它想要開口的時候，瞬間又犯了難。
編個什麼考覈內容呢？
任由它絞盡腦汁，實屬想不到丁點好主意。
要不，讓他們和自己打一架？
貌似也很不錯，就這樣決定吧！
贏就放他們進去，輸就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
“喵~”
“方相前輩，不如就出你覺得困難的考題如何？”
見方相氏眼神變化，思緒萬千，最終眼睛一亮，下意識的捏了捏手中的矛和盾。
葉凌便就知道，果然這傢伙，沒有想到好辦法。
事情開始向自己擔心的發展走去。
於是，他連忙出聲挽救。
開玩笑，和這怪物打一架？
他還不想自找苦喫！
數千年的神獸，一聽都覺得嚇人。
再加上，身上若有若無的氣息，簡直是讓貓不寒而慄好嗎？
“我覺得困難的考題？”
葉凌一席話果然堵住了方相氏的嘴。
打倒自己困難嗎？
方相氏並不這樣覺得！
它們一族雖然作爲鎮墓獸，僅是因爲針對方良、魍象擁有剋制能力。
但真實實力並不出衆，還不如普通仙人。
甚至天賦強勁一點的飛昇境修士也能完虐他們。
對，不能讓叢帝后人就這麼容易過關，否則還怎麼維持方相氏一族的職業尊嚴。
那自己覺得困難的是什麼呢？
方相氏努力回想着，從記憶中迅速的翻找，企圖覓見一絲。
“方相前輩？”
見方相氏再次一動不動，空間陷入寂靜。
杜妙菱微微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再這樣下去，她真怕一會兒方相氏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我知道了！”
“考覈內容便是……”
終於，一道靈光自方相氏腦海中閃過。
那件事情，他數千年都沒有想明白，現在作爲考覈，正好合適。
只是讓他擔憂的是，會不會太困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