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才十三歲，聲名便響徹修仙界。
當時的他，意氣風發，認爲世間且無敵手。
用不着等夫子、活佛、天師等老一輩修士逝去，他便能站上巔峯。
如果沒有意外，往後五百年，將都是屬於他曹清陽的時代，
但沒有意外，往往就代表着意外的降臨。
曹清陽有一位妹妹，比他小七歲。
二人兄妹情深，幾乎形影不離，曹清陽更是將妹妹視爲掌中寶、心頭肉。
據說，曾有一位化神期修士，見曹氏千金玩耍弄的渾身泥濘，皺眉嘟囔了一句“贓丫頭”。
這便引起曹清陽滔天怒火，追殺三天三夜，斬於華山腳下。
至此，天下便傳開，拔夫子鬍鬚尚且能活，惹曹清陽妹妹死路一條。
“後來呢？”
葉凌聽見莫斬的講述，頻頻皺眉。
其實後面的劇情他已經可以猜測到了，只不過還是有些不確定。
畢竟，這種狗血劇情，完全是無良電視劇才能拍出的好嗎？
“後來……”
莫斬微嘆一聲，繼續說道。
後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曾經意氣風發，氣宇軒昂的曹清陽徹底消失。
與此同時，一個瘋子出現在修仙界。
逢人便問，有沒有看見他的妹妹？
遇見修士，更是會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所有人都好奇，這期間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一代天驕如此性情大變。
“兄……兄長！”
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只見曹清華從人羣中擠出，來到曹清陽面前，語氣有些結巴的開口道。
葉凌看見這一幕，瞬間明白了過來曹清華性格懦弱的原因了。
看來，在家族中的時候，曹清華並沒有少捱揍。
“濟陽曹氏，似乎用了所有氣運，纔出現曹清陽這樣一位天之驕子。”
“其他後輩，相差甚遠。”
“就比如曹清華，雖是旁系血脈，但在曹氏，天賦卻已經是曹清陽之下最佳的了。”
“然而，如今卻只有元嬰五重的境界。”
“這也就導致，他在龍門之中，和其他八大修仙世家的天驕，有着莫大的差距！”
莫斬緩聲解釋道。
曹清華性格懦弱，經常捱打是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就是，曹清陽如今狀態很明顯不適合承擔大任。
而他，就是濟陽曹氏年輕一代天驕的領軍人物。
只不過，他這個領軍人物，和呂陽、鍾離巖等人，差距實在太大了。
這也就導致，曹清華有些過度自卑。
“兄長此去多日，家中叔伯很是擔心，還請……”
望着面前瘋瘋癲癲，形同乞丐的曹清陽，曹清華微微咬牙道。
同時，他的目光中，出現一縷複雜的神色。
若是曹清陽不瘋，又哪裏輪的到他面對世間天驕？
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臣服在其腳下。
但，事實卻是如此，他也不得不出來面對。
就向這一席話，他明知道曹清陽聽不進去，卻還是要說。
“曹清華？”
曹清陽看着來人模樣，呆滯的目光中出現極爲艱難的思索。
本來下意識就要拍的巴掌，也緩緩收回。
“兄長，是我，族弟曹清華！”
見曹清陽的模樣，曹清華沒有絲毫意外。
現在，對方的狀態還算穩定。
一旦發起瘋來，就連家主，也就是曹清陽的父親，都照打不誤。
當然，兄長雖強，但距離家主還是很遠。
每次都只能落得水牢禁閉的下場而已。
“我要找妹妹，你有看見嗎？”
曹清陽思索的神情褪去，恢復呆滯的目光。
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乎沒有想起任何事情。
他的眼裏，只有走失的妹妹。
“嘶~”
“小姐似乎朝那個方向去了，兄長可以去尋尋看！”
曹清華微吸一口涼氣，謹慎的開口道。
這並不是他故意誆騙曹清陽，只是這個問題一旦回答不好，迎接的便是……
在家族中，還有長輩能夠阻止；如今，在場的都是年輕人，有誰能是曹清陽一合之敵呢？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那位消失的族姐，長什麼樣，叫什麼名。
這種情況，家族裏十分普遍。
因爲，那彷彿是一個禁忌，從來不會有人提起。
“妹妹？”
聽見曹清華的指認，曹清陽幾乎沒有猶豫，便一道光芒閃爍，消失在天地之間。
沒有什麼事情，比他的妹妹還重要。
這也是，普通修士遇見曹清陽唯一能生還的機會，謊報軍情。
“武瘋子？曹清陽？”
看着曹清陽消失的身影，葉凌微喃道。
他在這個素未謀面的第一天驕身上，感覺到一絲熟悉，但又總說不上來。
但，曹清陽的過往，確實讓他內心有些憐憫。
曾經的第一天驕，到如今人人躲避的瘋子，這期間的故事絕非那樣簡單。
只是，孔翎和張昍的架，究竟還要不要打？
“哼！”
良久，場中寂靜窒息的氣氛纔開始緩解。
武瘋子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強大了。
就連太淵、孔翎和張昍這等驚豔絕倫之輩，也都不敢喘息，可想而知曹清陽的強大。
但隨着一聲冷哼，葉凌期待中的戰鬥並沒有繼續。
孔翎高傲的揚着頭，獨立一塊青石之上，目光淡然優雅。
而張昍則是微哼一聲，靠在青石下，微閉着雙眼。
這一切，似乎沒有絲毫違和。
完全看不出，這是剛剛還在劍拔弩張的二人，竟然同處一塊青石左右。
“還有沒有人？”
莫斬此刻也算是終於信了葉凌的邪，疑惑的問道。
這等天驕，實力遠超於他，他根本沒有發現。
而這隻貓是怎麼發現的，屬實讓他疑惑。
莫非，葉凌還能掐會算不成？
不不不，上次鍾離龍前輩就說過，如今天機不顯，根本無法窺見具體事物的契機。
就連鍾離龍前輩都束手無策，這隻貓哪怕會算命之術也沒用。
“當然還有！”
“畢竟，真正的重量級人物還在後面呢！”
葉凌不置可否的開口道。
雖然曹清陽的天賦很嚇人，但他知道修仙界還有一位天驕，更是恐怖。
至於他是怎麼知道的，那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