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明日先生將傳他修行之道,良好的精神,比什麼都重要。
但就在他沉睡之際,孟先生再收親傳弟子的事情,卻早已傳遍書院。
孟府學生滿是期待,想要這位新來的師兄,能夠幫他們出頭,在孔府面前找回場子。
孔府學生行事也不由謹慎起來,這一日未曾再與孟府學生髮生衝突,
所有人都在想要知道,究竟是何等天驕,竟然能入孟先生之眼。
但隨後,一則古風是瞎子,並且身爲普通人的消息,同樣不脛而走。
頓時引起譁然大波。
孟先生的親傳弟子,竟然一個瞎眼的普通人,這怎麼可能?
莫非,是孟府故意放出的煙霧彈,意圖迷惑孔府,上演一出引蛇出洞的計謀?
但隨着一些學生的證明後,徹底坐實孟先生親傳弟子是瞎眼普通人的說法。
孟府學生瞬間鴉雀無聲,喜悅的笑容更是僵硬在臉上。
孔府學生則是愈發有恃無恐,又開始找上了麻煩。
其餘派系,則是板凳、瓜子、爆米花,喫瓜喫瓜!
他們都知道,哪怕孟先生真的收下一位天驕學生。
其成長起來,也需要時間的支撐。
至少對目前的局面,幾乎不會有什麼改變。
“牀有點硬!”
次日,古風從睡夢中醒來,換上乾淨的儒袍,微伸懶腰。
書院的牀鋪,是硬木質地,墊着的也不過只有一牀褥子。
相比起來,還沒有他山間小院的配置高。
因此,一覺醒來,腰痠背痛,不足爲奇。
“大師兄?醒了麼?”
“先生讓我來請你過去!”
恰時,一道聲音響起。
古風推門望去,依舊見孟鈿站在院外三丈處呼喊。
這讓他不經有些皺眉!
看來這位“大師姐”的影響早已深入人心,想要一時半會改變這個習慣還真不太可能。
“先等我洗涑一番!”
若還是那個山間少年,他倒不用拘束,背朝黃土面朝天,直接這副模樣也能見人。
但到了書院之中,就得改變。
來往皆是衣着整齊、光鮮亮麗的讀書人,自己一副邋遢的模樣又算是怎麼回事?
古風話音落下,便開始打水洗涑,不過片刻便收拾完畢。
不得不說,收拾乾淨,換上儒袍的古風,又是別一番風姿。
面色如玉,碎屑短髮隱於冠中,一根木簪雖是虛插,但看不出任何不妥。
精緻的五官,除卻那雙緊閉的雙眼外,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手裏捏着的燈籠,雖然是奇形怪狀,但微弱的光芒映襯之下,更散發出一種不同的美感。
“大師兄,走吧!”
孟鈿有些看呆了,心中再次可惜古風是個瞎子外,微微搖頭道。
若不是一雙眼睛破壞了美感,自己這位師兄稱爲天下第一美男子,又有何人能夠反駁?
古風笑笑不語,跟在孟鈿身後,一路穿過演武場、修煉室等等,引來無數孟府學生駐足觀看。
他們也知道,這位便是先生的親傳弟子。
親眼所見那雙緊閉的眼睛,和沒有半點靈力波動的修爲,頓時更加失望,原來傳聞都是真的。
看來,孟府當前的局面,是得不到改變了。
“大師兄,到了!”
儒門修行,主要是多讀書。
因此,在所有修煉室中,都放有海量書籍,以四書五經,儒家經典爲主。
他沒有得到先生召見,只能送古風到此,不能再進。
“多謝孟師弟了。”
古風輕聲道謝,隨後提着燈籠,便緩步向修煉室邁去。
修煉室的空間並不大,只有一間普通教室的規模。
但其中,文房四寶,桌椅書籍都是齊備。
此時,先生孟瀚文正穿着一身黑色儒袍,站在書桌前,手腕微動,寫着什麼!
“老師!”
古風走近,微聲一禮,隨後便站在側身處,等待吩咐,
先生孟瀚文,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手中依舊筆舞龍蛇,直到一炷香之後,才緩緩停下。
只見,隨着孟瀚文停筆,整個修煉室,竟然出現一陣抖動。
桌上宣紙中,更是出現濃郁的浩然正氣,向外擴散。
不過片刻,便將整座修煉室,都氤氳在一片乳白色之下。
“讀書、修行皆不易,所之爲何?”
此時,先生孟瀚文才擡起頭,望向古風,緩聲問道。
同時,宣紙上的二十個大字,瞬間飛出,化爲金光,貼在乳白色的浩然正氣之中。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古風心眼之境,看着面前的二十個大字,神色不由一肅。
此乃儒門先賢,北宋大家張子的橫渠四句。
這四句話,點明瞭儒門的理念,
同樣被儒門修士奉爲經典,
張子,也憑藉此言,得以入仙人之境,成爲儒仙。
“儒門修煉,與道門、佛門皆不同,需先讀書,領悟孕育出浩然正氣,方可修煉。”
“浩然正氣和靈氣,根出同源而不同物。”
“一者取之於自身,乃精神所產出;一者生於天地之間,可以直接竊取。”
“二者,皆被生靈的力量所依附,並無衝突!”
“因此,佛、道,以靈氣爲引,強大自身;我儒門以浩然正氣並靈氣爲引,強大自身。”
先生孟瀚文緩聲開口道。
這也是,儒門書院是當今修仙界第一勢力的原因。
佛、道二門,單純以靈氣入道,提升修爲。
而儒門還可以自身從精神之中獲取。
雖然孕育浩然正氣這個過程十分緩慢,但在末法時代,天地之間的靈氣也不見得有多麼濃郁。
因此,儒門書院,才能一躍成爲第一勢力。
“接下來,你盤膝坐下,我傳你修煉功法,忍不住的時候告訴我!”
孟瀚文指了指一旁的蒲團,緩聲開口道。
待古風坐下後,這才手指微點,一股乳白色的氣流,混合着閃爍的文字,傳入古風腦海之中。
他怕古風第一次被灌頂,腦海承受不住如此之多的信息,還特地提前囑咐。
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孟瀚文越來越驚訝。
只見古風頭頂竟然一顆汗珠都未曾落下,更別說痛苦喊停這種事情。
“老師,我沒事,還能繼續!”
似乎感覺到了先生孟瀚文的驚訝,古風還有時間抽空說道。
開什麼玩笑,他腦袋被塞東西早已經習慣了,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