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不明所以，但沒有說話，提着燈籠便緩步跟了上去。
牛老步子一路向上，直達頂樓。
葉凌雖然初來書院，但這裏還是聽說過。
便是他第一次來藏書閣，牛老再三叮囑的：“除了頂樓不能去，其他地方隨便！”
但沒想到這一次，牛老竟然親自帶他上了頂樓。
這裏的房間，同樣是木製的，但外圍卻盪漾着細微的波動，很明顯有陣法的存在。
大門是濃重的暗紅色，看起來十分古樸厚重，在倆扇門的最中心位置，有一個凹槽。
據古風猜測，這裏應該是放置鑰匙或者信物之類的物品。
“開！”
果然如此，只見牛老上前，從手中取出一冊鐵製書籍，直接丟在了大門上方的凹槽處。
隨着一聲輕呼，大門緩緩向倆側推開，無盡且濃郁的浩然正氣撲面而來，讓人彷彿置身仙境中。
牛老先一步踏入大門之中，古風緊跟其後。
這裏的空間並不大，約莫有一間教室左右，放着一套桌椅。
當然，藏書閣最離不開的就是書籍。
左側的一個書架上面，擺着十來本封面泛黃的書籍，上方倒扣着靈氣罩，
右側的則是一個筆架，像孔翎、王離鬥法所用的那種大筆，也有十餘支。
“我見你修爲雖然已經達到了煉虛巔峯，卻根本不會法術。”
“這無論是靈氣還是浩然正氣，離開了法術的運用於便像紙糊的老虎，沒有多大用處。”
“若是孔府的那幾個親傳弟子找上門來，說不定會喫多大虧！”
牛老在書架前停下，緩聲開口道。
隨後手掌微拍，便從靈氣罩中取出一本古籍來，遞給了古風。
很明顯，這便是他所說的法術。
只不過，古風看着古籍封面上的四個大字，有些微懵。
《山河社稷》，這玩意兒怎麼聽着怪怪的。
儒門的法術，好生奇怪。
“儒門的戰鬥方式與其他派系並不相同！”
“法術的根本，不過就是靈氣的運用。”
“而我們儒門，多了浩然正氣，自然需要將二者結合，已達到更強的戰力。”
“所以，以浩然正氣爲紙，靈氣爲墨，變成了儒門的主流戰鬥方式。”
“甚至不需要具體的法術，都可以發揮出不菲的戰力。”
牛老緩緩爲古風解釋道。
事實上，儒門修士即使不需要法術也行，只是要學會運用。
但這並不代表着儒門沒有法術，相反，儒門的法術都強的離譜。
當然，要求也十分苛刻！
“嗯！”
對此，古風有些理解，
他只是觀看孔翎等人的戰鬥，便從中悟到了這種運用，這恐怕也是先生沒有專門教的原因之一吧！
畢竟，若是這東西都不能自學成功，哪裏還算的上天驕。
想着，他便將手中的古籍打開，瞬間便傻眼了。
這山河社稷，不就是一幅畫嗎？
這也算的上法術？
難不成……
古風突然一種不太自信的想法。
這玩意兒是法術的話，戰鬥時該不會需要畫出來吧？
他神識微動，大概便能夠知道，這畫中共有五百多位神態各異的人物，更別說其他生靈。
還有山川河流、樹木花草等等。
戰鬥的時候，這玩意兒畫完，恐怕戰鬥早就已經結束了吧？
難不成，還能對敵人說，你等等，我先畫幅畫。
“怎麼，覺得很離譜？”
看見古風的神色，牛老微愣，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但他也沒有多說，走到一旁，取下一隻墨玉大筆。
隨後，浩然正氣微動，便如同一張宣紙般鋪開在面前。
靈力爲墨，再以墨玉大筆顯之。
不過呼吸之間，便見一副壯觀的水墨畫躍然於浩然正氣之上。
山川河流、樹木花草、鳥獸人物，都清晰可見。
甚至，如果畫作再大一點，古風都會以爲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你研究會兒吧，我先下去了。”
“有什麼不懂，可以來問我！”
隨後便見，牛老微微揮手，浩然正氣消散，山川河流等等，也無影無蹤。
取出葫蘆，微抿一口酒，他便轉身向樓下走去。
獨留古風一人在此發呆。
至於這一切是怎麼做到的，他覺得書裏或許會有答案。
將那捲《山河社稷》翻開到第二頁，果然如此。
他也明白了這種法術的原理。
拋開浩然正氣不談，儒門修士和其他修士並沒有什麼不同，一樣能夠施展其他法術。
但只是多了浩然正氣，可以讓戰鬥更爲簡單，不用再去修煉複雜的法術。
只不過，靈氣爲墨，同樣運轉於經脈之中。
那何不將二者相互聯繫起來，即能夠施展法術，又能夠利用浩然正氣的專屬。
將法術的形，具體化，通過靈力附着於浩然正氣之上。
這樣，哪怕普通的法術，也能夠變的更加強大。
所以，這《山河社稷》，根本就不是什麼儒門法術。
而就是一本普通修士的法術，只不過生成的異像更加真實。
想到這裏，他便閉目開始修煉起來。
而在樓下，先生孟瀚文也來到了藏書閣。
“牛大力，你酒喝多了？”
“古風才煉虛境界，你讓他修煉天階法術！”
看見樓梯上下來，一手還捏着葫蘆往嘴裏倒酒的牛老，孟瀚文臉色陰沉。
繞是他的涵養，此刻都忍不住破口大罵。
修士修煉法術，有嚴格的等級要求，並不是天階法術就一定好。
如果境界不夠，強行修煉高等級的法術，很有可能直接爆體而亡。
這也是爲什麼頂尖勢力的天驕，沒有人手一本天階法術的原因。
所以，孟瀚文此刻才如此暴怒。
古風的資質有目共睹，他不想這樣一位天才，讓這個酒瘋子給變成廢材。
“喲，書院先生，還真是稀客！”
“怎麼有空到我這邋遢地方來！”
牛老看見孟瀚文暴怒，卻不慌不忙的放下酒葫蘆，笑臉相迎道。
“沒人跟你嬉皮笑臉！”
孟瀚文瞪了牛大力一眼，便側身向着樓梯走去。
卻不料，對方直接攔在了他的面前。
“牛大力，你究竟什麼意思？”
孟瀚文退後一步，手掌微捏，滿臉敵意的開口道。
如果這個酒瘋子說不出個理所當然來，他就會直接動手。
什麼師兄弟感情，能有他的寶貝學生更重要？
“那個人當初就是煉虛境界修煉的天階法術，這個小傢伙天賦更強，爲什麼不能修煉？”
牛大力不慌不忙的開口道，言語間竟然有些期待。
那個人，是書院的一個禁忌，同樣是整個修仙界的禁忌。
一般，沒有人願意提起那個人的稱呼，也沒有人知道該究竟怎麼稱呼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