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風也是提筆,浩然正氣如雲,裹挾着水潭虛影而去。
其中,白色的游龍昂首怒吼,傳出陣陣龍鳴。
“轟~”
劍光與浩然正氣再次撞擊一處,倆方大水交融,漫延整片擂臺之上,水漫金山的感覺瞬間生出。
鋪天蓋地的雷鳴,響徹整個擂臺之上,空間搖搖欲墜,無數蜘蛛網般的裂縫產生。
虛空混沌的氣息縈繞而出,令人窒息。
乍一看,似乎勢均力敵。
但從一條白色的游龍,從大水之中翻騰而起,局勢瞬間改變。
游龍拍擊着水面,向太霜直撲而去。
鷹爪魚尾,距離對方的頭顱不過一尺之遙。
而此時,太霜正在橫劍苦苦抵擋餘波,又哪裏能騰的出手來對付游龍。
“此命休矣!”
最後一個念頭在太霜腦海中出現,滿目皆是大水,根本不能見對方人影。
比武盛典之上,死傷常見,他已經沒有機會認輸。
恐怕對方此時也在抵禦餘波,無法收手。
這條命,看來是就這樣廢了。
但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只見游龍距離他還有一寸之際,終於停下了利爪。
而對面,波濤起伏間,一道人影正在其中。
左手提着燈籠,右手握着毛筆,面色千古不變的沉穩淡定。
“我認輸!”
看到這一幕,太霜的心裏防線徹底崩潰,緩聲開口道。
寥寥倆句經典名篇,便讓他手段盡出也不能抵擋。
雲淡風輕間,便能讓他如此狼狽。
此等對手,他哪裏有什麼贏的機會。
“散!”
而古風聞言,淡淡的吐出一個字來,手中毛筆輕點。
隨後竟見漫天大水瞬間消失,距離太霜不過一寸的游龍,也緩緩化爲了虛無。
就連太霜橫劍抵禦的餘波,也在頃刻間消弭。
這,究竟是怎麼樣一種強大,太霜不敢想象。
同一個境界之中,差距竟然會如此之大嗎?
“六十六號擂臺,青城山太霜認輸,書院古風獲勝!”
古風無眼,自然不能看太霜。
只是在原地停留片刻,聽到裁判的聲音後,才轉身下臺,緩緩向着書院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太霜則是一臉落寞,甚至不忍擡頭直視青城山的方向。
“這書院古風,竟然如此之強?”
青城山的坐席之上,看見古風大顯神威,太淵打了一個寒顫。
他可以看出,太霜師兄已經手段盡出了。
但那個古風一直都還雲淡風輕,甚至舉手投足間也不過用了千古名篇中的倆句而已。
若是他對上,恐怕也只有凶多吉少,不能勝也!
而書院所在,孔府的席位上,一衆弟子目瞪口呆。
他們剛剛嘲笑孟府選一個瞎子作爲大師兄,沒有前途。
不曾想,轉過來就啪啪打臉。
那可是青城山的天驕,竟然被贏得如此輕鬆?
孔府出戰的孔翎,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這纔多久沒見,這個瞎子竟然又強了?
他等會兒出戰,該如何是好。
若是表現的不如這個瞎子,還不得被人嘲笑孔府不如孟府,說夫子之孫不過如此。
而另外的勢力,更是心頭大震,沒想到書院又出一名天才。
哪怕化城寺的席位上,一衆僧人都咋舌不已。
空調轉頭,望向悟真笑道。
悟真不明所以的擡頭,打了一個哈欠,緩聲開口道:“阿彌陀佛,土崩瓦狗,不值一提!”
雖然不知道師叔爲什麼問這麼一個問題,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
畢竟他已經身爲靈臺境,欺負比自己低一個大境界的修士,那不是土崩瓦狗不值一提嗎?
“……”
空調聞言,瞬間語氣一滯。
他想問的明明是,同境界之下,倆人如何。
沒想得到這麼一個評價,屬實讓人汗顏。
只不過悟真所說之言倒是不假。
修仙界,每一個境界之間都猶如天塹一般,不可逾越。
特別是修爲越往後,差距便會越大。
就連頂尖勢力的天驕,遇見了不入流的散修,也不敢託大越階一戰。
這個名爲古風的青年,雖然強橫,但相比高了一個境界的悟真來說,那便真的如同土崩瓦狗一般。
但,這明明是……
悟真就不能留點顏面的嗎?
而就在衆人談話間,煉虛境界修士紅籤已經比武完畢。
因爲人數銳減,每個籤色只用比上一場,便可進階。
因此黃籤比賽,便緊跟而至。
“下面進行的是煉虛境界修士,黃籤之間的戰鬥!”
“請各位選手前往各自的擂臺站定!”
高臺上,依舊是雷若筠萬年不變的聲音。
隨着他一聲落下,又有一百多人起身,從各個勢力中走去。
莫斬的身影,便在其中。
手握着一柄繡春刀,緩步走到三十二號擂臺上站定,兜帽將容貌完全遮蓋。
“清沙幫,莫斬!”
等對手同樣走上擂臺後,他才緩緩對着裁判和對手一起開口道。
聲音之冷漠,就猶如臘月之寒冰,冷徹骨髓。
“清沙幫的修士?穩了!”
“烈焰宗,何蓋泗!”
對方一人,面容偏老,約莫五十歲的模樣。
手中同樣捏着一柄大刀,只不過顏色火紅,散發着炙熱的氣息。
烈焰宗是一個二流勢力,何蓋泗對於清沙幫也曾有所耳聞。
不過一個三流勢力,雖然快要進階二流勢力了。
但和他們這等老牌的二流勢力比起來,底蘊肯定相差巨大。
而且,像這種三流勢力,擁有煉虛境界的強者,都已經很不易了,又怎麼可能境界有多高。
不像他,足足煉虛期五重的境界,足矣笑傲一衆三流門派。
因此,心中才對莫斬生出輕視之心。
“速戰速決吧!”
莫斬眼皮搭在一起,目光從兜帽之中穿插而過,手中繡春刀微揚。
隨後,便是一道凌冽的刀罡,醞釀而出。
“天刑,誅害!”
一出手,更是招牌法術。
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只有古樸的一刀,彷彿穿梭空間,代表着天道至理,前來誅殺惡人。
劍罡出戰,托出長長的黑色光尾,猶如一條深淵般,向着對方吞噬而去。
“哼!”
何蓋泗則是冷哼一聲,根本沒把對方放在心上。
他理解中的速戰速決,不過是對方明知要輸,不想耽擱時間。
而且,這一刀連個異象都沒能產生,又怎麼可能是什麼厲害的法術。
於是,他只是提刀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