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眉頭一皺。
茜婭的經脈……萎縮得太嚴重了，幾乎可以用堵塞和破敗來形容，這樣的經脈如何能夠承受大量魔力的流轉？！
難怪茜婭只能學會一個【微型空間門】。
學習魔法，天賦很重要，這裏的天賦分爲兩種，一種是【腦域】，一種是【體域】。
可以說，只要人稍微聰明一點，體質正常，條件允許，想要學會一般的魔法並不難，只需要時間和經驗的累積足以。
但若人聰明，體質不行，那就另當別論了。
就像莉娜。
莉娜很聰明，理論知識極其豐富，考魔法研究員都綽綽有餘，按理說學習魔法的效率應該很高才對，但是因爲體質無法魔力共鳴，所以哪怕知道如何釋放魔法，身體也無法支持魔法的構成。
簡單來說就是——
腦子：我會了。
身體：滾犢子。
茜婭也是如此，只不過和莉娜不同的是，莉娜是無法進行魔力共鳴，而茜婭則是魔力流動不允許。
茜婭知道怎麼學習魔法，知道怎麼繪製魔陣，相應的理論知識也不差，但是身體卻無法供給魔法需要的魔力，這纔是她無法學習魔法的真正原因！
一個微型空間門，都是她經歷了無數次嘗試，讓身體的經脈適應了微型空間門的魔力輸出才學會的。
而這種【適應】的過程，將是漫長的。
就好比一個人鍛鍊，想要從一個骨瘦如柴的竹竿鍛鍊成一個擁有八塊腹肌臂圍六十的肌肉猛男，需要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茜婭學習魔法，真的太艱難了。
張燁的魔力繼續深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茜婭的經脈，逐漸朝她的魔力源泉探去。
很快，張燁便來到了茜婭的魔力源泉。
不過當察覺到茜婭的魔力源泉時，張燁眉頭又是一挑。
茜婭的魔力源泉……有缺口！
常人的魔力源泉是飽滿的，沒有缺口的，正是因此才能夠容納魔力，但茜婭的魔力源泉，有許多缺口，無數的魔力從缺口中泄露出去。
就好像一個原本可以裝十升水的桶，接近底部的地方破了個洞，就導致水桶只能裝一兩升水。
茜婭的魔力源泉就是這種狀態。
難怪茜婭的魔力儲備這麼少……那麼魔力恢復迅速的原因又是什麼？
張燁的魔力圍繞着茜婭的魔力源泉，想要看出一些端倪。
張燁發現，茜婭的魔力源泉吸收魔力的樣子，彷彿一個漩渦。
一般的魔力源泉吸收魔力，只是產生一定的牽引力，牽引着魔力因子進入魔力源泉，但茜婭的魔力源泉卻彷彿一個旋渦，內部的魔力旋轉着，產生了強大的吸引力，將魔力因子吸入魔力源泉中。
魔力怎麼可能會自行旋轉，肯定是有什麼東西牽引着魔力源泉裏的魔力！
因爲地球的知識和這個世界的理論結合，張燁知道魔力源泉裏的魔力是無法被自主掌控的。
人能掌控的，只能是魔力源泉，而不是魔力源泉裏的魔力。
就好像是你的手，你能輕易掌控自己的雙手，但是你能掌控手裏流動的血液嗎？
只有當魔力離開了魔力源泉，人才能夠進行一定的掌控。
而要操控魔力，不僅需要對魔力的掌控，還需要自身精神力的配合。
每個人生來就有精神力，在前期，精神力是微弱而虛無縹緲的，所以人無法清晰地察覺，但爲何魔力離開魔力源泉後，還能夠跟隨自己的心意流轉？
其實這裏的【意念】就可以理解爲精神力的一種體現方式，是自身的意志。
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志，就能夠如臂揮使地掌控自己的精神力，引導魔力。
簡單的理解就是。
人之所以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就是因爲神經系統的存在，而魔力就可以比作人的身體，精神力，就是神經系統！
這就是爲啥魔法師要煉【腦】，而不是煉【體】的原因。
所以結合自身理解和知識，張燁斷定，茜婭的魔力源泉中的魔力，呈現【旋渦態】絕對不是自願！
因爲她根本無法掌控魔力源泉中的魔力。
可是張燁的魔力卻無法深入茜婭的魔力源泉。
他人的魔力進入自身魔力源泉，是會引起排異反應的。
所以能進入其中的，只能是單純的精神力。
可是若沒有魔力作爲“外設”，張燁無法自如地掌控精神力。
畢竟沒有肉體的神經系統，是沒有多少作爲的。
目前的張燁，精神力還沒有強橫到能夠精神力凝實的地步。
若是精神力能夠自如掌控，進入茜婭的魔力源泉內部，或許能夠找到茜婭魔力源泉【旋渦態】的原因。
張燁小心地收回魔力，眉頭緊緊皺起。
忽然，他靈光一閃！
三星聖階以上的存在才能夠自如掌控【純精神力】，自己做不到，那麼別人可以啊！
比如大娜娜，比如科藍！
而就在這時，科藍剛好走進了實驗室。
“你們在做什麼？”看到張燁等人，科藍好奇地走過來，還以爲張燁又在研究什麼新的理論知識。
“科藍院士，您來得正好！”張燁驚喜道：“您能夠自如掌控【純精神力】嗎？”
科藍一愣，隨即點點頭：“可以。”
說着，她伸出手，一旁桌上的零件就飛了起來，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着，而且沒有任何魔力波動！
就是這樣！
張燁立刻道：“科藍院士，能麻煩您一下嗎？”
見張燁這麼凝重的模樣，科藍立刻認真起來：“你說。”
隨後張燁將茜婭的情況告訴了科藍。
科藍捏着自己的下巴，微微思考，隨後點點頭：“魔力源泉的探索麼，這是個十分關鍵的課題。”
“從古至今，我們一直沒有放棄對魔力源泉的探索，但魔力源泉【旋渦態】的案例卻是不多。”
“不多？那就是有咯？”張燁抓住重點。
“嗯。”科藍點點頭，道：“以往就出現過，魔力源泉中有附着物，附着物會引導魔力源泉中的魔力，使其魔力呈現不同的狀態，有【波浪態】、【螺旋態】、【旋渦態】等等。”
“那是不是說茜婭的魔力源泉中有附着物？這對茜婭是否構成威脅？”
“如果是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茜婭的魔力源泉中應該是存在附着物，不過是否構成威脅就不得而知了。”
“有的附着物是呈【寄生狀】，引導宿主魔力源泉內的魔力補足自身，只對自身有利，對宿主無利，甚至有害。”
“而有的附着物則是呈【共生狀】，主動幫助宿主引導源泉內的魔力，壯大自身和宿主，對自身和宿主都有利，是雙贏。”
“具體是哪種，還有待考究。”科藍說道。
張燁思索了片刻，說道：“科藍院士，請幫助我！”
科藍聞言，笑道：“你幫我們解決了很多難題，我幫你也是應該的，而且這是十分珍貴的案例，茜婭也是我們萬靈學院的學員，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張燁聞言，露出笑容：“謝謝！”
“要怎麼做？”
“先純精神力探查茜婭的魔力源泉，查清其中的附着物究竟是何物！”
“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