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哥……”看着張燁那柔和的面龐，淚水在莉娜的眼眶中打轉。
“別別別，可別哭嗷，不然你的兩位好哥哥要揍我了。”張燁打趣道。
聞言，莉娜破涕爲笑。
看着這一幕，兩位皇子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嘆息。
這樣下去，喜歡女孩紙的莉娜怕是要被掰直了啊……
不過此刻他們對張燁的看法已經改變。
能被整個山谷的蝶與花環繞，已經足以說明他是一個靈魂純淨到極致的人。
這是一個被光芒籠罩的人，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他們雖然沒有奧斯卡和莉娜的特殊視角，但是他們能夠感覺到張燁身上散發而出的柔和與溫暖。
他可以被信賴。
“奧裏森殿下，接下來給我一些白陽花和純淨光蝶的樣本和幼體，我要進行研究。”
“沒問題。”奧裏森很乾脆道：“稍後會給你送去，有任何需要，可以找我。”
“嗯！”
“先回去吧，宴會還沒結束呢。”
“好！”
回到宴會上，張燁和兩位皇子的相處也不像一開始那般隔閡了，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到最後，性格較爲耿直的大皇子更是看張燁十分順眼，大笑着拉着張燁喝酒，二皇子也是優雅地端着酒杯，和張燁探討各種發現和研究，越聊越投機。
終於，午宴結束。
皇室給張燁安排了一處住所，張燁這幾天就住在這裏，方便和奧裏森來往，共同研究，也方便照看孩子。
隨後張燁準備去看孩子們了，但是臨走前，奧裏森卻叫住了張燁。
“跟我來，單獨說點事情。”奧裏森說道。
張燁聞言，看了莉娜一眼，然後點點頭，跟着奧裏森來到了書房，再次設下魔力隔絕。
“你不會要殺我滅口吧？”張燁開玩笑道。
奧裏森笑了笑，道：“說真的，一開始我確實有這種想法，但是我不能那麼做，不然莉娜會恨我的。”
張燁汗顏，隨後問道：“什麼事，還要單獨說？”
奧裏森深呼一口氣，目光直視張燁：“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
張燁一愣，隨後笑着嘆口氣：“殿下還真是聰明人啊。”
“謝謝誇獎。”奧裏森點點頭，目光依舊盯着張燁。
張燁緩緩走到書房的窗前，透過琉璃窗戶，望着外面的天空。
“你應該想到了吧？”他道。
“嗯。”奧裏森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
他原本平靜的聲音變得微微顫抖：“莉娜擁有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從而不被這個世界所接受，被世界針對，而還有另一種一勞永逸的方法……”
“殺死莉娜！”
“這個世界，可能會殺死莉娜！”
張燁緩緩轉過頭來，點點頭：“是啊，這個世界可能會殺死莉娜，但它還沒那麼做，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莉娜三歲時的屏蔽天機？”奧裏森道。
“不，屏蔽天機的效果已經過去了。”張燁搖搖頭，看着奧裏森暗金色的眼眸：“你很聰明，我想你也猜到一些了吧？”
聞言，奧裏森目光顫抖，終於不敢去直視張燁的目光。
他低着頭，有些歇斯底里地吐出兩個字。
“母……親……”
張燁輕輕點頭：“如果這個世界想要針對莉娜，那麼殺死莉娜就是最簡單的辦法，從世界的層面，想要殺死一個人類真的太簡單了。”
“所以莉娜剛出生的時候，她就應該被這個世界抹殺了。”
“但是，並沒有。”
“莉娜出生的那天，時間法則在帝國上空繚繞，天地異象……”張燁閉上眼睛：“等價交換，是永恆不變的原則。”
“莉娜的生命，只能由另一個生命來做交換。”
“所以……”
“所以母親纔會死……”奧裏森跪倒在地，臉上早已佈滿了淚水，雙拳捏得發白，鮮血順着指縫流淌而出。
“我早就猜到了，早就猜到了，不只是我，大哥，父皇……他們也猜到了……”他的聲音顫抖着，咬牙切齒。
這一切，他們隱隱約約，都猜到了……
張燁蹲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的母親在天之靈，不會想看到你流淚的。”
聞言，奧裏森擡起頭，望着張燁柔和的面龐，然後點點頭，擦去了淚水。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聲音依舊有些顫抖，但已經恢復了平靜：“是我失態了。”
“所以，母親爲了莉娜，選擇了一命換一命，是麼？”
“這你不能問我，”張燁搖搖頭：“我只看過關於獅心帝國的文獻，其中的原由，我只能大概猜測。”
“我的猜測是，你的母親爲了讓莉娜活下來，選擇犧牲自我，並且和所謂的世界意志簽訂了某種【契約】，付出生命，換取莉娜存活的機會。”
“你沒聽錯，是機會！”
“如果莉娜等階保持不變，那麼她就能一直存活下去，但如果她繼續變強到一定程度，就可能會違背那個【契約】，那時候，世界真的會用盡手段，抹殺莉娜！”
“我不明白，莉娜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她生下來就要面對這些？面對……來自世界的惡意？”奧裏森開始有些激動。
張燁壓了壓手，奧裏森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失控了，深吸幾口氣，然後等待着張燁的回答。
“我的家鄉有過一句話，”張燁緩緩說道：“錯的不是你，是這個世界。”
奧裏森一愣：“世界……也會犯錯？”
“對與錯，從來沒有一個確切的定義，世界認爲對的，或許在我們看來就是錯的，因此這句話誕生了。”張燁說道：“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不只是幫助莉娜屏蔽天機，幫助她變強。”
“還有……讓這個世界，意識到它的錯誤！”
“這……”奧裏森瞪大了眼睛，隨後又開始來回踱步。
“世界意志，無跡可尋，我們該怎麼做？”奧裏森捂着腦袋：“我沒有頭緒，一點都沒有……”
“我有。”張燁道。
“什麼？”奧裏森問。
張燁卻神祕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奧裏森一愣，隨後失笑地點點頭。
這個道理他應該明白。
有些話，不能說。
有些事，做就好。
“這麼做，算不算與世界爲敵？”奧裏森突然問道。
“算，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與【世界】爲敵！”張燁點點頭。
“爲了莉娜，你願意這麼做？”奧裏森又問道。
“當然，與天鬥，其樂無窮嘛。”張燁咧嘴一笑。
奧裏森怔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個笑容，有感謝，有欽佩，也有憂愁。
因爲他知道，這一條路註定不好走，而且怕是要面臨難以想象的大恐怖！
“那我們現在也算是戰友了吧？”張燁朝奧裏森舉起拳頭笑道。
奧裏森看着他的拳頭，也伸出了拳頭，看了兩眼，然後與之碰在了一起。
“戰友！”
“好，就這麼定了。”張燁哈哈一笑，伸了個懶腰：“與世界爲敵，爲莉娜而戰，想想都刺激啊！”
“世界副本開啓咯！”
奧裏森有些不明所以，世界副本，那是啥？
“好了，我也該走了，不然孩子們要等急了。”
“我送你。”
“行。”
目送張燁消失在空間之中，奧裏森心中的波瀾始終無法停歇。
爲了莉娜，你能與【世界】爲敵？
莉娜跟我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可現在看來……怕不只是朋友啊。
想着，奧裏森笑着搖搖頭，轉身離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張燁還有些事情沒有說。
那是他與【世界】爲敵的底氣所在。
別忘了，除了莉娜，他……
也觸碰了禁忌！
而且！
可以毫無顧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