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望向抱着手臂在那監督一衆學員的蕾歐娜。
臉還是那張臉，但是不知爲何，更加美麗了。
“是啊，更漂亮了。”張燁呵呵一笑，眼中滿是愛意。
可能，這就是愛情的滋潤吧。
而這一刻的張燁，沒有注意到，蕾歐娜的耳朵，微微尖了一點。
……
早上的課程完了，纔剛從森林裏出來，張燁就看見小茜婭站在那裏俏生生地等着。
“燁哥！”看到張燁，茜婭立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啪嗒啪嗒地跑了過來。
天天跟着張燁喫好料，茜婭的臉蛋開始有些嬰兒肥了，白裏透紅，看上去越發可愛。
茜婭聽說張燁回來了，課一上完，馬上就開了個空間門，來此等待張燁。
她想要用最快的速度，看到張燁朝她露出笑容。
揉了揉小茜婭的頭髮，張燁笑道：“又長高了，不錯不錯。”
茜婭已經長到一米六五了，比起剛開學那會兒，已經有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最直觀的就是，她開始有自信了，也不會再總是低着頭，劉海遮住小半張臉。
“走，哥帶你去檢查一下魔力源泉。”張燁笑道。
“好！”茜婭立刻點點小腦袋。
能和張燁一起，去哪兒都沒問題。
於是張燁就帶着茜婭來到研究院，再次對她的源泉源泉進行勘測和檢查。
基本每隔一段時間，張燁都會給茜婭檢查一下魔力源泉中的源泉附着物，以免源泉附着物在某個時刻突然對茜婭造成傷害。
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
倒不是源泉附着物的問題，檢查結果顯示，茜婭的身體依舊健康，沒有任何異樣。
而是，科靈不見了。
張燁有些疑惑，科靈哪去了？
這時候，科藍走了進來，張燁便和她詢問科靈的去向。
“她說要進行一項非常重要的情感課題研究，早上就出去了。”科藍說道。
張燁只好點點頭，忽然，張燁想起了什麼，朝科藍問道。
“科藍院士，您能告訴我，科靈的情感缺失，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嗎？”
科藍一愣，隨後目光微微黯淡，但臉上還是露出了微笑：“自從你對科靈提出來情感研究課題，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來問我。”
“那……能告訴我嗎？”張燁問道。
“可以。”科藍點點頭，隨後看向茜婭。
張燁會意，朝茜婭說道：“丫頭，你先回我宿舍，待會兒我再回去給你們做飯。”
“好。”茜婭很乖，點點頭，回去了。
隨後科藍手一揮，魔力將整個研究室隔絕，同時兩張椅子飛了過來，科藍示意張燁坐，張燁便知道，這是一時半會兒難以說清的事情了。
科藍坐下，先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
“科靈的情感缺失，是後天因素造成的……”
張燁點點頭，這在他的意料當中，只是隨後科藍的話，讓他眉頭逐漸皺起。
“或者說，是人爲造成的。”
“人爲？”張燁微微一驚。
科藍點點頭：“是我和科靈的父親，一手造成的。”
張燁沒有說話，只是等着科藍繼續說下去。
“在十六歲之前，科靈還和正常的孩子一樣，會哭，會笑，會生氣，也會撒嬌。”
“只是那時候，我和她的父親一直忙着進行魔法研究，一項非常重要的研究。”
“我們其實來自黑龍帝國。”
“那是黑龍帝國皇室的委託，涉及到黑龍帝國的發展，也是我們經歷過最複雜最困難的研究。”
“要是研究能成，那麼黑龍帝國的總體實力將會有質的飛躍。”
“什麼研究？”張燁問道，又補充道：“方便透露嗎？”
“可以。”科藍點點頭，笑了笑：“反正實驗已經失敗了。”
雖然她在笑，但張燁卻能看出那笑容中的苦澀。
“那研究項目叫做——【思維傳承】。”
“其目的是，將一個人的腦域思維進行紀錄，然後通過某些特定手段，植入其他人的腦內，進行思維融合。”
“比如若【傳承者】是一名劍術大師，那麼【被傳承者】也將擁有前者的戰鬥意識和強大劍術。”
“若【傳承者】是一名醫術高超的神醫，那麼【被傳承者】也將擁有前者高超的醫術，乃至全部的醫學知識儲備。”
“當然，【被傳承者】的修爲和體魄還是原來那樣，傳承的只是知識和思維意識。”
“我們的研究，就是要完全掌控這項技術，然後……量產人才！”
聞言，張燁已經一臉震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種研究若是成了，那麼萬靈帝國將會多出多少所謂的“劍術大師”，又會多出多少“神醫”？
這是量產，也是複製啊！
當然，張燁肯定，其中的一些限制會讓這所謂的“人才”大打折扣。
就比如只傳承知識和思維意識，卻不傳承修爲，那麼【傳承者】很多需要自身修爲和體魄支持的招式和能力，【被傳承者】就無法使用。
科藍靜靜地看着張燁，等着他消化完這段信息。
片刻，張燁點點頭，問道：“那這和科靈有什麼關係，難道她也參與了研究？”
“是的。”科藍點點頭：“準確地說，她是【被研究】。”
“什麼？！”張燁瞪大雙眼，看着科藍。
“科靈生下來就與衆不同，她有着堪稱妖孽的學習力和記憶力，所有的知識和技術，她都能用極短的時間掌握。”
“她現在是特級研究員，可你知道嗎，她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是了。”
“而【思維傳承】的研究，需要對大腦進行研究和開發，越是聰明的人，大腦越是活躍，對我們的研究就越有利，所以……”
“所以你們就把科靈當做實驗品？！”張燁猛地站起來，聲音中已經帶上了怒火。
科藍看着他，輕輕搖頭：“不，我們沒有那麼做。”
聞言，張燁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重新坐下：“抱歉，失態了。”
“可以理解。”科藍輕聲說道：“事實上，你能有這種反應，我很開心。”
張燁沒有接話，而是微微頷首示意科藍繼續說下去。
“雖然科靈非常聰明，比我和她父親都聰明，但她身爲我們的女兒，我們自然不可能將她作爲實驗對象。”
“但是我們的實驗對象，在腦域的開發程度上，都無法滿足我們的要求。”
“而腦域開發度高的人才，要麼被保護，要麼不願意參與實驗。”
“畢竟有誰會願意做實驗的小白鼠呢？”
“而且要知道，人的大腦十分脆弱，哪怕腦域開發程度高會擁有強大的精神力，但大腦本身依舊脆弱，一旦發生任何意外，後果都是難以承擔的。”
“因此，一切與腦域有關的研究，都是禁忌。”
“黑龍帝國，就是要我們觸碰這禁忌，而我們也樂此不疲。”
“很快，我們的實驗體消耗殆盡了，一百四十二人死亡，八十九人瘋狂，三十四人變成白癡……而我們的研究進展，也只是有了一個模糊的突破口。”
“帝國皇室已經準備終止該研究，因爲代價太大，而且看不到結果，只是……”
說到這裏，科藍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臉色微微發白。
“那時候，我們已經沉迷了……”
“作爲一個魔法研究員，這種研究項目對我們的吸引力，真的……太大了，我們根本無法保持絕對的理智。”
“科靈的父親決定進行最後一次嘗試，那時候我在掙扎，最終，我還是無法抵禦對於此研究的慾望，選擇了和他一起。”
“而實驗對象是……”
“科靈？”張燁問道。
“不，是我們自己。”科藍目光黯淡：“那時候的我們，已經近乎癲狂了，爲了研究不顧一切，甚至沒有去考慮後果。”
“若是我們死了，對科靈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會讓她承受怎樣的痛苦，一切，我們都沒有去想。”
“那一刻，我們滿腦子只想完成研究，成爲被世人銘記的魔法研究員。”
“可以說，那時候……”
“我們拋棄了科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