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這個目標，很宏偉，佈局非常大。
他是想要從根本上，緩解人類和魔獸之間的隔閡，讓兩族的矛盾儘可能地減小。
雖然不可能讓兩個種族完全地化敵爲友，但如果成功至少能讓大半的人類和魔獸和平共處。
剩下的一半，就算有心想要發動戰爭，但有另一半的制衡，造成危害也會小許多。
不過就目前來說，計劃還太過籠統，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沒有搞明白。
比如。
“系統是什麼？”科靈歪着腦袋問道。
“所謂系統，就是由相互作用，相互依賴的若干組成部分結合而成的整體。”
“系統無處不在，從宏觀到微觀，如人體就是一個系統，其中又細分循環系統，呼吸系統，消化系統等等。”
“而自然界也是一個系統，也就是生態系統，由各種各樣的生命組成，生命影響環境，環境造就生命。”
“我想要研發的系統，也需要具備各種功能。”
“比如善惡判定，干涉機制等等。”
張燁孜孜不倦地說着，科靈也聽得很認真，至於晨曦和白，這對於她們來說並不難。
甚至可以說非常簡單。
連創造一方世界都能做到，更何況只是一個系統呢？
“大致明白了，只是這系統的構成，將會是我做過所有研究當中，最困難的。”科靈說道。
完了她還補充道：“除了情感研究。”
張燁失笑，然後點點頭：“確實是最困難的，所以我們纔會提前開始準備。”
“系統首先要有一個擁有一個實質的核心，也就是容納系統的載體。”
“晶核，便是一種很好的載體。”
張燁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蜂羣給我留下了百萬晶核，我想用它們，創造出系統載體。”
“蜂羣意志的模式，我們可以學習，讓每一個晶核都是一個小系統，擁有獨立思考和處理邏輯的能力，然後百萬小系統再組成一個大系統。”
“但有一個問題。”忽然，晨曦說道：“你說系統要具備強大的處理能力，讓其可以作用在所有人和魔獸的契約中，是麼？”
“對。”張燁點點頭。
“如果是這樣，那麼涉及範圍太廣，覆蓋太大了。”晨曦說道：“用魔力連接進行命令傳輸，根本無法實現。”
張燁聞言，點點頭，沉默着思考着。
確實，如果用魔力進行命令傳輸，實在難以實現。
因爲長距離的魔力傳輸會被削弱，這就是爲什麼學院會設定魔力塔來強化魔力傳輸的原因。
跟信號基站一樣。
而系統只有一個，一個系統不可能籠罩太遠，大範圍普及的構想也就無法實現。
所以張燁陷入了難題。
該怎麼辦呢……
忽然，晨曦微微一笑：“其實，有辦法解決。”
張燁立刻擡起頭：“能說說嗎？”
“當然可以。”晨曦說道：“既然魔力傳輸不行，那就乾脆用法則吧。”
“法則？”張燁聞言，頓時眼睛一亮：“對啊，法則之力不會被削弱，而且難以被阻隔，傳輸效率絕對拉滿！”
“只是如何掌控法則之力卻是個難題……”這纔剛開始，張燁就感覺到困難重重了。
“簡單啊，”忽然，靠在張燁肩膀上的白突然說道：“把法則進行刻入晶核之中，就像做芯片那樣不就行了。”
這個說法一出，張燁頓時感覺茅塞頓開。
“這樣的話……可行性很高！”
“聖階就能夠掌控法則，也能夠掌控單純的法則之力，將法則刻入晶核之中，就像將用魔力刻畫那樣，像製作魔導器那樣！”
科靈好像也得到了啓發，說道：“法則之力是在魔力之上的一種力量，某種程度上來說，性質是相同的，所以理論上，確實可行。”
聞言，張燁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這麼一捋，頓時方向就清晰了許多啊！
“你們真是太天才了！”張燁情不自禁地說道。
若不是晨曦和白的啓發，就算張燁最後能找到辦法，肯定也需要很長時間。
看着喜開顏笑的張燁，晨曦和白眼中都閃過笑意。
那些道理，早在十幾萬年前，張燁就教過她們了，她們不過是在關鍵時候，點醒一下張燁而已。
因此，他才能一下就明白過來，明確方向。
而她們當然也能將全部都告訴張燁，只是，萬事需要循環漸進，一下告訴他太多，牽扯也會更多，他還需要時間發育。
“科靈，接下來着重展開對契約魔法的研究，等到接觸到天頂的神語研究，再將二者融合！”張燁興奮地說道，就好像明天系統就能面世了一般。
科靈立刻點點頭，在面前的魔法面板中記錄着。
“導師，還有個問題。”忽然，科靈說道。
“什麼？”張燁問道。
“系統就叫系統麼？還是要取一個名字？”
張燁聞言，露出笑容：“系統來自蜂羣，蜂羣中有各種蜂族，有各自的名稱，所以，系統的名字可以是它們每一隻蜂，我並不打算給系統取名字。”
“不過可以取個課題代號。”
“我已經想好了。”
“代號——【蜂巢】。”
科靈聞言，點點頭：“【蜂巢】課題，已構成。”
“那麼現在，來完善一下系統的分類和細節吧。”
四人又開始了討論。
張燁提出設想，然後四人進一步剖析，完善。
而在這個過程中，晨曦和白總是能在問題的困難處，提出關鍵性的意見和建議，讓張燁總是能夠找到突破口。
科靈也在這場探討中，發揮了不俗的作用，完善了各種後續細節。
直到最後，系統的創造細節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前期只要材料充足就可以開始進行第一步的嘗試研發。
還有後續的神語嵌入，系統羣聯合構成等等。
可以說計劃已經非常明確了。
“多虧了你們啊，不然讓我一個人，不得想到猴年馬月去。”張燁撐在草坪上，笑着感慨道。
晨曦也優雅地坐在一旁，笑道：“這畢竟關乎到人族和魔獸，關乎到種族的存亡，盡一份力是應該的。”
而白則是躺在張燁身旁，頭枕着張燁的大腿上一臉愜意地笑道：“能幫到你就行啦。”
科靈坐在張燁面前，瞳孔縮放着，突然道：“導師，我突然想到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什麼？”張燁好奇。
“【蜂巢】要有自主思考和處理的能力，是不是也就是說，【蜂巢】，將具備自我意識，以及……智慧和情感？”
“而這，是否會對導師，對連接蜂巢的所有人類和魔獸，產生威脅？”
張燁頓時一怔，眼神逐漸凝重起來。
人工智能。
這便是張燁腦海中浮現出的字眼。
在現代的地球上，科技水平飛速發展，人工智能已經初步展現出來，而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問題。
人工智能是否會誕生出真正的自主智慧和自主意識，然後對人類產生威脅？
畢竟擁有恐怖的處理能力和計算力，再擁有自主意識和智慧，那對人類的威脅將是無法估計的。
畢竟電影中，人工智能反叛造成毀滅的情節，太深入人心了。
【蜂巢】是否也會產生這種情況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