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關於他的部分。”
“那是一種……很快樂的記憶。”
“我能感覺到，甚至我一回想起來，我都會感到溫暖，我都會笑。”說到這，伊霜輕輕地捂着心口。
而海諾薇則是一臉震驚地看着伊霜。
因爲她看見，這個億萬年冰霜竟然……真的笑了！
那是一抹很淡的微笑，但是卻給她帶來了無比驚豔的美麗。
但隨後，笑容收斂，她接着道。
“我還看到，他屹立於神臺之上，他的身軀在緩緩消散，我不明白那時候爲什麼我沒有上前，甚至……我還在後退……”
“就好像我在逃避。”
“直到他消失後……我聽到了他的的聲音……”
“他好像是在對所有人說，又好像在對我說……”
“他說……”
“沒關係的，是他還不夠努力……”
“他說……”
“以後再教我堆會跳舞的雪人……”
“他說……”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冰冷的聲音愈發顫抖，化作冰晶的淚水緩緩滴落。
笑光看着無聲落淚的伊霜，忽然感到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
不僅是她，還有海諾薇也感覺到，甚至更加劇烈。
她摸了摸臉頰，同樣一片溼潤。
伊霜還在繼續說着。
“當聲音消散，所有的世界，都在悲鳴……”
“我看到了億萬惡魔在咆哮……”
“我看到了那位神界的至高存在也在流淚……”
“我看到了蟲羣化作汪洋，嘶吼着，向每一個世界撲去……”
“而後，我的視野一片猩紅，我手中的冰晶都化作了血紅色，嘶吼着朝那至高殺去。”
“記憶至此，結束。”
“悲傷，痛苦，愧疚……從那時起，這些情緒就一直環繞着我。”
“我在冰雪中發誓，等找到他，我再也不會後退一步。”
“我會站在他的身後，直指盡頭。”
聽着她的話語，海諾薇的瞳孔不斷縮放。
她捂着腦袋，世界蛇——耶夢迦娜的聲音，不斷在她的腦海中迴響。
“我要你懺悔！”
頭痛欲裂！
她幾乎無法忍受那種疼痛，她抱着頭，大口地呼吸着，腦海中有記憶在震動，彷彿想要衝破枷鎖。
咔……
無聲的脆響。
有一道枷鎖破裂了。
記憶涌現。
海諾薇在那一刻，呆滯在原地。
她看到了……
伊霜說的那些……她也看到了……
她看到了所有人都在後退，他們轉過身去，彷彿不忍看着他消散。
她看見自己也在後退，她甚至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
當他消散，當他的聲音出現在在所有人的腦海。
“沒關係的……是我還不夠努力……”
“不是你們的錯，沒關係的……”
“薇薇，水神金字塔第三層的左邊角落有一根神杖，那是你一百萬歲生日禮物……”
“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就好像，每個人聽到的聲音，都不一樣，但每個人在那一刻，都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
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最後的話語終於讓她崩潰了。
宛若一點火星，點燃了裝着愧疚和悔恨的炸藥桶。
無盡的愧疚涌上心頭。
無盡的悔痛佔據腦海。
她後悔她做的一切。
有些事情，只有到了最後，纔會追悔莫及，而往往那時候想要彌補，卻早已來不及了。
就比如當時，她想要去抓住他的手……
有的神，在哭泣，但所有的魔，都瘋狂了。
當他的死訊傳到魔界，整個世界系，也迎來了至暗時刻……
滅世……陪葬……
看着落淚的伊霜和海諾薇，笑光也被這股情緒所感染，但她沒有哭，因爲他已經回來了，這比什麼都好，那爲什麼還要哭呢？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用盡全力，去保護他。
只是她很好奇，按照這麼說，張燁曾經也遇到過伊霜和海諾薇，肯定也遇到過更多的人，張燁的前世，應該不止有夜吧？
於是，她問道：“那時候，他叫什麼名字？”
“夜。”
這一刻，伊霜和海諾薇，幾乎是異口同聲。
笑光頓時一愣。
真的是夜！
全都是夜！
可這一世，爲什麼是……燁？
莫名的，笑光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好像……
這是最後一次了……
……
第二天，張燁抱着茜婭和衆人團聚，一起喫早餐。
塔利婭看着茜婭，笑道：“怎麼，不會腳軟了吧？”
茜婭一聽，臉當場就紅了。
還不止一個，南也紅了，因爲她想起了當初她結婚的時候也是那樣的。
蕾歐娜嘿嘿一笑：“沒事，到時候姐姐幫你出氣，一起對付他！”
張燁一聽，嘴裏的飯差點噴出來：“別鬧，孩子們都在呢。”
桌子那頭，笑笑和宇兒一臉疑惑一臉疑惑，宇兒看向焰離，問道：“粑粑麻麻在說什麼啊？”
焰離紅着小臉，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宇兒乖，咱不問這個。”
一旁的鎮世則是一臉疑惑：“我一直不理解，爲啥結婚的時候要打架啊？”
天刑在一旁瞥了他一眼，道：“那是你媽。”
“……”
而站在孩子們身後的妲己則是有些鬱悶。
她原本是想好好表現的，結果不知爲啥，就和孩子做一桌了。
然後又不知道爲啥，就成丫鬟了。
端酒倒水都她來。
“對了，伊霜呢？”忽然，張燁問道。
“她叫伊霜啊，”蕾歐娜聞言，道：“不知道，那天她被笑光帶走了，海諾薇也跟去了，不知道做什麼。”
“這樣啊……”張燁點點頭，他知道，他和伊霜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可能是涉及到前世，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有頭緒。
不過最後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喫飽了以後，衆人也終於久違地開始一起修煉了。
這些天這些事，讓張燁愈發意識到實力的重要性。
若沒有心魔，在真實虛空中的那次可就不好說了。
若是沒有實力，到時候跪在地上乞求的，可能就不是異族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實力作爲基礎。
還有莉娜，她還在上界等着自己呢。
爲了能夠儘早地去找莉娜，他必須加緊進度，趕快升級。
而隨着修爲的提升，張燁一發現，自己修爲的增長速度越來越慢。
衆女一個個修爲都在自己之上，結婚之後，衆女身上就時常環繞着法則，修煉速度大幅增長，連茜婭和塔利婭，修爲都達到了九星聖階後期。
科靈也都達到了九星聖階初期，比張燁都高一個小階段。
他現在唯一說得過去的，就是體魄。
經歷了這麼多次戰鬥，他的體魄已經達到了九星聖階巔峯，只差一點，就能夠肉身半神了。
所以接下來，張燁就尋思着找個魔力和法則濃郁的地方，全力衝刺神級。
然後張燁就和衆女商量了一下，看看打算去哪裏修煉比較好。
而就在衆人商量的時候，妲己忽然湊了過來。
“要論哪裏最好修煉，那自然是東方了。”
張燁頓時眼睛一亮。
對啊，東方！
東方之所以能強西方這麼多，地理是一大關鍵啊！
東方大陸比西方大陸大很多，地大物博，適合修煉的地方自然也是多許多。
而且東方的古代，戰爭相當頻發。
那時候，東方是王朝之戰，帝國之戰，而西方頂多就是部落戰。
相比起來，就像是兩個國家打仗和兩個村幹架一樣。
因此，東方還有很多上古戰場遺留下來的祕境和古地，機緣相當大！
所以……東方的篇章要就此開啓了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