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很強,但又不像戰神白那麼強,於是她就向張燁發起挑戰。
那時候的張燁是來找小白玩的,結果半路突然跳出來個空間至高神要找他單挑。
他一眼就看出了元空的道心正處於一種脆弱的狀態,這也意味着她迷失了自我,隨時有可能自我毀滅。
極端的人,一旦迷失,那麼便很可能殺死自己。
所以那時候的張燁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答應了。
和神王的戰鬥不同,哪怕元空將神王斬殺,神王也能在至高神界的法則凝聚下恢復,這讓元空感覺無趣,因爲她能擊敗神王,卻無法殺死她。
最後的結果就是,她會被神王耗死。
但張燁不同。
張燁和元空是真正的勢均力敵,真正讓元空感受到了戰鬥的激情,也不會知道結果孰贏孰輸。
很刺激,很有意思!
兩人打了很久。
期間白來了一次,見到元空竟然敢對張燁出手,當即就要秒了她,但卻被張燁制止。
隨着戰鬥越演越烈,雙方手段齊出,你攻我守,好不快活。
打累了,就一起喫個飯,休息一下,共同論道,然後隔天再接着打。
就這樣,打了十幾年。
漸漸的,元空每天都開始期待和張燁的戰鬥,每天都想和他探討自己的感悟,每天都想要和他一起喫飯。
不知不覺中,她變了。
她不再覺得世間無趣,不再覺得一切都毫無意義。
她有些疑惑,於是詢問了張燁。
那天,張燁笑着告訴她。
“當你身邊空無一人之時,哪怕登上頂峯,你能做的也只會靜靜地吹着涼風。”
那一刻,元空懂了。
自從家人和武館的大家死了以後,她就再也不敢讓任何人接近自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真正恐懼的是什麼。
一路過來,她都是自己一人,自己修煉,自己悟道,自己殺敵,自己闖天下,她習慣了,也厭倦了。
但她本能地害怕失去,所以本能地不想讓任何人靠近自己。
因爲沒有得到,就不會失去。
原來,她一直感覺到的無趣,其實並不是因爲這世間無趣。
而是孤獨。
她領悟了,實力也更上一層樓,但讓她真正開心的是。
她有了朋友。
但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那件事就發生了。
眼睜睜地看着張燁就要消失,但她卻不敢動彈。
爲什麼?
因爲她在害怕。
找到了意義,找回了自我後,她開始怕死。
她剛剛想要多交一些朋友,多感悟一下這些美好,她不想這麼快地就死去。
所以她不敢去幫張燁,甚至不敢上前一步。
在千萬年的修行中,她修得了神性,卻丟了人性,所以那一刻她完全被恐環繞,所以,她無動於衷。
當真正面臨生死抉擇之際,哪怕是神,都會害怕。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她知道那種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只是……
當張燁徹底消失,她的道心竟然在轟然之間,崩碎了。
爲什麼有些道理,往往要在悲劇發生後才能醒悟……
不僅是她,還有那些神明,那些被她幫助過的神明,惡魔。
她們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還在懷疑是他毀滅了那些世界,是他毀滅了她們的家園。
直到他徹底消失。
他只是微微一笑,沒有任何解釋,卻好像什麼都解釋了。
她們也終於醒悟。
他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滅世之戰之後,他能用最後的力量,挽回一切,恢復所有被他們毀滅的世界,怎麼可能不能將自己復活?
那他爲什麼不那麼做?
因爲他失望了。
可……他不是對她們失望,他是對自己失望。
爲什麼?
因爲他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多,不夠好。
他覺得如果他真的做的夠多夠好,那麼她們肯定也不會這樣。
他是這麼覺得的。
所以他沒有選擇將自己復活,而是選擇從頭開始。
他會努力做得更好,他會更加努力的。
所以……在學院交流大會的那一次昏迷的時候,他纔會在昏迷後低聲呢喃。
“我會……更努力的……”
所有的神魔。
所有的一切。
都在那一刻醒悟過來。
他真的值得世間的一切美好。
值得她們用盡一切去告訴他。
你值得被世間一切所愛。
茜婭緩緩睜開眼睛,修爲緩緩波動的,已經達到了中位神新晉,同時也獲得了元空所領悟的那些力量,甚至還繼承了元空的那柄斬空之劍。
但她並沒有感到開心。
因爲,她已經從元空的視角,瞭解到了張燁的一部分過去。
心很疼。
真的很疼。
她原以爲他是神明賜予這世間的美好,卻沒想到,連神明都享受着他帶來的美好。
那誰去把美好帶給他?
答應已經很明顯了。
她輕輕地捂着心口,手中的戒指,微微閃爍。
“燁哥,我會當一個好妻子的,我會的。”
“我會全力以赴,讓你成爲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就像……你以前那樣。”
戒指在發光。
正在暗魔祕境之門前的張燁忽然感受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老公,你在笑什麼?”蕾歐娜注意到了,便疑惑地問道。
張燁哈哈一笑,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因爲我幸福啊,幸福肯定得笑嘛!”
“好了,廢話不多說,快進去吧,看看有沒有暗之至高神的傳承!”
說着,張燁就帶着衆女一起鑽進祕境之中。
當穿過了祕境之門,衆人先是感受到了一陣濃郁到極致的暗元素,隨後,便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這裏的黑暗,甚至濃郁到連神識感知和魔力感知都無法向外滲透哪怕分毫。
但這次,張燁沒有絲毫恐懼。
因爲老婆們都在呢,蕾歐娜和南海牽着他的手,所以此刻他一點都不害怕。
望着周圍的黑暗,張燁清了清嗓子,然後朝着那一片黑暗道。
“內啥,能開下燈嗎?”
話音剛落,整片漆黑的空間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衆女:“……”
竟然真亮了?!
與此同時,一黑一金兩顆光球便在衆人面前浮現。
而張燁則是緩緩道:“其實這裏不應該叫做暗魔祕境。”
“而應該叫做光暗祕境。”
“爲什麼?”蕾歐娜疑惑地問道。
張燁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笑光,笑光微微一笑。
“這裏之所以叫做暗魔祕境,是因爲發現這裏的是暗魔教徒,加上這裏暗元素極其濃郁,所以才因此得名。”
“但他們不知道,光暗本是一體。”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亦會存在光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