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張燁很誠實地說道。
時之至高神呵呵一笑：“若是你打過時間之戰，那就應該知道，在這種層面的戰鬥，數量……就是個笑話。”
“無數個時間點，組成了時間線，無數條時間線，組成了時間之真實。”
“而每一個來自未來時間點的我，都能穿越到現在。”
“所以只要我想，這一個瞬間，下一刻，就會有無數個我降臨。”
張燁聞言，道：“我知道啊，這跟我支援未來是一個原理，但多一個人不就多一份力量嗎？”
時之至高神忍不住笑了起來：“若是用基礎力量，那麼確實是如此。”
“可這是時間之戰，用時間之力來戰鬥！”
“不論分化出多少條時間線，不論結局有多少種變化，最後，就只有一個結果！”
“既然只有一個結果，那麼，要那麼多人做什麼？”
“難道你不覺得你這種思想……很可笑麼？”
說着，時之至高神就自顧自地低聲冷笑起來，彷彿張燁真的就是一個笑話。
然而下一刻，張燁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噗，不會吧，不會有人每一個時間點的自己，不是獨立的吧？”
“什麼？”時之至高神一愣，看着張燁，那恆星一般的眼睛在閃爍着不定的光芒。
張燁聳了聳肩，道：“你說只有一個結果，那是你。”
“你無論分化出多少條時間線，最終，都只有一個結果。”
“因爲每一個時間點的你，都不是獨立的，無法脫離時間閉環，只能和前面時間點的那個你一樣，繼續【隨波逐流】。”
“你是擁有時間的力量，但可笑的是，你只掌握了時間最基本的力量，你能做到的，也只是掌控自己，穿越時間，而不是……”
“掌控時間，讓時間迎合你。”
說到這，張燁輕輕打了個響指，下方的時間長河，突然涌動起來，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從時間長河中鑽出。
那赫然就是一個個張燁和莉娜！
而張燁則微笑地看着那時之至高神，道：“當你能夠真正做到掌控時間，那麼每一個時間線的你，都能夠衝破時間閉環，形成一條新的時間長河！”
“知道麼。”
“你在時間閉環之中，是因爲你只能在時間閉環之中。”
“而我在時間閉環之中，是因爲……”
“我願意。”
說到這，張燁張開雙臂：“這些我和莉娜，每一個，都能逆轉你所創造的時間線，讓你那唯一的一個結果，永遠結不了果。”
“你說，你該怎麼辦？”
看着那一個個朝他露出笑意的張燁和莉娜，時之至高神終於慌了。
他以爲這僅僅掌控時間之力幾年的小傢伙，根本不可能和他相比。
要知道，他可是研究時間上千萬年了！
應該沒有人比他更懂時間纔對啊！
但很快，他那恆星般的眼眸中就閃過了一抹光華。
他好像看到了什麼，看懂了什麼……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如夢方醒，隨後發出大笑。
笑聲肆意傳蕩着，最後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嘲似的低語。
“我曾經也有過你這樣的觀點……”
“我覺得，只要有一個時間點的我，能夠脫離時間閉環，那麼接下來每一個時間點的我，都能夠脫離時間閉環。”
“只是……”
“我爲此探索了數百萬年。”
“當我越深入研究，當我越接近真相，我就越絕望……”
說到這，他擡起頭，看向張燁，那藍色的恆星之眼在旋轉着，彷彿要化作黑洞。
“我發現，這一切都是造物主的偏愛……”
“想要脫離時間閉環，必須擁有超越神明的力量，必須擁有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力量！”
“而想要擁有這種級別的力量，就得脫離時間閉環！”
“一個不可能被打破的死循環，就這樣產生了。”
“我沒有那種力量，就無法脫離時間閉環，我無法脫離時間閉環，就不可能擁有那種力量……”
“所以，這種力量只能先天獲取，或者由擁有這種先天力量的存在——給予。”
“知道麼，曾經我爲了探索時間的奧祕，遊歷了很多世界，乃至世界系。”
“戰爭帝國世界系，原初世界系，深源世界系，銀河世界系……”
“其中，就包裹你們這個，晝夜世界系。”
“我探訪過許多個世界系的時間至高神，我也收穫頗豐。”
“但每當我問起，有沒有超越神明，擁有脫離閉環的存在時，他們都搖搖頭，告訴我，沒有……”
“直到我來到了你們這個晝夜世界系，我記得你們的那個時間至高神叫做——艾拉。”
“當我詢問這個明知道答案的問題的時候，她卻明確地告訴我，有。”
“因爲她親眼見過。”
“我對此保持懷疑。”
“直到我看到了你。”說到這，時之至高神看向了莉娜。
“我看到了你的未來，但那不是我能看到的，而是未來的你讓我看到的。”
“你的未來，回到了過去。”
“那時候的你，就已經成爲了超越神明的存在，因此你才能脫離閉環，去往過去，然後推動這一切，形成一個新的閉環。”
“時間閉環，無始無終。”
“但你超越了時間，所以，這個時間閉環的起點，就是你。”
“可照你這麼說，那位終點也應該是我啊，那不還是時間閉環？”莉娜說道。
“是啊，若你沒有不是超越神明的存在，那麼時間閉環的起點和終點當然是你。”
“但就像他說的，若每一個時間點的你都是獨立的個體，那麼便可以任意分化時間線，創造出一條新的時間長河，那麼閉環，也就不存在了。”
“本來我以爲這些都是概念，都是幻想，但當我看到他隨意地【與自己配合】，我便知道，這都是真的。”
“這不僅僅是依靠邏輯思維的強大，更是對世間之力的掌控和理解，才能做到這般隨心所欲。”
“也就是說，是未來的我推動着這一切，未來的我……比燁哥還強嗎？”莉娜眼睛放光的問道。
“不。”時之至高神搖搖頭：“他比你強得多，他在你之上。”
“是他允許你這麼做的，也就是因爲你這麼做了，纔有了你們現在的真實。”
“也就是說，不是你推動了這一切，而是他，推動了你，來推動這一切。”
“更往深了說……”時之至高神的恆星之眼，死死地盯着張燁。
“從一開始，你就在推動這一切！”
“我說的對吧，創世化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