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讓張燁沒有第一時間下殺手，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曉有興趣地問道：“哦？你確定？”
“確定！”法則之神十分篤定地點點頭。
“你知道，我不可能因爲你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你會倒戈。”張燁聳了聳肩，意思再明顯不過。
拿出誠意來！
如果你真的想要反水，那就拿出你的誠意，給這個世界一些甜頭！
於是法則之神揮了揮手，周圍法則開始波動。
衆女見狀，還以爲這傢伙想要動手，立刻就要弄死他，不過隨後就被張燁制止。
下一秒，由法則凝聚而出的畫面就呈現在張燁等人的面前。
畫面中，是戰爭帝國世界系，無數世界轟然崩塌，無數生命在絕望中毀滅。
“古邪已經瘋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戰爭帝國，更不在乎我們所有人！”法則之神一邊凝聚法則，一邊說道。
“十多萬年前，戰爭帝國就已經盯上了你們世界系，那時候我們還有四位帝王。”
“混亂帝王——古邪。”
“扭曲帝王——曲瑟。”
“破壞之王——鬼延。”
“以及……”
“浮生帝王——柯靈！”
“那時候，我們還在對晝夜世界系進行試探，晝夜世界系的神族和魔族那時候還在打仗，我們本想趁虛而入。”
“不過後來，至高魔界出了一個腦子不正……咳，一個睿智的魔王……”法則之神一邊說着，一邊不動聲色地瞥了張燁一眼，然後繼續道。
“那位魔王十分反常，和至高魔界有史以來誕生的魔王都不一樣。”
“其他魔王都是由魔界選中或者衍生而出的，只有那位帝王，是真的從最底層，一個小兵，一點一點往上爬，最後獲得了魔界的認可才成爲的魔王。”
“因爲那位魔王的存在，魔族和神族之間不再有戰爭，兩族開始聯合，並且一致對外，對抗我們戰爭帝國。”
“我們也是多次刺殺那位魔王，但每次都沒能成功，甚至還有一些刺客因此被那位魔王的魔格魅力所吸引，選擇倒戈。”
“我便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那法則凝聚出的畫面中，出現了法則之神年輕時候的模樣和經歷。
他那時候還不是門徒，不過也擁有強大的力量，被派遣到晝夜世界系，刺殺魔王。
他化身爲魔王身邊的一個副官，伺機而動。
而那位魔王的面容，則籠罩在黑暗中，無法看清。
最後，他自然是刺殺失敗了，那位魔王太強了，他根本不是對手，但就在他以爲自己要被抹殺的時候，那個魔王卻並沒有殺他。
相反，那個魔王給了他一個機會，依舊將他留在身邊。
魔王告訴他，想刺殺就刺殺，不過他必須以此從魔王的作爲中學到一些什麼，最後魔王會放他回去，回到戰爭帝國，將他學到的那些帶回去。
他本來是不相信的，但魔王真的信守承諾了。
他就這樣在魔王身邊呆了一百多年，每年他都會精心準備刺殺行動，但每次都沒能成功。
而他從魔王身上學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漸漸地，他失去了對魔王的殺意，相反，他開始有些崇拜他了。
漸漸地，他也明白了魔王這麼做的目的——他想要讓兩個世界系，儘可能地趨於和平。
他深知黑暗森林法則，他也明白了魔王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讓黑暗森林迎來第一縷曙光。
終於有一年，他沒有任何刺殺行動，而魔王也讓他回家了。
“很多世界因此變得融洽，戰爭帝國的內部爭鬥，也少了許多。”
“就連浮生帝王，都對那位魔王的理念讚歎有加。”
“浮生帝王甚至希望，戰爭帝國能和晝夜世界系建立初步友誼，打破黑暗森林的惡性循環。”
“建立溝通是第一要素，於是浮生帝王決定親自前往晝夜世界系，想要與那位魔王交涉。”
“然而，還沒等她動身，晝夜世界系就迎來了劇變。”
“那位魔王，死了……”
“晝夜世界系因爲吸收了那位魔王消散的力量，裁剪了大量劣等世界，而變得極其穩定，穩定到戰爭帝國世界系的力量根本無法侵入到其中。”
“我們知道不知道那位魔王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但這一切的發生，也讓浮生帝王計劃被打亂。”
“她被隔絕在晝夜世界系之外，無法看到世界系內發生的一切，更無法與晝夜世界系進行交涉。”
“那時候我們以爲……晝夜世界系單方面封閉了自己。”
“而選擇相信那位魔王的浮生帝王，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難道和平，真的就無法實現麼？”
“難道黑暗森林就永遠無法被光照亮麼？”
“那時候，浮生帝王感到很悲傷，她甚至將自己封閉起來，那時候我還是她的下屬，我們都爲此感到心痛。”
“那位帝王，是真正爲我們着想的帝王，她是真的想要讓戰爭帝國變得更好。”
“本來，她爲了戰爭帝國的存續，同意派我去刺殺那位魔王，但現在，她比誰都希望那位魔王能夠活着。”
“她覺得，若是兩個世界都能夠擁有有着同樣情感，同樣大愛的人存在，那麼和平就不是不可能。”
“如今，那條路斷了，也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述說至此，法則之神的臉上突然露出無比的憎恨和猙獰。
“然後，他們設計她！”
“他們想要藉此坑殺她！”
“那該死的曲瑟和鬼延，他們本來就和浮生帝王不和。”
“因爲她的理念和他們不合，他們覺得她太過柔和，戰爭帝國會因爲她而走向低谷！”
“他們覺得，戰爭帝國就應該是冰冷鐵血的，根本不需要什麼浮生帝王！”
“所以他們就設計，告訴浮生帝王，那位魔王並沒有死，而是被驅逐到了虛空深淵之中。”
“那時候我們竭力勸阻她，但是她不聽。”
“她告訴我們，只要有一點希望，她都要去尋找，她不能讓兩個世界系再這樣下去了。”
“於是，她去了，等到她歸來之際，一無所獲，還身負重傷。”
“也就在那時候，晝夜世界系再一次發生了劇變。”
“原本趨於穩定的晝夜世界系，突然就好像被逆轉了一樣，那些被毀滅的世界都回來了，死去的生靈也都復生了。”
“那位魔王的氣息，傳向四方，被她感知到了。”
“本來曲瑟和鬼延是打算趁她歸來重傷虛弱之際，合力將她擊殺，吞併她的勢力，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順着那位魔王的氣息，前往了晝夜世界系。”
“晝夜世界系不再穩定，她終於能夠進入其中，她也終於能夠去找那位魔王了。”
“這樣當然是好的，我們都這麼覺得，只要她去了晝夜世界系，鬼延和曲瑟短時間內就拿她沒辦法了。”
“可事實上，這一切都是古邪在背後主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