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一個人在客廳站着,莫名有種想要掉淚的情緒。

    擡頭看向飯廳,時宛言的腦袋忽然閃過許多次自己跟封景城坐在餐桌上用餐的場景。

    每張畫面重疊起來。

    有時候是她一個人坐在這裏喫飯,有時候是兩個人,有時候是他一個人。

    “這是……我們的家?”

    說出後面那句的時候,她只覺得喉嚨一緊,忍不住哽咽起來。

    怎麼會有如此讓人感到情緒複雜的地方,好似這裏充滿了孤獨和悲傷,讓人待久了就覺得無比寂寞。

    她感覺腦袋越來越緊繃,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二樓傳來騰若的驚呼聲。

    “封總!封總!!”

    她心臟一緊,立即跑上樓,往走廊盡頭的主臥室奔去。

    推開門,熟悉的一切映入眼簾,但她並沒有時間陷入回憶和情緒,因爲彼時騰若正扶着牀邊昏迷不醒的封景城。

    已有一些日子沒見到他,沒想到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昏迷中的封景城,下巴滿是鬍渣,衣衫不整,看起來特別頹廢,嘴角有幹了的血跡,看起來非常可怖。

    “封總,醒醒!你別嚇我啊。”

    他搖晃了幾下,懷中的封景城依舊沒反應,探了探鼻子,好在還有呼吸。

    時宛言神色凝重,走過去對騰若說:“讓我看看。”

    “麻煩時小姐替照看一下,我去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滕若把人交給時宛言後便出去打電話,她把手指搭在封景城的手腕上,幾秒後臉色更加凝重,多了幾分驚訝。

    “怎麼會……”

    擡頭環視一眼臥室周圍,她的目光最後落在牀頭櫃上的一瓶紅酒,眼睛微眯。

    滕若毫不猶豫把封景城扶起來,靠在他的後背上,準備把他帶走。

    時宛言及時把人阻止住。

    “你要做什麼?”

    “封總的主治醫生沒接電話,叫救護車太慢了,我親自把他送去醫院。”

    “放下,他這個情況醫院也沒辦法。”

    “啊?”滕若愣了愣,沒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宛言索性命令起來:“趕緊把他放下,你再帶着他走動,毒性只會蔓延得更快。”

    聽到她這話,滕若嚇得身子一僵,趕緊把人放下來。

    還不等他問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時宛言已經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雲錫交代事情。

    另一邊,滕若只能繼續給主治醫生打電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等時宛言講完電話回來,便毫不猶豫地走到牀邊,給封景城解開衣服上的扣子。

    “時小姐你在做什麼?”

    “我要看看他的毒性蔓延到什麼程度。”

    滕若一頭霧水,“你怎麼知道封總中毒了?”

    “脈象。”

    “你懂醫?”

    “略懂。”

    他記得五年前的她,性格唯唯諾諾,唸書成績不好,連大學都考不上,更別說是學醫,可現在看她這熟練的舉動和專業自信的眼神,實在讓人很難相信她就是霍眠。

    時宛言把封景城的衣服解開,映入視線的是肌肉線條清晰的身段。

    她停滯了半秒鐘,很快就回過神,恢復嚴肅認真的態度,把頭靠過去,對着他身體仔細檢查起來。

    滕若實在沒明白她在做什麼,一會兒貼在封總的胸口,一會兒又貼到肚子去……不禁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在趁機佔便宜?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樓下門鈴響起。

    滕若趕緊下去開門,卻沒料到雲錫竟然帶着縮小版的封總過來。

    “你你你……”

    “又見面了,你好。”大寶時宸點了點頭,從雲錫的手裏接過一個工具箱子,道:“快帶我去看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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