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是一家破舊廢棄的工廠,而且似乎還有燒過的痕跡。
她腦子裏隱約閃過什麼畫面,卻抓不住,太陽穴崩得很緊,她能清晰感覺到一股內心深處的憤怒。
似乎來自於悠遠的記憶。
“小姐,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帶到這裏,其他的我都不清楚啊,你看現在你已經到這兒了,不如放我走吧……”
中年男人正想求情,卻被時宛言不留情地狠狠劈昏。
“傻子,你要是現在逃,對方鐵定找機會把你弄死,不留活口才是徹底抹掉證據的最好辦法。”
這點道理都不懂,還敢接任務來對付她。
簡直愚蠢至極!
時宛言將中年男人扶到旁邊一棵大樹下藏起,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滿手玻璃渣的掌心,傷口已經開始流不出血了……
砸碎車窗的目的,不僅是爲了讓乙醚噴霧擴散出去,減低迷昏作用,也是爲了讓她藉着疼痛保持清醒。她還特意把玻璃碎捏在手心,加劇疼痛感的同時,也能留下路線作爲線索。
因爲她發現這裏是個沒有信號的地方,對方給她的地址是假的,如若兩小時後她還受困着,二寶恐怕沒法追蹤過來。
“只希望他們能聰明點,找到這麼重要的線索吧。要不然我的血可就白流了……”
時宛言喃喃自語後,沉重地擡起眼皮,看向那個被火燒了一大半的廢棄工廠。
夜色已深。
周圍一盞燈都沒有,今晚也沒有月亮,使得周圍顯得特別黑暗荒涼。附近除了蟲子鳴叫,偶爾能聽見貓頭鷹的聲音,莫名滲人。
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恐懼,雙眸流露出堅定的目光。
“我倒要看個明白,究竟是誰想對我動手了。”
……
時野在車上始終跟二寶保持着通話連線,當司機車子開到岔路口前,忽然不知該往哪兒走,只好停下了車。
於是時野低下頭,對視頻裏的二寶,問道:“你確定是那個方向?”
“對,媽咪的信號就是在進入這條路之後消失的。我從地圖上算了一下,這應該是一條捷徑,沿着小路走,起碼能減少十分鐘的路程。”
二寶說到這裏,頓了頓,又問:“舅,你五年前是從哪條路上去救媽咪的?”
他沉吟了半晌,道:“直升機。”
“直升機,可以。”
“會不會太容易驚動對方?”
“不會,沒有比直升機更快找到人的方法了。”
“行,那我立刻就換直升機開進去。”
沒過多久,附近村頭裏的人開始有些慌亂。
“大半夜的突然開那麼多輛直升機過來,是不是山裏頭又出什麼事了啊?”
“看樣子好像是往廢棄工廠那個方向去的,哎唷,又是那裏,怪嚇人的!”
“我兒子剛剛跟我說,這裏的地方勢力都全體出動了,感覺好像要出大事。”
“報警吧,趕緊去報警!”
……
時宛言走進那家廢棄工廠之後,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如她所料,也出乎她的意料。
若是這一切都只是個圈套,那麼大費周章把她弄來這個偏僻的工廠,卻沒有出現半個人影,也太令人費解了。
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人已經到了,你還不出來嗎?”
時宛言沉聲喊道。
四處傳來她的迴應,愣是沒有半個人影和迴應。
“看來,是不打算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