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起來頭頭是道，但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的腿正在桌底下瑟瑟發抖。
落地窗前的男人聽了，並沒有繼續追問，只聽見他輕輕嗯了一聲，然後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說完，男人神色平淡地跨出長腿，跟助理一同離開會議室。
衆人看着他消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怪罪我們，我剛剛都嚇得快尿出來了。”
門外。
離開會議室後，男人依舊繼續玩着手中的扳指。
金色電梯叮一聲響起，助理喊了一聲，比了個請的姿勢：“老闆，電梯來了。”
他優雅地走進電梯，隨後助理也跟着進來。
電梯門關上。
助理摁下樓層鍵之時，忽而聽見男人描淡寫地落下一句話。
“把那羣廢物處理了，我以後不要再看見他們。”
語氣冰冷至極，面不改色，態度淡漠。
助理之時偷偷看了一眼，就連忙低下頭。
“是，老闆。”
一轉眼，金獎設計比賽的半決賽作品截稿了，隔天便是評選日。
時宛言和其他評審，很早就到了現場做準備。
因爲上次時宛言在酒店被人偷拍的緣故，這次閔瑤特意安排了更嚴謹的保護措施。
“大家記住，不要再讓不相干的人進來搗亂，凡是沒有出入準證，統統不許放行，知道嗎？”
“明白。”
交代清楚後，閔瑤還是有點不放心，又給時宛言安排了獨自的休息室，雲錫和幾個保鏢在她身邊護着，才覺得穩妥。
時宛言覺得有點過於誇張，還想阻止：“其實我覺得沒必要這樣，跟其他設計師一起共用休息室就很好了。”
“大小姐，話不是這麼說，別忘了你現在身份特別容易暴露，萬一被人盯上……”
對方既然能夠計謀得這麼完善，必定是掌握住她所有信息和所在位置，甚至很有可能無處不在，顯然不是一般的可怕。
“雲錫說得對，你現在身份特殊，到處都能引起注意，所以保護措施還是必須要有的。”
當然，廢棄工廠那件事，閔瑤並不知情。
她擔心的只是微博那次的事情會重蹈覆轍，危及時宛言的同時，也影響金獎設計比賽的名譽。
被勸導之後的時宛言，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爲了不讓大家擔心，她便乖乖待在獨立休息室裏。
對面，評審團共用的休息室裏，其中幾個國際頂級設計師看見時宛言被安排到對面，忍不住悄悄在背地裏說起閒話。
“怎麼就她一個人能有？”
“大概是我們的咖位太低了？”
“笑話，在坐的每位評審，咖位都比她大，好嗎……”
“沒辦法，人家和主辦方的關係好，哈哈。”
上次那位有膚色歧視的肖恩，碰巧經過他們，無意中聽見八卦，忍不住打岔一句。
“所以我就說啊，亞洲人深怕自己顯得沒有權勢，最喜歡搞特殊了！這些人身上總是有異味，當然需要獨立房間了。真不明白你們老是和那些亞洲人打交道是怎麼回事，小心被薰死。”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懟上了。
對時宛言有點小意見的那幾個評審，不敢當面得罪他，覺得心裏堵，同時也對時宛言多怨恨了幾分，卻也只能默默放在心裏。
沒過多久，評審團被召集帶到另一個廳。
廳裏矗立着六十個人形模特，身上都披着各種創意繽紛、玲琅滿目的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