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對誰動的手,還需要我跟你科普一遍麼?”
冰冷的語氣像毒蛇在身上攀爬,冷得蘇父不由得心頭顫了一下。
是了。
昨晚他打電話讓人對時宛言動手,根本毫無一人出動,那些地頭肯定把消息告訴封景城了,纔會導致他現在變成這樣!
“你們想怎樣?”
蘇父鐵着臉看他。
“聽說你剛剛接受審問的時候,全否認了?”
“我沒做過的事,爲什麼要承認?”
“我手裏還有很多證據,你真以爲自己嘴硬就能讓蘇若欣逃過法律的制裁嗎?”
“你有本事就拿證據。”
蘇父壓根不怕他。
這時候,時宛言忽然開口喚了一聲。
“蘇老先生,事到如今,你還想替蘇若欣隱瞞她殺人的真相嗎?”
他臉一黑。
“我女兒不曾做過這種事!在酒店裏,她只是在背電視劇臺詞,不是真的。你們不過是斷章取義,誣陷我和若欣!”
挺好的,連理由都替她想好了。
時宛言笑了笑,溫婉提醒:“蘇老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撒謊的後果很嚴重,最後很可能是你和你女兒一起入獄,再也看不見天日。”
“哼,我清醒得很。”
就算承認了,也是女兒會被送進監獄的。
他何不拼一把,保住自己女兒的周全?
“你以爲你是在救她,其實這是害了她。”封景城冷冷打岔,“她就算沒有坐牢,也逃不過背後那人的追殺。無論你怎麼做選擇,始終都會失去女兒。”
“你們真以爲威脅我就有用嗎?”
“這是提醒,不是威脅。你可以去問問她,令狐滄是怎麼用蠱蟲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你也可以問她,究竟是誰替她洗去記憶,植入晶片在腦子裏的。”
蘇父的臉色刷白了好幾度。
“你若是真爲了她好,就該對警察坦誠,好好交代。否則,就算她能逃過法律制裁,背後那人也不會繞過她的性命。”
這下,蘇父終於感到害怕了。
他已經失去一切。
如今還要連女兒都沒有嗎?
若是連女兒也死了,那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時宛言看着他變化莫測的臉色,心裏明白他護着女兒的決心已經開始搖擺,於是默默地把封景城帶走。
兩人去了蘇若欣那裏。
剛進去探望時,就看見她精神恍惚,對着空氣自言自語,時而大笑,又時而哭泣。
警察大約解釋了蘇若欣的情況。
“她自從醒來之後就一直這個樣子,我們暫時沒法對她進行審問調查。”
封景城聞聲,皺起了眉頭,一陣來氣。
“她這是在裝瘋賣傻。”
“是不是裝,暫時還不好判斷。昨天她將我們一名同僚咬傷了,現在只能等醫生過來對她進行檢查,才知道是不是精神真的出了問題。”
“如果精神狀況真出了問題,會怎麼樣?”
“那很可能法院不會給她定罪。”
封景城握緊拳頭。
時宛言的手輕輕拍了拍他手背,眼神示意讓他平復心情。
“我可以進去跟她說說話嗎?”
警察回答:“只能一個人。”
“行,那我去。”
時宛言被領進去之後,只能隔着牢籠看向蘇若欣。
她呢喃細語的聲音不大,卻被時宛言聽見了。
“我纔沒有殺人……沒有……哈哈哈……對對,我根本沒殺,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時宛言是誰?哈,我知道了,是霍眠啊……她死了,她死了,但那也不是我做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