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森林裏,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正盯着他們,越走越近。

    “好像是他們養的狼羣……”

    時宛言拉着封景城連連後退了幾步。

    後面那幾個追上來的男人也停下來了,一步步逼近。

    很好。

    他們三人被圍剿了。

    時宛言記得孩子們上次被綁架逃進森林的事,知道六寶能聽得懂狼語,還有唐萌萌可以跟狼溝通。

    可她和封景城都是正常人,沒有這種特意功能。

    因此現在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路可逃了。

    “怎麼辦?拼嗎?”

    封景城還沒回答,就被夏延阻止。

    “不能拼,他們手裏有不少毒藥,你們打不過他們的。”

    時宛言氣得牙癢癢。

    要是她包包還在,裏面有解百毒,根本不用怕這幾個男人。

    封景城沉着臉,“將計就計,就跟他們回去吧。”

    “你確定?”

    “既然我們能從凱恩的手裏逃出來,那也有本事從他們手裏逃出去。”

    夏延本想開口說什麼,最後還是閉嘴了。

    時宛言沉聲,“好,那就跟他們回去。”

    幾個男人非常順利地將他們三人帶回去。

    原以爲這些原住民會住在部落裏,卻沒想到,他們的家園還挺先進,竟然是個砌紅磚的房子。

    沒有茅草屋,沒有山洞。

    他們不僅身上都穿衣服,還住着漂亮的紅磚房,甚至還有自行車。

    時宛言實在是看不出他們到底是什麼種族。

    三人被帶到拆房關起來。

    那幾個原住民就這樣離開了。

    “就這樣?他們要對我們做什麼?”

    “暫時能確定,他們不喫人。”

    “不是說他們嗜血殘暴嗎?”

    時宛言把疑問拋給夏延。

    夏延動了動嘴,“我只是聽說的。”

    果然謠言不可靠。

    一點準確度都沒有。

    封景城忽然開口。

    “夏延還在發燒。”

    時宛言這纔想起他們已經逃出來很久,嚴重耽誤夏延的救治時間。

    伸手過去試探溫度,燙手得讓她喫驚。

    “你都發高燒了,居然還能保持清醒?”

    “習慣了。”

    一直都在生死邊緣過日子的人,發燒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事。

    時宛言再也不顧及,掀開他的衣服,檢查傷口。

    不看不知道。

    現在這一看,她和封景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前胸後背滿是傷,血肉模糊,幾乎沒有不流血的區域。

    有些傷口淺的,已經結痂,但較爲深的傷口,還在溢着血。

    封景城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你真能忍。”

    夏延嘴角勾起苦笑,不語。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用刑。

    以往還有很多比現在更痛的折磨。

    曾經試過被仇家將他的腳趾全拔了,還試過小腿的肉被一刀一刀削下來。

    經歷這種事情多了。

    鞭打反而顯得像是最輕微的懲罰。

    時宛言給他把脈之後臉色很沉,“你現在傷口發言,若是再拖延下去,不及時消毒消炎,等到細菌感染,會傷及五臟六腑。”

    夏延的體質確實比一般人好,但經歷多次摧殘,早就落下了一身病根,再鐵打的人都會有倒下的一天。

    雖然這種情況對於時宛言來說是小事。

    但終究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沒有銀針,沒有草藥,也沒有任何醫藥工具,她除了替他封住幾個重要的血脈,延緩血液流通的速度,其他的什麼也不能做。

    就在她正煩憂着這件事之際,拆房門被人打開了。

    一個年老的男人被剛剛幾個年輕男人帶進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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