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是個會說話的人，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
但，該面對的事情終究要面對。
時宛言主動替時野解釋。
“那是我的主意。對不起，洛洛小姐。”
“我能知道原因嗎？”
“因爲你長得很像我們曾經認識的一個女孩，所以我想確認你的身份。”
洛絲毫不覺得意外，彷彿早有所料，於是轉頭看着時野，問：“你的前女友？”
時野欲言又止。
答案很明顯。
她又繼續問。
“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沒有血樣對比，暫時做不了。”時宛言坦白。
“意思就是說，你們並沒有證據證明我是她。”
“確實如此。”
“那她人去哪了？”
洛的每一個問題都問到點上。
說到這裏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沉默下來了。
然而，大人們不敢說出口的話，不代表小孩子不敢說。
大寶從容不迫地回答：“她死了。我舅舅沉浸在生離死別的痛苦好幾年，直到遇見你，便認定你就是她。”
聽完孩子的迴應，洛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大概。
“原來是放不下前任，到處找替身。正巧我長得像那個女孩，所以忽然纏着我了。”
儘管臉色平淡，但不難聽出她的語氣略帶酸。
也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喫醋。
被揭穿的時野，臉色僵硬，不忘記辯駁。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替身。”
“時野先生，我很感激你昨晚及時把我救出去的事情，也願意用物質層面的方式來回報給你。然而感情事我並不想將就。我有情感潔癖，無法接受自己成爲任何人的影子，哪怕長得再像，也不行。”
時野臉色難看。
其他人都默默低頭喫飯，不參與他們之間的事。
其實大家都不贊同時野如此對待眼前的洛洛二號。
大家都沒有確鑿證據證明這個洛是那個洛，說白了，時野就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用過早餐，洛也不再逗留。
“謝謝封先生和封太太的款待，衣服我洗好之後會送回來。”
話畢，她十分果斷地離開了。
時野追上去，堅持要送她回去，洛沒有過多推辭。
屋裏的一家人，望着他們消失在玄關之處，不由得討論起來。
“你們覺得她會是那個真洛洛嗎？”
“不好說。”
“性格差異太大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絕對不可能是以前的那位。”
“但大舅舅仍然堅信她就是。”
“我覺得還有另一個可能——克隆人。你們還記得當初令狐滄的狀況吧？會不會真的有我們不知道的組織在進行這種不合人道主義的研究？”
時宛言將她認爲洛很可能是克隆人的纔想說出來，封景城若有所思地附議。
“確實不排除是克隆人，只是，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如果她是克隆人，很大概率會被培養成專業殺手、或者間諜之類的身份，而不是當一名普通的大學生。畢竟，那些研製克隆人的組織，也不是白乾的。”
封景城還是一如既往地提出事情盲點。
大家聞言，陷入沉思。
時宛言幽幽道。
“也許這當中，還真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
車上。
洛不發一語，視線落在窗外的景色，全然沒有跟時野聊天的打算。
原本時野性子就寡淡，遇上這樣的洛，兩人之間更是沒有交集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