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就是不見。
沒人在乎客人在門外等候多久。
夏家向來如此。
時野也是個脾氣犟的人,說等就等,還讓人在夏家宅院正門口搭起棚來,來勢洶洶,就看人傢什麼時候開門。
於是所有人都在夏家門口留宿了。
夏家宅院裏。
夏天成看着實驗室裏正在搗鼓化學藥劑的夏苗苗,欲言又止,只能悄悄嘆氣,引來夏苗苗的不滿。
“要嘆氣就去外面嘆,別在我耳邊唉唉唉的,煩死了。”
“大小姐,人家堵在咱們家門口了,這多難看啊,顯得我們好像很沒禮貌似的,萬一惹人閒話咋整?”
“這裏沒有左鄰右舍,你怕誰說閒話?”
說得好有道理。
夏天成無力反駁。
“其實我就是好奇,大小姐你爲什麼不願意見人?整得咱們好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是有點像。”
“那你的意思是,見?”
“不見。”
這孩子,果真是有點孤僻了。
但大家都拿她沒辦法。
全家就沒有一個人看懂她心裏在想什麼,更是不明白她成天搗鼓奇奇怪怪的東西,目的爲何。
夏天成決定放棄勸說。
突然聽見夏苗苗喚了他一聲。
“你去給他們傳個話吧。”
“嗯?帶進來嗎?”
“不是,我寫張紙給你看,你照着我說的去做吧。”
夏苗苗說完,低頭找了紙筆,唰唰唰地寫了一句話,塞到夏天成手中。
他低頭看一眼紙條的內容,臉色沉了沉。
“這麼嚴重?”
“少廢話,讓你去做就去做。”
夏天成灰溜溜地被趕出實驗室。
打開宅院門口的時候,清晨的第一縷光正好照進來。
門外的人被嘎吱一聲驚醒,立刻睜開眼睛。
雲錫連忙在車窗敲了幾下,把時野叫醒。
車窗緩緩落下,露出男人冷冽的側臉,他犀利的目光落在夏天成身上:“讓你們家大小姐出來見我。”
夏天成差點被他這氣場震懾住。
吞了吞唾沫,舉起手中的紙條說道:“大小姐讓我轉告給你,最好趕緊把她送回原本該去的地方。否則錯過了今晚,你們永遠都得不到答案。”
他眉心緊皺。
“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是大小姐的原話,反正我已經轉告完畢了,聽不聽,隨你們。”
夏天成說完,就冷漠地把門關上,將所有人隔絕在門外。
雲錫聽得有點茫然,走過來問時野。
“少爺,要我去敲門讓他出來解釋清楚嗎?”
時野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熟悉的女人,喉結滾了滾。
“不用。”
“那……繼續等?”
“去機場。”
“少爺是不打算弄個明白了?”
“當然要。”男人頓了頓,語氣堅定道:“去毒蛇森林。”
夏天成躲在門縫裏看着時野他們離去,纔回頭給夏苗苗彙報。
“都走了。”
夏苗苗嗯一聲,又繼續埋頭搗鼓。
他開口提問。
“大小姐,他們真的會出事嗎?”
“誰知道呢。”
“啊?所以你只是隨口說的?”
“毒蛇森林是要出點事兒,但他們會不會遭殃,我也不確定,推算這些太費力了,我懶。”
聽到這裏,夏天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神特麼費力。
對夏苗苗來說,掐算預測比喝水還簡單。
但懶確實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夏天成覺得,每天揣測家裏這位小祖宗,真是太累了,以後還是不要再問東問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