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很快結束了,等到考試結束,果不其然,顧長留又遇到了趙文遠。
“顧兄,你這次考的怎麼樣?”趙文遠拱手問道,他仔細看着顧長留的臉,覺得他精神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心中有點擔心,難不成他的考籃沒用了?
“唉,別提了。”顧長留一臉失落的樣子,“不知怎地,在考場中就睡着了,後面醒來,時間也不夠了,匆匆寫了文章。”
“這樣啊。”趙文遠心中一喜,很快,臉上又堆起了笑,“不過以顧兄的能力,便是匆匆寫的文章,肯定也不錯吧。”
“哎~希望吧。”顧長留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去。
趙文遠臉上卻是露出笑容來。
他覺得自己這次發揮的不錯,指不定能考上,再加上聽說顧長留考得不好,他就更加的歡喜了。
顧長留停下腳步,轉頭看到趙文遠臉上得意的笑,他也笑了,趙文遠表現的是這麼明顯,可以前的原主竟然是完全都沒有發現,甚至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啊。
也是了,誰會無緣無故的懷疑自己的同窗呢?畢竟院試這麼大的事,乃是跟整個縣城、府城的生員比,他就是害了自己,又有什麼用呢?
可他不知道,天底下就是有這樣一種人,我不好,就希望你也不好。
趙文遠並沒有得意幾天,過了幾日,院試放榜了,第一場考試,顧長留竟然榜上有名,這讓趙文遠一下就瞪大了眼。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顧長留還能考上。
“趙兄。”
正在他驚訝的時候,顧長留卻是從他身後走上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趙文遠轉頭,臉上的猙獰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顧長留也好像被他嚇到了,只問道:“趙兄,你是不是沒考上?”
緊接着,他在榜上搜尋了起來,“哎呀,趙兄,這榜上有你的名字啊。”
“顧兄不也考上了麼?”趙文遠說道。
“是啊,我這次真的是運氣好,沒想到我昏昏沉沉中,匆匆忙忙寫的一篇文章,竟然成了。”
顧長留臉上帶着歡喜地笑,“看來我的好運氣要來了,夫子的考籃,果然保佑着我。”
“是啊,只可惜,這東西夫子只給了你。”趙文遠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那要不,我將這考籃借給你?”顧長留便說道。
“那就不必了。”趙文遠連忙擺手。
“既然你不要了,那就算啦,這考籃可是我的幸運之物。”
顧長留說着,聽到一旁張蘊之的聲音,便跟趙文遠告辭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趙文遠簡直是要將後槽牙都給咬碎了,憑什麼,憑什麼他這都能考上?
難道他真就這麼有才?
他不服!
趙文遠腦子一轉,又想着別的招數。
雖然他初試過了,但是複試不一定能過!
大月朝的院試一共分爲兩場,第一場爲初試,選取生員的兩倍人數,也就是說,只要初試過了,就有一半的機會能考上生員了。
看來自己上次還是太心軟了,下藥的分量不夠,所以他才這麼好運,這次,自己得加大分量了,否則真讓他考上了,那以後他進入縣學,自己就再也沒機會超過他了。
可是該用什麼方法呢?
若是貿貿然再送他一些東西,怕是不妥當,極有可能引起他的懷疑,不過看他那蠢樣,也不一定就會懷疑了,自己先去試探一下。
“顧兄,顧兄。”見到顧長留跟張蘊之要結伴離開,趙文遠連忙又追了過去。
“趙兄還有什麼事嗎?”顧長留轉頭問道。
“就是問問,上次給顧兄的鮮花餅,顧兄可還喜歡?”趙文遠問道。
“鮮花餅,什麼鮮花餅?”顧長留先是一愣,而後說道:“哦,你說是夫子送給我的鮮花餅嗎?”
“沒錯。”趙文遠點頭。
“你怎麼知道夫子給我送了鮮花餅?難道你打開看了?”顧長留又問道。
趙文遠一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顧兄先說說,你覺得那鮮花餅怎麼樣?”趙文遠再次問道。
“我沒喫。”顧長留說道:“我不喜歡喫鮮花餅,你若是想喫,我轉贈給你啊。”
說着,又道:“正好你先前不是因爲夫子沒給你送東西而懊惱嘛,這鮮花餅就當做是夫子送給你的了,走走走。”
“不……不必了。”趙文遠連忙搖頭。
顧長留卻是說道:“哎,夫子的一片心意,你怎可能不領情呢?蘊之,幫我請趙兄一塊去。”
“哎,其實那鮮花餅是我送的,我一直想跟顧兄你道歉,便給你送了那鮮花餅,卻沒想到,顧兄你並不喜歡喫。”趙文遠微微一嘆,說出了實情。
張蘊之一聽,怒氣又上來了,“那鮮花餅果然是你送的。”
“怎麼了?”見到他突然變了臉,趙文遠嚇了一跳,卻聽張蘊之哈哈大笑,“那鮮花餅真是太好吃了,就是我可能腸胃不好,吃了之後鬧肚子了。”
“這樣啊。”趙文遠鬆了一口氣,“那真是愚兄的錯了,不知賢弟喜歡喫什麼?愚兄給你買,算是愚兄同你道歉了。”
“那就請我們喫飯吧。”張蘊之說道。
“可以。”趙文遠點頭。
“走,如月樓佔位置去。”張蘊之興沖沖地拉着趙文遠向前。
路上碰到同窗了,他還打招呼,“兄臺,今天趙兄請客,如月樓一起來啊。”
“那真是榮幸了。”
就這樣,張蘊之一路上喊了十幾個人,倒是讓趙文遠心中暗暗叫苦。
如月樓可不便宜,這麼多人,他錢怕是也不太夠了。
可張蘊之怒氣盈胸,又見顧長留不肯報官,他還尋思着顧長留太善良了,他打算用自己的辦法治一治他。
先讓他請客喫飯,再當衆揭穿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