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顧長留竟然輕易就對上了他的對聯,老闆也有些意外,這對聯可是他精心蒐集而來,有些甚至都到現在,還沒有完美的答案。
沒想到顧長留,卻是輕易就對出來。
一旁的少女也收起了自己的輕視,多看了顧長留兩眼,“顧家小子,你以前什麼來頭,我怎麼沒聽過?”
“在下鄉野讀書人,小姐沒聽過,也很是正常。”顧長留淡淡說道。
於文嬌輕哼一聲,對顧長留的態度很不滿意,她拉着自己大哥的衣袖,“大哥,你可要用點心啊,我看這對聯,他以前肯定對過,所以才能對得這麼順暢。”
一旁的於文彥卻是微微搖頭,便是他以前對過,但這樣兩副巧妙的對聯他都對過,這也足以證明他的才學了。
“老闆,你別賣關子了,你快點出下聯吧。”少女催促道。
“行。”老闆點頭,緩緩念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周圍衆人都在暗自思索,顧長留卻是馬上應對,“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
“好!”
看熱鬧的衆人,都忍不住給顧長留鼓起掌來。
顧長留也謙遜的朝周圍的人躬身示意。
“這位相公果然好才學。”
老闆面上也帶着笑意,雖然有些不捨手裏的這盞花燈,但是終於給自己的對聯找到了下聯,他也覺得滿足了。
“顧相公,這花燈是你的了。”老闆將花燈遞了過來。
顧長留接過,遞給了寧小蟬,寧小蟬伸手接過,眼睛笑成了一彎月。
此刻,她看着自己的相公,滿眼都是濡慕,原來,自己的相公,竟是如此有才之人啊,而這樣的人,竟然屬於自己。
“大哥,我想要這盞花燈。”於文嬌拉扯着於文彥的衣袖撒嬌。
“顧兄,這盞花燈,舍妹着實喜歡,在下願意花三十兩銀子,買你這花燈,不知可否?”
“抱歉,這花燈我不賣。”顧長留搖頭。
“一盞這麼貴重的花燈,你就給自己身旁的丫鬟了?”於文嬌聞言氣鼓鼓的叉着腰,“你不是說自己是鄉下來的讀書人嗎?這麼大方?”
“我給誰,我想與姑娘無關,千金不如我身側佳人一笑,更何況三十兩銀子?”顧長留說着,牽着寧小蟬的手往前走。
“這位相公,請留步。”
顧長留正欲要離開,一旁又傳來一個輕柔婉約的女聲,顧長留回頭,只見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蓮步輕移到三人面前,“方纔公子大才,小女子這裏有一聯,可否請公子賜予下聯?”
“抱歉,在下還得趕着去看別的花燈。”顧長留拒絕。
萬一等會大家都來找他對對子了,那他還怎麼玩。
“顧相公若是對上,小女子願以禮相贈。”女子說着,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下來。
看到這東西,顧長留卻是輕咳一聲,問道:“有現銀嗎?”
“顧兄。”一旁的張蘊之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如此佳人,你怎好向人家要銀錢。”
此刻,圍觀中,有人已經發出了噓聲,方纔顧長留對對子,那是何等高雅,何等的瀟灑,如今他竟然向佳人要錢,真是俗不可耐。
“顧公子說的對。”女子說着,從身上解下荷包,遞給顧長留,“可夠?”
顧長留接過荷包,“多謝姑娘,還請姑娘出對吧。”
“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女子檀口微張。
“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顧長留隨口應對。
“多謝公子。”女子說着,轉身欲走。
顧長留卻是開口,“姑娘,你的荷包。”
女子美目看了顧長留一眼,周圍的人也覺得顧長留總算是腦子開竅了,知道將荷包還給佳人了,卻見顧長留將荷包裏的銀錢倒了出來,又將荷包還了回去,
女子接過荷包,轉身就走。
周圍羣衆,一片噓聲。
這人啥都好,怎就這麼愛財,若是他們,巴不得藉着這機會,跟人姑娘家多說兩句話,畢竟這上元節,實則也是男女幽會的好時節。
許多女子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年到頭都出不了幾次門,只有在上元佳節,才得以出來轉一轉,會一會情郎。
可顧長留,卻是錯過了一個這樣好的機會,硬是不願意跟人姑娘家,多親近一分。
“剛剛我出三十兩銀子要買你的花燈,你卻是不賣,如今人家那麼漂亮的姑娘找你對個對子,你還找人家收錢。”一旁的於文嬌忍不住皺起眉頭,衝他說了兩句。
“我如何行事,不需要於姑娘來指教。”顧長留臉色淺淡。
“那我若是給你錢,你可敢來對我對子?”於文嬌問道。
“有何不敢?”顧長留應道。
人有個愛財的缺點,不是什麼壞事,更何況,他本來也愛財。
“那我可就出對了。”
於文嬌嫣然一笑,“直上青天攬明月。”
“欲傾東海洗乾坤。”
“好膽!”於文嬌從這對聯中看出了他的野心跟氣魄,又對道:“海到無邊天作岸。”
“山登絕頂我爲峯。”
“你再接我一聯。”於文嬌說着正要出隊,顧長留卻是笑,“小姑娘,在下還得看花燈,就不陪姑娘多聊了。”
說罷,拉着寧小蟬大步離去。
“哼,竟然敢不給本小姐面子,等他入了縣學,看我不好好磨磨他!”於文嬌摩拳擦掌。
“人家或許都不來我們縣學呢。”於文彥說着,拉着於文嬌跟了上去,“顧兄,待會廟會結束,可有幸邀你共飲一杯?”
“抱歉,我答應了張兄,參加他的宴請。”顧長留推拒。
“於兄,不然你來參加我們的宴會吧。”一旁的張蘊之便說道:“若是同窗們知道我竟然邀請了於大才子前去,肯定會非常高興。”
“張兄,在顧兄面前,在下豈敢稱才子?”
於文彥搖頭,一旁於文嬌便道:“大哥,你只是在對對子方面不如他罷了,別的你絲毫不差呀,論起作詩來,你定能壓他一頭。”
少女的眼中滿是戰意,只恨自己以前沒多讀書,如今自己兄妹,竟然被顧長留壓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