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展鴻圖 >第330章有人自殺
    劉玉講完這些話,大家不再吭聲。

    大家心裏都清楚,蘇易的出事只是前奏,這預示着一場風暴已經形成,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加令人震驚的消息出現。

    當然,也不排除私下妥協的可能。畢竟,在沒有絕對的勝算時,角力雙方都不會把對方逼到死角,否則對手奮力一搏,很容易形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到那時非但討不到便宜,反而會被虎視眈眈的其他人鑽了空子。

    沉默了好一會兒,孟奇波擡手打出一張牌,輕聲說道:“這次來頭不小,看樣子,是要打大老虎。”

    劉玉皺着眉頭問道:“出牌的是哪個,孫還是王?”

    孟奇波迴應道:“還不清楚,不過看風格,應該是王,孫很穩健,應該不會做出這樣激烈的舉動。”

    劉玉自言自語道:“上面的動靜不小,底下也沒閒着,平陽市現在的情況也很複雜,暗流洶涌,矛盾隨時可能激化,想要獨善其身,不太容易。”

    方成摸了一張牌,嘆息道:“老劉,你馬上就要離開是非之地了,老闆不是已經讓你跟過去了嘛,曲江省這邊就算起了再大的風浪,也潑不到劉書記身上一滴水。”

    劉玉笑了笑,搖了搖頭:“還要等一段時間,最快也要兩個月才能辦好。”

    張東峯疑惑地問道:“劉書記要去哪裏?”

    劉玉打出一張牌,笑着將麻將扣下:“老闆打了招呼,天華那邊剛好空出適合的位置。”

    張東峯笑着輕聲說道:“先恭喜劉書記。”

    劉玉擺了擺手:“只是平調,過去後位置沒有變化,還是分管紀委。”

    方成又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嫉妒,他擺弄着手裏的牌,低聲咕嘟:“跟了老闆去天華,進步不會有問題。”

    “現在雖然只是平調,但幹個一年半載,緩衝緩衝,說不定以後就可以飛黃騰達。老劉這次是要轉運了。”

    “就是我不知道要把冷板凳坐到什麼時候,老闆怕是早把我給忘了。”

    孟奇波冷冰冰地迴應:“老闆倒是沒忘了你,前些天還打電話問起你。”

    方成聽了,連忙睜大眼睛,迫不及待地問道:“真的?孟書記,你可別唬我。”

    孟奇波面無表情地摸了一張牌,拿着麻將敲了敲桌子,又打了出去,繼續冷冷地說道:“當然是真的。我幹嘛糊弄你?”

    方成登時高興起來,擡手抹了抹前額,滿懷希望地問道:“孟書記,老闆怎麼說?”

    孟奇波嘴角微抿,露出一絲淡淡笑意,不冷不熱地說道:“老闆問,老孟,方成現在的體重是多少?”

    “我說還是二百三十斤,老闆就說,那再等等,等他降到一百六十斤的時候再說。”“我就說,那可真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方成現在是喝涼水都長肉,上個月拼命減肥,結果又胖了三斤。”

    幾個人聽了,就是一陣鬨笑,大家都知道,孟奇波恐怕是在故意編排方成,他口中所謂的電話內容,應該是杜撰的。

    方成挪了挪肥大的屁股,真皮椅子登時發出‘吱呀’一聲響,那張圓臉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兩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拿手指着孟奇波,故作慍怒說道:“李孟書記,你不厚道。兄弟幾個人當中,現在就屬我最慘,你不在老闆面前吹吹風,幫忙想條出路,還這樣奚落我,真是讓我傷心。”

    孟奇波擺了擺手:“急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是別人在臺上表演的時間,我們坐下來看戲就好。韜光養晦、伺機而起。”

    方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搖頭嘆息:“孟書記,你們現在還好,可不清楚我的近況,實在是苦不堪言。”

    劉玉笑着打出一張牌,輕聲寬慰:“方大廳長,你就不要抱怨了,文化廳其實不錯,省裏最近不是出臺了文件,明確要建設文化大省。”

    方成鐵青着臉說道:“那關我什麼事?要說我現在的情況,恐怕都比不了張縣長。”

    張東峯吃了一張牌,笑着接話:“方廳長,不能這麼講,完全不能比。”

    方成擺了擺手,有些沮喪地說道:“張縣長,這是大實話。”

    孟奇波哼了一聲,不以爲然地說道:“老方,你和誰比不好,非和張東峯比,他三十歲就當了縣長,在全省內算是屈指可數的年輕幹部,怎麼能比?”

    方成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只好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飾了尷尬:“孟書記說的是,我在那個位置時,已經四十多了,確實沒法比。”

    張東峯笑了笑,沒有出聲,伸手摸了牌,輕輕地擺了擺,就將麻將翻過來,笑道:“胡了!”

    劉玉把錢丟過去,笑道:“張縣長還真是常勝將軍,來了二次,居然一次都沒輸過,嚇得老常都不敢來了。”

    張東峯剛想開玩笑,就聽門鈴聲響起,他連忙走過去開了門,卻見來人正是海天市公安局副局長常傑。

    張東峯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常局,快過來打牌。”

    常傑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他輕輕把房門關上,跟着張東峯走到桌邊,壓低聲音說道:“出事了,剛剛得到消息,王威的專職祕書吞藥自殺,正在醫院搶救。”

    幾個人聽了,無不變色,幾乎同時站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孟奇波才丟了手中的麻將,緩緩走到窗前,喃喃地說道:“要變天了……”

    張東峯嘆了一口氣,點上一支菸,坐在會客沙發上,皺着眉頭問道:“常局,情況怎麼樣?人能搶救過來嗎?”

    常傑苦笑着搖搖頭,低聲說道:“不好說。聽說情況很嚴重。吃了整整兩瓶安眠藥,他是真不想活了。”

    孟奇波哼了一聲,擺了擺手:“秀才不堪大用,關鍵時刻頂不住。他要是死了,問題更嚴重,只怕王省長有口說不清。”

    方成定了定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看起來,傳聞倒是真的。以前我就聽人講過,趙光這個人很貪,什麼錢都敢拿、什麼事都敢辦。”

    張東峯接話道:“趙光這個人確實有才華,很多文章都在國家級日報上發表。在省府辦公廳裏,是名副其實的一支筆。”

    劉玉坐在沙發上,沉吟半晌,才低聲說道:“現在的問題,王省長有沒有事?蘇易那邊剛剛被抓,趙光就自殺,這也太巧了一些,不是在丟車保帥吧?”

    張東峯皺着眉頭吸了口煙,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我聽說,王省長自己還是很清廉的,只是他太相信趙光了。”

    “上次省報首席記者盧偉的事情,我知道過一些事情。”

    盧偉的事情,就是孫鐵成和王威的一次較量,最終以雙方妥協而結束。

    方成撇了撇嘴,低聲說道:“那倒未必,他們那些人隱藏得很深。有些事情,也許只是做做樣子罷了。趙光在外面名聲那麼差,王省長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

    張東峯皺了皺眉頭,輕聲進行反駁:“在王省長面前,誰敢輕易提趙光的問題?一般都只會講好話,有些人也許早就等着機會,讓趙光爛掉,好把火燒到王省長身上。”

    方成有些不解地問道:“張縣長,你怎麼總爲王省長開脫?現在情況不明,他有沒有問題,誰都說不清楚。”

    “再說,上次盧偉事件,明顯就是王威指使的。”

    張東峯笑了笑,沒有爭辯,只是悶頭吸菸。

    劉玉在旁邊打圓場:“張縣長與盧偉是好友,上次事件處理過程中,他應該瞭解到一些內情。”

    方成眯着眼睛問道:“張縣長,你瞭解趙光?”

    張東峯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按照我的職務,根本接觸不到趙光這樣的人。我只是聽好多人說起,趙光很傲氣,即便是辦公廳的幾位副祕書長,他都不放在眼裏,平時很少和下面的處長們接觸。”

    方成嘆息道:“這就對了,人不能太狂妄。他雖然在王省長身邊多年,卻並沒有悟出做祕書的道理。”

    常傑面色凝重地說道:“如果沒有感到絕望,趙光何必自殺?我有一種預感,這起案子一定會牽涉到不少重量級官員,恐怕今天晚上,要有很多人睡不着覺了。”

    方成深有感觸地應和:“來勢洶洶,曲江現在是多事之秋。接下來一段時間,不會太平了。”

    孟奇波從窗前走過來,坐到張東峯的身邊,低聲問道:“張縣長,這次事情過後,省裏恐怕會出現不少位置,你和安遠志熟悉,能否幫方成說說話?”

    “他在這個文化廳實在呆不住,華書記分管組織和宣傳,在幹部的任免問題上,還是有很大發言權。”

    張東峯微微一怔,有些爲難地說道:“孟書記,我可以提提,但不見得有用。安遠志在這種事情上,一貫很慎重,從不輕易答應,也從不輕易向華書記開口。”

    “要知道,安遠志是來過渡的,還想着依靠華書記往上走。”

    張東峯講的如此明白,就是表明不是自己不願意幫忙,而是安遠志這裏很難願意幫忙。

    方成訕訕地笑道:“張縣長,這件事情,還請你多幫忙,只要把安遠志約出來就好,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去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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