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屋裏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追了出來,她一臉的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在自己母親身上沾到的,卻也都顧不上,抱着男人的腿哀嚎求饒道:“爸爸,你放開媽媽,我不去上學了,不去了!她真的要被你打死了!”
“滾開!”男人注意力被吸引走,轉頭看向腳邊的小女孩,臉上立馬又換上那副嫌惡的表情。“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你這個賠錢貨!今兒正好,就把你們兩個一起解決了,轉頭老子新換個娘們兒再給老子生個兒子,你們少TM在這裏礙事,滾滾滾!”
期間他還得意的偷看了一眼顧渚紫的反應,落在女孩身上的拳頭一下比一下重,最後竟還想把她從樓梯上直接推下去!
“我敢保證,你要真敢這麼做,回頭你就得給她們兩個賠命!”
“我教訓自家孩子,誰TM這麼多管閒事?”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阻攔下他的動作,男人不耐的回過頭,發現出聲的是顧渚紫,雖然面色稍霽,但還是不滿的嘟噥道:“我說這個小姑娘,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和你可沒有半點關係,你最好還是往邊讓讓,萬一誤傷到你,你可別想趁機訛上我啊!”
說着,他的手就伸過來,似乎是要搭上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一邊。
顧渚紫瞳孔一縮,指尖微動,就在他的手馬上要落下來的時候,她身後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個戴着帽子的乾瘦男人跳了出來,“丁大山你住手!”
那本來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手立馬一拐,指着那人破口大罵起來:“你個毛都沒長齊窮學生也敢教訓我?”
“怎,怎樣?”帽子男被吼的縮了縮脖子,嚇得立馬把門縮成一道小縫擋在自己身前,這才細聲細氣的回懟道:“你說你一個男人,正經事不做,成天就知道窩在家裏又抽又喝,還打老婆,吵得鄰居上下不得安寧,你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我已經報警了!”
“小......小妹妹,警察很快就回來了,你還是進來和我一起躲躲吧?”
顧渚紫歪了歪頭,才發現他竟是在和自己說話。
而就像是印證他的話一般,外面果然響起警笛聲,且越來越近。
丁大山一聽,立即也顧不下教訓妻女,丟下那兩個抱在一起痛苦的娘倆,氣勢洶洶的就朝帽子男走過來。
“好啊,你還真是有出息了,竟然敢惹老子!叫警察?老子怕他個屁!今天就先把你這個鱉孫打死,看他們能把我怎麼着?!”
然無人注意到,就在丁大山與顧渚紫擦身而過的一瞬,一直安安靜靜的小姑娘,忽然慘叫一聲,然後丁大山只覺的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滾到了樓梯下面,四肢七扭八折,痛得他連叫都叫不出,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所以說,是他先攻擊你,你在閃躲的時候,他不妨自己失足滾下了樓梯?”
莫蘭正在做筆錄的手一頓,難以置信的叫道:“那他還在醫院大吵着是你把他推下去的?這個男人不僅家*暴,竟然還污衊,這麼過分,只是讓他四肢骨折,輕微腦震盪也太便宜他了吧?”
而坐在她對面的顧渚紫哭的梨花帶雨,一副心有餘悸又不好意思的樣子,嬌弱又可憐。
喬賀垚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先看了一眼依然低眉順眼沉迷哭泣的顧渚紫,嘴角不着痕跡的抽了抽,然後走過來,拿着手中的資料打了下莫蘭的腦袋。
“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說胡話,我就直接把你從局子裏扔出去!”
莫蘭知道自己剛纔言行有失,畢竟身爲警察得保持一顆客觀、公平、冷靜的心,可不能因爲個人喜好,有失偏頗,不然就可能會毀了一個人的一聲。
於是她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乖乖的讓開位置,不敢再多言。
而喬賀垚坐在她剛在的位置,看完旁邊帽子男的證詞後,微微皺起了眉。
“顧小姐。”他開口,一副公事公辦又冷漠的樣子,“雖然你的證詞說受害者丁大山,是出於不小心,自己滾落樓梯的,可是丁大山卻指控是你出手推他下去,而且據現場目擊證人羅某的證詞來看,丁大山滾落下去的時候有聽到你的尖叫,這你怎麼解釋呢?”
“我只是......被突然發生的事情嚇了一跳,那個人......他不僅出手打女人和孩子,還想打好心勸他的鄰居,血流了一地,我真的是太怕了,沒忍住叫了一聲,可是我真的沒有推他!”
顧渚紫微微瑟縮着,嗚嗚咽咽的哭聲不時從掌下傳來,就像受驚的小動物,讓人不忍再多逼問她一句。
而這時她像是想起什麼,怯怯的擡起頭,“那對母女現在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她們已經被送往醫院了,救治過後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回答的是莫蘭。
她一開口就又被喬賀垚警告的瞪了一眼,但是這次她只當沒看到,還對着顧渚紫悄聲道:“比起她們,丁大山收的上可要重多了,沒個一年半載的他別想從病牀上下來,這樣那對母女也能稍稍輕鬆一些。”
“那就太好了。”
眼角還泛着淚光的女孩釋然一笑,一瞬又如百合花開,清純又聖潔。
莫蘭不禁激動的捂着嘴。
這簡直就是天使啊!
這樣美麗又善良,還處處爲他人着想的好女孩又怎麼可能撒謊,做出推人掉樓梯這樣的事情呢?一定是隊長搞錯了纔對!
才這麼想,就又被對方狠狠的瞪了一眼!
眼看着他真的伸手要把自己提溜出去,莫蘭連忙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我錯了,我這就閉嘴!”
喬賀垚懶得和她再費時間,自己翻過顧渚紫的證詞後並沒有發現哪裏不對的地方,更多線索還要等報告結果出來纔行,案件的進展今天也就只能先告一段落。
但是他總覺得那裏好像有點不對?
他擡頭,見顧渚紫外面套着一件普通外衫,而並不是穿着自己上次看到的校服。
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日曆,“我記得今天你應該是在上學纔對,可是你爲什麼要在那個時間要到那種地方去?”
顧渚紫已經擦乾了眼淚,聞言,動作一頓,“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或許有?”
“......”
顧渚紫又看了他一眼,面色微變,但在看到一旁的莫蘭時,她眼珠子一轉,做出更加害怕的模樣,“我現在懷疑你是故意探聽我的隱私,以權謀私意圖不軌哦,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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